本文由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第一章 分配 更新时间2010-3-29 19:13:43 字数:4530  一九九五年七月。   坐落在柳江大桥东头的河东区政府,是原市政府院子,有高人看过后认为此院落地处大桥口,形同枪口,太冲不利上官,所以在十年前市政府以城市重心西移的名义搬去河西区,院子则移交给了一直囿于市郊的河东区政府,据说作价三千万,相当于河东区三分之一的年度财政收入,只是可怜了那些普通干部和教师职工,足足三年没有拿过一分钱奖金,因为财政困难。   这天是周日,往常熙熙攘攘的人流没有了,眯着眼睛在区政府大门口晒太阳的老王头看见一辆黄色的士过来,屁股都没抬,车子停在了大门口,下来一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手上挎着一个旅行包,还从车尾箱拖出个大旅行包,老王头一看清此人,忙站起身去开大门,嘴里还说着:“是小邮票贩子回家呀!你叫司机叭叭两声就是,下什么车呀?”   年轻人笑道:“王大爷,怎么好意思叫您开门呀!何况周日无公事不开正门,这是我爸爸订的规定,我做儿子还能带头违反吗?”   院子里正好一个胖大婶带着个和自己身高体重相仿的小孩出来,看见年轻人也忙打招呼,说着还顺便教育儿子,说:“你成绩能象你江月哥哥一样,妈就不要操心了。”   那小孩年纪约是十三四岁,正是叛逆期,当场就顶嘴,说:“妈,你不是说,别和江月哥哥那样傻不拉唧,考个文科状元,还不会选学校,山娃子一个,就以为柳大最好。”   胖大婶尴尬的一笑,拖着儿子疾步出门,嘴里还是教训着:“你要能象你江月哥哥一样投机倒把赚个十万八万,别说柳大,就是柳师范我也同意你进。”   江月笑笑,拖着旅行箱走了。   老江在沙发上有点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在厨房里择菜的老婆,一会儿看看在另一条沙发上坐着的母子三人,不时哼哼嗯嗯的答应着,证明他在听那老妇人说话,那母子三人是昨天找上他办公室的,本来想打发他们回乡下去,可是一想那乡下离这里才不到十公里,现在交通也方便了,搭个公交车一元钱可以来个全家游,总是让他们找上办公室影响不好还耽误工作,趁今天江月毕业回家,就约家里来谈。   江月掏出钥匙打开门,正看见一个老年妇女低着头,撩起头发说着什么,那花白的头发间是一道一道蚯蚓般扭曲的血红色的伤疤,看起来分外恶心。   “爸,我回来了。”他亲热的对坐在沙发上的老江打过招呼,就准备进厨房帮妈妈择菜,对于这些找上门来的信访人江月见多了。   老江喊住他:“这是你伯母。”   那老妇堆着满脸笑,喊他:“山伢子。”菊花般的笑脸被几道深深的刀疤切开,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这是你大塘哥、小塘哥。”老江又指着屋角说,顺着看过去,两个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的山里汉子,眼睛直愣愣的望着他。   江月没有说话,随便找条凳子坐下来。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聊。”妈妈在门背后扯了条围裙,边围边说。   “是呀,先吃饭,我帮你打下手。”老江也起身。   “江干部!”老妇喊老江。   老江无奈的转过身来,说:“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吧。”   “我们不是来吃饭的。”坐在外边一点,长得高一点的,也不知道是大塘还是小塘的汉子说。   “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谈,等下妹妹就要回来了。”江月一听那老妇是伯母,就知道什么事。   “没事,没事的。”老江补充说:“她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得,要不得,妹子还要读书,乘妹子冒回我就快点讲。”老妇屁股一挪对住江月说:“山伢子,你大妈每年变天就头疼得不得了,”说着又低下头撩起头发说:   “你爹也死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怪他了,隔三岔五的疼,实在不是人受的。是的,我和你大爸对不起你妈妈,不该动手打她,可她是自己喝的农药,不是我和你大爸灌的。你爹真是手毒呀,你大爸是他的亲哥哥呀,足足砍了他四十一刀,足足砍了我三十二刀,公安局讲的,光是头上就砍了十四刀,要不是你大妈命硬,早跟着你大爸去了。   唉,要是真去了也好,大塘小塘变个孤儿,说不定也会遇见江干部那样的好人,大塘小塘也不要跟我在山里吃苦了。”又冲着老江说:“要是当年我大塘、小塘也是孤儿,江干部你肯定会带,是不?怎么讲,也不是反动派阶级敌人的崽女是不?”说到着还一脸歉意的看着大塘小塘,仿佛当年没被砍死是她的错似的。   老江没有答话,心想:收养江月不是我的主意,虽然出面的是我,其实我家做主的还是我老婆呀,但其中的缘故他怎么好解释呢。   老妇见老江没有反对,也就越发歉意,又望了自己两个崽一眼,继续对江月说:“你爷爷在世时就说过:山伢子命好呀,就是命太硬了,不好。我当时还听不懂,怎么说你命好,又说你命太硬,不好。后来一出事,我就全明白了。你命好,跟着江干部进了城,读了大学,刚才还听韩干部说,你毕业就是干部了,福大呀。”   江月听她罗嗦了半天还理不出个头绪,就打断说:“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讲,妹妹就放学回家了。”   “好的,好的,我就直接讲。”老妇停了停,问到:“山伢子,你今年二十岁了吧?”   江月点点头。   老妇接着说:“那这样算,小囡应该和你一起读过书了。”   “小囡?哪个小囡?”江月不明白,凭空怎么又冒出个小囡来,这老妇怕是糊涂得差不多了,说起话来颠三倒四的。   “就是村口李铁匠的女呀,今年也是二十岁。”老妇解释说。   哦。江月模糊觉得有点印象。   “前一向张家婶子来家里,要我们提点肉去李家。”老妇说得江月云里雾里,这是哪和哪呀?   看着江月迷糊的样子,老妇把求助的目光丢向她儿子,说:“大塘,你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说吧。”   那坐在靠里边点的汉子,坐直身子后说:“小囡和我讲对象。”   江月隐约猜到了一点意思,冷冷地说:“继续。”   大塘瓮声瓮气说:“她嫌弃我们家的烂房子,要砌楼房。”瞟了江月一眼见没有反应,继续说到:“小囡看中了你家的地段,说正在乡马路边,出进好交通方便,将来做点什么生意都好,再说你家老屋的砖都好,李铁匠说了,扒拉下来有几千砖,我只要再烧它一窑,凑起一万二砖,就可以盖一好洋房。”   “没了?”江月说。   三人对望一阵,老妇嗫嚅着:“每年变天就头疼。”   小塘不耐烦了,说:“娘老子,你就直接说吧,这是法院定的,又不是我们捏造出来的。”说着走到老妇面前,扯过老妇抱着的一个破旧的黑人造革包,翻出一叠发黄的纸说:“医药费一万二千块钱由你爹出,你不拿钱来,我就去扒你家的房子。”   江月接过来一看,手剧烈的抖动着,眼泪水扑哧扑哧的掉了下来。   突然,门口一阵钥匙响。   “嗨。”一个年轻女孩斜挎着一个红书包从外面跳了进来,突然发现家里除家人外还有一堆外人,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丹丹,进里屋去。”老江忙说:“这是我女。”   “妹子长得好漂亮呀,江干部好福气。”老妇满口客套话。   “哪里哪里,你家两个儿子好扎实。”老江说着不知所谓的客气话。   “胖子,你怎么了。”江丹丹发现江月的表情不对,要是往常见了她,准会拼命夸奖她,几天不见,又胖了不少,所以她一进门看见哥哥就赶快先下手未强。   江丹丹凑了过去,见到几个触目惊心的黑体字:“死刑执行通知书。”   “哥。”江丹丹明白了。   江月心中如刀割油煎一般,曾经他一度以为,过去了,过去了,他永远的脱离了那个噩梦,可今天,今天他再一次看到自己那刚会抓笔时,自己签下的名字,他心头的疼,让他知道,这一切永远,永远,将伴随他。   他仿佛又回到那个春光明媚的下午。   家里的米快吃光了,地里的菜也快吃光了,他想起了爹爹被公安带走前说的那句话:山伢子,如果你饿得实在受不了,就到厨房碗柜最高头拿那包红色的米拌在饭里一起煮了吃,如果够不到就找条高板凳垫到去拿。   可是家里的板凳不是被砸了,就是被大妈娘家人背走了,怎么去拿哦。   突然一阵警笛响起,再是一阵轰隆声,一部汽车停在他家门口。   一个好看的阿姨和个冷冰冰的叔叔走了进来,那好看的阿姨笑眯眯的问他:“小朋友,这是你家吗?”   他点点头。   好看的阿姨又皱着眉头问:“小朋友,你家还有其他人吗?”   他摇摇头。   那冷冰冰的叔叔问:“你会写自己名字吗?”   他点点头。   那冷冰冰的叔叔赶忙从自己公文包里翻出一张纸,说:“小朋友,你在这里写下你的名字好吗?”   他点头同意了,伸手接过那粗粗的钢笔,他还抬头问:“可以让我先练练吗?我还从来没用这高级钢笔写过字。”   他看见那好看的阿姨不高兴的对冷冰冰的叔叔说:“这样不好吧?”   那冷冰冰的叔叔没有理好看的阿姨,只俯下身子,抓着他握笔的手说:“没关系,叔叔扶着你的手呢。”   于是他歪歪斜斜的在那张他加起来不认识十个字的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两人转身走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跑出去追上那个好看的阿姨说:“阿姨,你可以帮我拿样东西吗?”   在那冷冰冰叔叔那抱怨的眼神中,好看的阿姨跟他到了厨房,踮起脚拿到了那包红色的米。   看着包米的纸上那三个扭曲的大字——毒鼠强,好看的阿姨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慢慢的把那纸包放进自己的口袋,对他说:“你饿了吗?阿姨带你去买东西吃。”   他摇摇头,因为他看见跟着进来的冷冰冰叔叔一脸不高兴,他知道冷冰冰叔叔应该比好看的阿姨大些,好看的阿姨要听冷冰冰叔叔的话,所以他摇头。   江月的泪珠在眼圈里转动,抬头看眼在厨房忙碌的妈妈,他清楚记得上车时,那个冷冰冰叔叔说:“买包饼干,你只能帮他一时,你能帮他一世吗?”   好看的阿姨说:“我就要帮他一世。”   江月默默的打开旅行袋,随手从里面抽出两叠钞票,递过去,低声问:“够了吗?”   老妇接过钱,张开一口黄牙的嘴,咧嘴笑了,枯树般的手指在口里蘸着唾液,粘吧粘吧的点了起来,小塘连连拉着她,催她起身走,她不解的望着儿子,儿子伏在她耳边小声说不止,老妇慌忙不点钱了,胡乱的塞进那个破旧的黑人造革包,起身告辞。   老江送走三母子后,看着呆坐的江月,想说安慰的话,可站了他面前好一阵,还是无法找到合适的说辞,拍拍他的肩膀,没说一句话的进厨房了。   “哥,你没事吧?”江丹丹递过一杯水问。   江月摇摇头,轻声说:“没事,”突然想起文件袋里放着的那张通知书,又一阵头疼。   “恭喜你毕业了。”妈妈从厨房里走出来说,厨房的事情已经被老江接手了,相对于一桌子饭菜,她还是更愿意面对自己这个儿子,“单位找好没?”   自从十二岁那次摔伤后,儿子成熟得远超出自己想象,八岁才被收养的江月警惕心远高于其他孩子,一直冷冰冰的面对所有人,除了比他小两岁的江丹丹能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外,其他人看到的都是一张漠然或惊惶的脸。可是自从被一个小女孩不小心推下花园台阶摔伤头部后,他的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热情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油滑了,他亲热的熟悉着身边每个人,从那些大人手上得到他想要的任何东西,当然多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比如古钱币、废邮票、毛主席像章等,门口传达室的老王更是把他宠爱成啥样,只要贴了好点的邮票,你的信件立刻开天窗。拿到这些东西后,他多是蹲在邮电局门口流动市场倒买倒卖,老江曾经还企图制止,可等老江动手时,他已经改开蛋糕店了。自己担心这些杂事会影响学习,结果接到学校的通知,居然是他成绩太好要求跳级,高考还拿下文科状元,这样的儿子还能说啥,由他自己发展吧。   “找好了。”江月哭丧着脸说。   “啥单位?”妈妈接过江月递来的文件袋一看,惊喜的说:“省委选调生,不错呀。”一直以为儿子毕业后会去当个体户,没想到他不声不响的参加了省委组织部的毕业生选调,真是让她意外。   “妈,你没看下面,分配去向那一栏。”江月提醒说。   “村委会?”妈妈惊奇的问,省委选调生一般都是分配在省里各部门当科员,就算有个别倒霉的下基层,多是分配在县委里,下到村委会工作,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呀。   “妈,你没看仔细,你再仔细看看。”江月对于妈妈一直没有看到重点不满的说。   “什么?居然把你分配到......”妈妈惊讶得说不出话。 第二章 果然古怪 更新时间2010-3-30 11:34:42 字数:3196  清晨,宿舍楼下。   江月哭笑不得的推着崭新的大28自行车。   “骑呀,骑上去试试。”老江鼓励着他。   “月月,先在着院子里兜两圈,熟悉了再出门。”妈妈也叮嘱说。   江月真不想骑这大28去上班,昨天下午老江兴致勃勃的告诉他,新买了一辆大28自行车给他做参加工作的礼物时,他百般推托,可挡不住爸妈两人轮番轰炸外带妹妹在一边吹阴风点鬼火,只得接收。   “妈,这里离德水县委有十五公里呀。”江月还在垂死挣扎的说。   “今天你是去报到,早点到晚点到都没有关系。”妈妈挥手示意他快点上车。   “咱也不能天天迟到呀。”江月一只脚跨上单车说。   “你敢!”老江一瞪眼,说:“你以后天天在村上办公,离家只有七公里,顶多半小时路程。”   “能不能让我买部摩托车,不要进口的,国产的嘉陵也行。不要你们出钱,我自己有。”江月退求其次说,每天要他踩这种大28上班,真是丢脸死了。   “妈知道你开蛋糕店赚了钱,可是有钱也要细水长流,昨天就给你伯母两万块吧,以后还要买房子、买家电、娶媳妇、生孩子,你用钱的日子在后头呢,能省点就省点吧。”妈妈耐心的劝说着。   “我真不差钱呀,”江月小声的嘀咕,“别说娶一个媳妇生个娃买套房,我就是娶一百个媳妇,生八百个娃,买一千套别墅的钱都有。”这时,他真正后悔没有告诉家里自己八年来打拼了多大的产业,父母信任的放羊式管理和柳大校长、教授们的帮忙打掩护,让家里一直不知道自己事业发展到多大。   “不管你差不差钱,你必须骑单车去上班。骑单车去上班和骑摩托车去上班的区别,就是你的形象区别,而你的形象是代表着党的形象,你作为村委会的一员必须牢记着这点。”老江教育着他。   “好了,我知道了。”江月认命的踩动单车,心里虽然不认同老江的观点,他也没有必要反驳,将来把村上的经济搞好了,村民都有钱了,大家都骑上摩托,甚至开上汽车,他到时自然也可以水涨船高。   足足踩了一个小时,他才骑到德水县委,早饭都不敢吃就跑上三楼——德水县委组织部,进屋后,屋里长条藤椅上早已经坐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男的一件大红色的李宁运动衫,胸前那大大的李宁拼音给人一种骚包的感觉,女的身着一套淡紫色职业女装,江月仔细的找了找,没有发现任何带品牌的标识,但那款式那质地,给他感觉绝非凡品,两人在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或者干脆可以说,男的在一个劲的问,而女的偶尔才回答一句。   两人神情并不拘谨,有着比同龄人更老练的神情,见他进来,那男的递过一根烟问:“你也是来报到的?”   江月摆手拒绝后,问:“是的,胡部长呢?”   男青年飞快的把拿出的香烟又装进盒子,这时江月才注意到是包新上市的黄盒芙蓉王香烟,要十八元一包。犹豫一阵后,他又翻开盖子,拿出一根香烟,熟练的点上火,再摆个POSS后,说:“早上我爸联系过了,胡叔叔要晚点来。”   侧过头,看着那女孩,他又问:“你们分配到哪个部门呀?”   “不知道。”女孩很简单的回答说。   “你呢?”男青年翘着二郎腿问。   “没注意看。”江月不想搭理他。   “拿过来看看。”男青年用拿烟的手指着江月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文件袋说。   江月没有理睬他,男青年就自己起身准备来拿他的文件袋。正在江月犹豫是不是拦住他手时,一个梳着妹妹头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热水瓶,看见江月后,问:“你是新来报到的省委选调生?”   “是的,我叫江月,柳大毕业。”江月回答,又指着办公桌上放的文件袋说:“这里有我的分配通知书,请你看看。”   妹妹头女孩摇头说:“这必须是胡部长看的。我叫于凌,是你的学姐,高你一届,去年分配来组织部,我可不象你们这些选调生,都是镀过金就走,我可是要在这里奋斗一辈子的。”   那男青年惊讶的望着江月,再一次翻出那包芙蓉王香烟,硬塞到江月手上,说:“江大哥,小弟黄明,柳师范毕业的,将来还请大哥多多帮助。”   江月把香烟退回后,说:“黄明,我不是讲客气,是真不会抽烟。”又回头问于凌:“于凌姐,胡部长交代什么了吗?”   于凌摇头说:“胡部长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就是觉得奇怪,省委组织部一次就给我们德水县委派来两个选调生,一个是柳大生还一个北大生,真是太抬举我们德水县了。”   “你是北大的?”黄明猛地回头看向那个一直静静地坐在藤椅上地女孩,刚才只注意对方姿色了,没有细问,不过刚才问三句对方才搭上一句,实在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女孩没有回答他,只是站起来,双手把资料袋递给于凌后说:“于凌姐,我叫何妍,这是我的湘中省省委选调生录取通知书和分配单。”   于凌接过,把两人的资料袋叠好,后说:“你们聊吧,我还要帮胡部长打扫卫生。”   黄明听了,哪里还敢坐,慌忙跟她抢抹布,江月也顺手操起把扫帚在地上扫,只何妍踌躇着不知道该帮忙做点啥,于凌看出她的窘相,拖着她的手出门,说:“让他们两个男孩子献殷勤,估计在学校女生宿舍里没少做,都是熟手呢。”   何妍一笑,也就没坚持了。   两人刚刚打扫完,喝了口于凌刚倒的茶水,门口就走进一个五十来岁老者,他微腆个肚子,踱着方步进来,黄明赶快站起身,问候到:“胡叔叔好。”   江月和何妍也起身说:“胡部长好。”   胡部长眼里打量着江月和何妍两人,嘴里却和黄明开着玩笑:“小黄,怎么就来报到了,提早可没有工资发呀。”   黄明微红着脸说:“我想提早点报到,早点熟悉工作。”他是新分配的大学生,按道理要等八月份编制到位后才上班,可他父亲是黄副县长,准备趁县政府秘书科刚调走一个秘书的机会,把他安排进政府秘书科,就提早报到。   胡部长坐定,慢慢的拆开文件袋,其实两个省委选调生的工作,在前天晚上的县委会议已经决定了,北大的何妍被县纪委的赵书记要去,柳大的江月被宣传部的刘部长要了,赵书记有个部队刚复员的儿子,要何妍去肯定是想做自己媳妇,刘部长的女儿据说今年也高中毕业了,估计也是想找个好女婿,哼,都是打的一肚子好主意,可惜自己那个儿子太没用,这个于凌到这里工作都快一年了,手还没有摸到,真恨不得自己亲自操刀。   先打开的是何妍的文件袋,分配单上果然写的是“分配到你县工作”,于是胡部长笑吟吟的对何妍说:“何妍同学,你被分配到了我县纪委工作,等会于凌会给你开张调派书,你明天直接去县纪委报到就是。”   何妍先对胡部长说声谢谢,再小声喊句于凌姐后,跟着于凌出了办公室。   胡部长又慢慢的拆开江月的文件袋,正准备告诉江月被分配到宣传部时,呆住了,看了好一阵分配单,揉了揉眼睛后又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仔细的放在台灯下认真看了一会,终于合上那张张了很久的大嘴,说:“江月同学,你被分配到我县富贵乡犁头村村委会工作,等会我给,哦,是于凌给你开张调派书,我签字盖章后,你明天去富贵乡政府报到。”   江月一走出门,黄明就扑到胡部长面前,伸头去看那张分配单,看着分配单上黑字白纸的写着“分配到你县富贵乡犁头村村委会工作”,不可思议的问:“胡叔叔,怎么会把一个省委选调生分配去村委会工作呀?”   胡部长摇摇头,他也不明白,心里却在琢磨:德水县这种不打眼的小县又不是毗邻的柳家冲县,柳家冲那种政治要地别说两个省委选调生,就是二十个也不奇怪。德水县在平常年份能分配来一个省委选调生都难,居然今年分配来两个,接到省委组织部通知时,他都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看来,果然里面有古怪呀。   “果然有问题。”胡部长喃喃的说。   “胡叔叔你的意思是,江月是被人下了套子整来的?”黄明试探着问。   “我没有这么说过。”胡部长严肃的对黄明说,但是他那肯定的眼神已经告诉了黄明答案。   “那个何妍应该没啥问题吧?”黄明关心的问。   “何妍你就不要打主意了,他是赵书记家订下的。”这次胡部长是真严肃的说。   黄明撇撇嘴,说:“赵家那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连个大学还没考取,还想找北大生做老婆。”   胡部长苦口婆心的说:“小黄明,明年有合适的女孩子,叔叔也会给你留意的,不要乱了规矩。”   黄明口头上答应着,却是一脸的不服气,等明年?你就能肯定明年还会分来省委选调生,还是北大毕业的漂亮女生?哼!走着瞧。   胡部长没有再说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做父母的再努力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你们小辈要抢就去抢,各凭手段吧。 第三章 工作安排 更新时间2010-3-31 17:07:24 字数:3468  江月拿着调令,正准备开单车锁,就听见背后一个柔柔的声音,轻轻的喊他:“江月,你等等我。”江月回头,追来的是同分配来的省委选调生何妍。   “带我一截路好吗?”何妍的要求让江月有点奇怪,为什么她一副很熟的模样呀,自己在脑海里翻腾半天,怎么也想不出这个美女与自己有什么交集。   这一幕正被从楼上追看的黄明看见,嫉妒得脸都青了,早知如此,自己推着那台山地车在大门口等美女,不比这江月的大28威风得多吗?   何妍上车后并不说话,只是轻扶着江月的腰。   柔夷轻搭,让江月全身上下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可女孩子没有开口,他也不知道要问啥,只好蒙头蹬车,过了良久,何妍终于轻哎一声,江月忙仔细听,结果何妍一句:“就在这个公交车站下吧。”让江月郁闷得想吐血。   跑城郊线路的公交车里很空荡,何妍找了个靠窗边的座位坐下,扭头看着车窗外,江月朝她扬扬手又继续骑行,看着江月独自前行的身影,她偷偷的吐了吐丁香小舌,灿然一笑,艳倾全车。   ——————————————————————————————————————   富贵乡的人穷而狡黠,自古以来都颇有墙头草的气质。在晚清前富贵乡的名字是“太平里”,随着太平天国运动的如火如荼改名“富贵里”,解放后顺应时势叫“富贵公社”,文化大革命期间又华丽改叫“红卫公社”,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现在叫“富贵乡”。可是不管名字怎么变富贵乡的人既不富也没贵,虽然靠近市郊,但由于处在柳江和涟水河的交汇处,一年两头淹的富贵乡该怎么穷就怎么穷,直到九二年十万围堰的修建后当地经济才略有好转。   第二天,江月准八点就赶到富贵乡政府,用粗大的链条锁把单车锁在一个大树后,才从容上楼,这锁是昨天回家后老江买给他的,理由是他不喜欢每天听到江月丢单车的消息。   乡长室在二楼顶里面的一个小套间,轻敲两下门后,里面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请进。”   推门进去,一个矮而壮实的中年人坐在一张宽大的老板桌后,正炯炯有神的盯着走进门的江月,一直到江月递上调令后,中年人才一跃而起,伸出宽厚的手掌与他大力的握着手说:“欢迎,欢迎。”那调令却看也未看的放在老板桌上。   “你是江月同志吧,昨天县委组织部打电话给我时,让我好生激动,我们富贵乡终于来了一匹千里马了。”中年人亲切的拖着江月的手坐到待客的沙发上,说:“我姓王,王贵,暂时代理本乡乡长职务,痴长你几岁,你在私下里叫我王大哥就是。”   “王乡长。”江月把手抽回来,昨天他已经听爸爸介绍过了,由于前任乡长刚刚调走,富贵乡暂时没有乡长,代理乡长的是现任副乡长中资历最老的王副乡长,王副乡长虽然因资历原因暂代乡长,但是其他几个乡长也不是吃素的,各自都在县里活动,也都有上位机会,建议刚参加工作的他不要轻易介入其中。   “是江月到了吗?”门口进来一个干瘦的中年人,手里端着个时下最流行的磁疗水杯问。   “这是周乡长。”王乡长站起身介绍说。   “周乡长。”江月也起身,随着王乡长的介绍叫了声。   周乡长不冷不热的握了江月一下手后,说:“江月同志,你的调令带来了吗?等会拿到我办公室来。”   王乡长怏怏地说:“江月同志的调令在我这里,等会工作会议后,就交你存档。”   江月明白了,周乡长一定是兼任乡里人事、组织的党委副书记了,这样的职务就算正牌的乡长也要忌讳的,何况你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代理乡长。   “既然江月同志已经到了,那就招呼大家开会吧,会后大家还要分头工作。”周乡长用招呼下级般的口气说。   “开会了,开会了。”不知道啥时候,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人,听见周乡长安排,就马上回头对着楼道大声喊。   随着喊声,楼道里各个办公室的门都先后打开,大家纷纷涌进中央的一个小会议室里,嘻嘻哈哈的招呼声中很快就把这不大的会议室挤满,江月也跟着进去,发现这不到二十平米的会议室里塞了十五个人,除了刚才招呼开会的年轻人外,其他都是中老年同志。   “今天召开本乡的月工作例会,会议参加人是乡党委全体十三位委员,记录人赵权,”王乡长看了眼坐在门边有点尴尬的江月后,说:“江月同志在工作安排完毕后,退会。”   然后带头鼓掌说:“我们先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本乡历史上第一位省委选调生——江月同志的到来。”   登时会议室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江月站起身向大家鞠躬示意。   等大家掌声停歇,王乡长开始讲话:“首先感谢湘中省委、柳安市市委和德水县委对我乡的重视,从不多的省委选调生中抽出一个名额,分配到了我乡工作,我代表全乡一万五千父老乡亲表示衷心的感谢。”   会议室里又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王乡长环视一周鼓掌的多是几个亲信,又接着说:“富贵乡位于德水县东北部,毗邻柳安市河东区。全乡面积21平方公里,下辖行政村11个,153个村民小组,去年年末统计人口为15362人,4655户,”   “乒”的一声,突然周乡长把水杯不重不轻的磕在会议桌上,把王乡长的讲话噎住后,他开口说:“江月同志是本地人,不需要王乡长介绍这么仔细了,具体情况让江月同志以后在工作中熟悉就是,今天会议第一个议程是江月同志的工作安排,我建议就安排在乡政府,当组织干事。”   王乡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后说:“组织干事不是赵权同志在兼任吗?我觉得这个提议不妥。”   “赵权是宣传干事,组织干事应该由专人来搞,县委多次对我乡的组织工作提出意见,这次既然选调来这么高素质的人才,我觉得安排来专门搞组织工作比较好。”周乡长坚持要把江月调到自己手下工作,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不抓到手上岂不可惜。   王乡长实在不想在这个敏感的时候和周乡长发生什么冲突,代理到乡长的职位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这次原乡长走得比较急,还没有扶植出接班人,让他这个常务副乡长抢了个头,但是据自己的老上级,现在的县里的徐副县长说,最近其他三个副乡长都活动频繁,特别是现在给自己唱对台戏的周书,更是得到县委组织部胡部长的支持。但是要他就此放弃对江月的控制,那损失也太大了,一个省委选调生的前程最起码都是县太爷,自己快45岁了,才是副科望正科的路上,这辈子能不能混到副县都难说。他鼓着牛大的眼睛,在自己几个亲信里扫视着问:“还有其他同志发表意见不?”   “我们团委需要人。”在角落里传出个不怎么大的声音,这是乡团委书记张军,今年才三十岁的张军是王乡长的铁杆狗腿子,靠着给王乡长拎了三年包,终于从乡办公室的一个普通科员成了乡团委书记、乡党委委员,在这个老上级别有用心的提示下,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只是刚进乡党委的他,说话效果连屁都不如,根本无人理睬。   “到我们乡人大主席团来吧,我年纪大了,写写画画的用眼费劲,来个年轻娃子帮我写点东西也好。”现在发言的是倚老卖老的乡主席团方主席,他倒不是想出头来支持王乡长,年纪偏大的他现在写材料确实力不从心,是真想找个替手的人。   王乡长一琢磨,安排去乡人大也好,只要你周书这次没有得手,我下次还有机会,将来选乡长的时候,方主席也欠我个人情,就准备点头同意。   “不如安排到我们妇联来吧,我们做妇女工作的,最需要这样的年轻小伙子了。”一个风骚少妇开口说,这是和那周书有暧昧关系的妇联主任刘翠怡,她开口纯粹是来捣蛋的,果然哄堂大笑之后,让周书把话题接过去。   周书笑着说:“你的妇女工作确实很重要。但是让我们这么年轻还没有结婚的帅哥江月同志去你那里搞妇女,”他故意在这里别有用心的停顿一下,果然又让全体委员大笑,等大家笑声停歇后,他再一本正经的说:“工作,就不对了。我看还是按前议,放到乡组织干事这个位置比较好。”   几个周书的党羽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一致说江月去当组织干事合适,王乡长见木已快成舟,也准备放弃努力,在决定前,习惯性的环视全体委员,突然发现江月一副想发言的神情,心中一动,说:“我们还是先问问江月同志的个人意愿吧。”   江月听着他们几人安排自己工作的时候,有点哭笑不得,当他拿到那份与众不同的分配单时就猜测,来富贵乡犁头村工作应该是次考验,考验他的组织起码是省委一级或者更高层级的组织,可是现在这几个乡领导却在为自己争夺得脸红脖子粗,实在是无语。他不得不提醒说:“王乡长、周乡长、各位委员,关于我的工作位置问题,县委调令上应该有明示。”   “是吗?”王乡长和周乡长同时问。   王乡长这时才拿起摆在桌子上的调令看,当他看清楚后,就象扔一个烫手的山芋一般丢给周乡长,说:“周乡长,你管人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理吧。”   周乡长接过调令,脸色也是一变,慌忙地把调令扔回去,说:“王乡长,你是一把手,这个工作安排还是你亲自去抓的好。”   调令没有扔好,飘落到做记录的赵权身边,赵权好奇的拿起来,念到:“兹将江月同志调你乡犁头村村委会工作。”   听赵权念完,全体乡党委委员脸色齐变,个个突然变成庙里的木雕菩萨,低眉顺眼闭嘴不说话,生怕把这炸弹丢到自己手上。 第四章 下村 更新时间2010-4-1 12:56:03 字数:3250  王乡长看着呆若木鸡的同僚们,不得不开始挑软柿子捏,他的目光扫到哪里,哪里就是躲避的眼神,关系好的几个更是连连摇头。   “范校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你带江月同志去犁头村村委会报到。”王乡长指着缩在最角落里的乡联校范校长说。   “为什么是我?”范校长跳起来,说:“为了保护柳安市大堤炸毁十万围堰导致犁头村全淹的又不是我,站在滔滔洪水面前表示村民将来的损失都会得到补偿的人也不是我,为了建乡办公大楼挪用救灾资金的人又不是我,带着二十名干警去村上抓超生妇女导致孕妇死亡的也不是我,为什么要我带江月下村?”   王乡长一脸严肃的说:“正因为都不是你,所以组织才决定要你去,这样吧,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同意范勇同志去的请举手。”   王乡长话音未落,在周乡长的带领下十二名委员齐刷刷的举起手。   范校长大怒,指着江月说:“江月,我不知道是谁想害你。但是我坚决不会去犁头村,从九四年到今天,三年的村提留款都没有收上来,乡干部去一个就打一个,敢去犁头村囫囵回来的没有一个,我劝你还是留在乡政府算了,犁头村村委会那里挂个名就可以了。”   江月站起来,看着气极败坏的范校长,坚定的说:“范校长、各位领导,犁头村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安排我去犁头村工作是组织对我的信任,也是组织对我的考验,我相信我能带领好犁头村,完成组织对我的考验。”   在各委员或敬佩、或震惊、或轻蔑、或可怜的眼光中,江月缓缓退出会议室。   ―――――――――――――――――――――――――――――   犁头村到富贵乡政府其实不远,只有三公里,可是这三公里路足足走了三年也没有走通,江月在心底唏嘘着。   骑车到村口时,已经是快十点钟了,七月里那炎热的太阳晒得他喉咙眼里冒烟,他四处张望一番,发现不远处院子门口坐着一摇蒲扇得老大爷,他推着单车走过去,准备讨杯水喝。   “年轻人,你是来收莲子的吧?”老大爷看着他的大28载重单车就笑呵呵的问。   江月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问道:“大爷,现在霉莲什么价呀?”   老大爷一听,问得地道,因为没看见江月车上装货的编织袋产生的那点疑心又没有了,狡黠的说:“每斤五块五。”   “哦,真便宜呀。”江月轻声说,他记得湘中出产的“寸三莲”在广交会出口给外商的价格是十美元一斤,不料在村上一问,收购价格居然这么便宜。   “那么,伏莲什么价格?”江月又问。   “伏莲七元左右。”老大爷猜测江月,应该是个新入行的贩子,就问:“你准备收多少呀?我家今年有500斤左右。”说着又对院子里喊:“倩丫头,倒杯水出来。”   不一会儿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端着一个没有柄的茶杯出来,递给江月。   江月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完,小丫头懂事的接过杯子又跑进屋,再端一杯水过来。   “这是你放暑假的孙女吧,今年读几年纪了?”江月随口问道。   江月不问还好,一问老大爷怒气冲冲的呸了声说:“三年级,自从九四年村上学校被洪水冲垮后,就没有书读了。”   “怎么会这样?乡上不是还有其他小学吗?”江月惊讶的问,他记得乡里面有联校制度,在一所小学学生不足时或因为其他原因导致学校关闭时,可以去其他村办学校读书的。   “你别提那乡政府了,都是一群骗子,吃人的狼,“老大爷长叹一声,说:“九四年柳江发大洪水,我们犁头村幸亏有新修的十万围堰,全体村民不眠不休足足奋战了三天三晚,眼看就要把这场洪水抗过去了。就在这时,一个狗屁大干部要去柳家冲,大干部的先头部队路过柳安市,看见柳江发大洪水,就说柳安市大堤岌岌可危,于是没有良心的专家建议说,炸开十万围堰,可以降低柳江水位。一声令下,我们十万围堰就被炸开一道百来米的口子,我们犁头村所有村民的粮食、家具、房子、田里的水稻、莲池里的荷花还有村上的小学统统都被冲走了。我记得那个朱乡长,站在大堤上尿潺潺的对我们说,你们的损失会有回报的,国家会给你们补偿的,你们是为了柳安市七十万人民的安危做贡献。屁,他妈的都是放屁,他现在升官了,到县里面当官去了,可是我们这些灾民呢,除了退水后发了三个月的米以外,什么补偿都没有,问村委会,村委会说是乡政府挪用建办公大楼了,找乡政府,乡政府说给村委会贪污了,我们四处奔波讨要一年,结果不仅没要来一分钱补偿,年底的提留款还一分钱不许少。我们都说没有钱交提留款,乡政府就不许小孩们读书。”   听完后,江月久久不语,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犁头村干群关系紧张,村乡两级政府要负很大的责任呀。   江月沉痛的说:“老大爷,你们受委屈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老大爷听着江月说话的口气,脸色一变问。   “老大爷,我是新分配来的村干部。”江月伸出手去拉老大爷的手说。   老大爷生气的甩开江月的手,站起来大声喊到:“快来人呀,这里有干部!”   小丫头听了后,也跑出院子,边往村里跑,边喊:“快来人呀,这里发现干部了,我家来干部了!”   静悄悄的村庄一下子,闹腾起来,不时有妇女和小孩的喊声:“来人呀!抓干部呀!”   还有粗声粗气的汉子问:“哪里?哪里有干部,围住呀,千万别和上次一样给跑掉了。”   “打死这些狗干部!”瓮声瓮气的老大爷们喊着。   “我的针呢?我要钻死这些死干部!”这是在纳鞋底的老太太们说。   过了一阵子,村子里居然传来铜锣声和梆子声,闹哄哄的朝着村口过来,颇有一番解放初期老百姓抓特务的架势。   大群人来到村口,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年轻人好整以暇的端着一杯水在据说发现干部的刘老头院子门口坐着,刘老头则蹲在门槛上,手上捏着那黄铜水烟袋蒙头抽着,看见大伙儿来了也没有抬头。大伙看看那年轻人,顶多二十来岁,牛仔裤配着旅游鞋,细皮嫩肉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学生仔。   “刘老爹,干部呢?干部在哪?”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汉子问,眼里还不时的瞄着江月,估计心里只是怀疑,还吃不准。   “我是柳安市大学的,”江月为避免直接矛盾,用了个大断句。   大伙儿一下子松懈下来,柳安市大学是湘中省最著名的学府,那里的学生个个都是普通人心目中的天之骄子,在犁头村这些村民心中的地位绝对高过古时候的状元,于是一个个把手上的钉耙呀、粪瓢呀、棒槌呀,各式各样的武器通通放下。   “我今年刚毕业,参加了省委的选调生考试,”江月一点点试探他们的底线,见大家神情都有些茫然,就知道他们不知道选调生是什么东西。   “省委派我来当你们的村干部。”江月觉得大家好象对省委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就断然说。   “省长知道我们村的事情了?”一个村民问。   “省委知道你们受苦了,派我来帮助你们的。”江月现在只能扯省委这张皮了,心想如果自己说是县委和乡政府派来的,估计自己可以直接回去贴狗皮膏药了。   “他放屁,省长怎么会知道我们呢?他肯定是个骗子!”一个胖大嫂从人群里冲出来,楸着江月的衣领喊:“大家动手呀,打死这个骗子。”   吸取了上辈子教训的江月别的变化不大,自从十二岁以来一直习武的他武力值是大把上升,用手轻轻一拧这胖大嫂的手臂,那胖大嫂就哎呀一声跌倒在地上,哭着骂:“干部动手打人了,干部动手打人了。”   可奇怪的是,大家都漠然的望着那胖大嫂,更没有人听从她的挑拨上来打江月。   江月从口袋里掏出个学生证说:“大家看,这是我柳安市大学的学生证,”再掏出一串钥匙说:“谁能带我去村委会,这是我刚从乡政府拿来的钥匙。”   刘老爹默默站起身来,接过江月的学生证高高举起来说:“我已经看过了,确是柳安市大学的学生证。”   地上一直痛哭的胖大嫂听了,一下子站起来,从刘老爹手里抢过学生证后,三两下撕掉,边撕还边说:“叫你做假证,叫你做假证。”   江月没有制止她,反正他已经毕业了,学生证要不要是无所谓,通过刘老爹的证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其他的村民也没有上前去制止她,只是用略带畏惧的眼神望着那胖大嫂。   唯有刘老爹愤怒的说:“吴翠花,你耍泼也耍够了吧,快点叫你老公出来对账,现在组织派人来接手你老公的账目了。”   江月这才明白,这胖大嫂是原村长的老婆,难怪没有村民搭理她,难怪她要阻止他进驻犁头村。   吴翠花扭头冲着刘老爹厉声呵斥:“贪污救济款的是你的儿子,不是我老公,你儿子有种就回家对质呀,哪里有南下打工三年不回家的道理?”   刘老爹张红脸指着吴翠花半天说话不出,被小孙女和江月扶着拍了几下背后才说:“卑鄙,你们卑鄙。” 第五章 冲突 更新时间2010-4-2 19:29:15 字数:3012  找到攻击点的吴翠花发挥出她在侮辱学上的长处,不停的用各种肮脏的词语辱骂着刘老爹的全家,而只会翻来覆去用“卑鄙”和“无耻”来反击的刘老爹显然是鸡蛋碰石头,在吵架场上输得一败涂地。   忍无可忍的江月终于在吴翠花隐约的谈及自己与那个刘家小丫头的某种生殖动作时发飙了,他揪着吴翠花来到刘老头的院墙边,伸手在不高的院墙上揭起一块红砖,端放在吴翠花眼前,然后一掌怒劈,把那块红砖劈为两截,吴翠花立刻就像冻雨中没有归巢的母鸡般,全身上下抖个不停,嘴巴发出格格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牙齿在打颤。   “滚回家,要不就是这个下场。”江月冷冷的说完,吴翠花就抱头鼠窜了。   江月扶着老泪纵横的刘老爹回到家中,慢慢地听完了刘家的故事。   刘老爹叫刘耕田,刘家世代住在犁头村,刘姓和吴翠花的夫家姜姓是犁头村的两大氏族,十三年前刘老爹因为年纪和姓氏轮换问题把村委会主任的位置让给吴翠花的老公姜德才,当然也顺势把自己刚退伍回家的儿子刘运钱也安排进了村委会,按道理三年前的村委会选举时姜姓应该把村委会主任的位置让给刘姓,可姜德才却不愿意了,到处在村里散播选举自由,氏族不得干涉的言论,要是公平选举刘运钱倒也不怕,因为刘氏的人口和选票数并不落下风,再加上姜姓内部也有不满的声音,因为如果这次姜德才不让位,其他的姜姓大户在十年后也没有上位的机会,就在选举前十天,刘运钱的票数起码超过姜德才的一半以上,正在着节骨眼上时,柳江涨洪水了,姜德才先是以抗洪第一的名义拒绝了按期选举的要求,在犁头村被洪水冲毁后,更是以救灾的名义把持村委会大权,就在洪水退去,村委会选举即将开始的前夜,刘运钱被乡政府的纪委抓去双规,理由是他贪污了民政局救灾款项,虽然刘运钱名义上是村委会会计,可以村委会的钱权都掌握在姜德才的手上,刘运钱被审了三天三晚后,被乡纪委以回家自己写检查的名义放回家,回家后才知道村委会的选举已经结束,姜德才以唯一选举人当选村委会主任,刘运钱到处告状,可每次告状回家,他不是被纪委抓去双规就是被乡派出所拘留,最后刘运钱不得不带着妻子走上南下打工的道路,在广州打工的他有次在工友的怂恿下实名快递了一份举报信给县纪委,可是没过几天,他又等到了乡派出所的干警,被连夜抓回德水县的刘运钱在拘留所里写下悔过书并保证永不回家后,再次释放,从此刘老爹就只能逢年过节在电话里听听儿子的问候声。   江月紧紧的握了握刘老爹的手,对他说:“老爹,你要相信邪恶无法永远压住正义,强权终有一天会被真理打倒。这不,省委派我来村里工作了,这些邪恶的东西迟早会被一扫而光的,你儿子也可以回家乡工作的。”   刘老爹抽泣着说:“谢谢你,谢谢省长,谢谢省委派来你这样的好同志,”正在他还想继续谢谢时,突然听见院子里响起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谁打了我老婆,给我滚出来。”   江月虎着脸走出去,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马脸汉子站在院落中央,他身穿一件渔民常穿的对襟小褂,下身一条黑色棉布灯笼裤,脚踏黑绒布面千层底鞋,肌肉鼓鼓的他摆了个巫家拳起手的架势。   江月见他年纪最多不过三十五六,与刚耍泼的胖大嫂吴翠花颇有点距离,就问:“吴翠花是你老婆?”   那汉子正憋着运气,听他开口问,就回头看往院子门口,这时江月才发现门槛上站着一个干瘦的老头,那老头在这七月骄阳似火的时候,居然穿件夹衣,花白的山羊胡子,却又留个小平头,下身还不伦不类的穿条发白的牛仔裤,实在很让江月无语。   “吴翠花是我老婆,我就是犁头护村队队长姜德才,这是我护村队副队长姜勇,你是哪个派来的?”干瘦老头像是不愿意进这个院子似的,一直在门槛上说话。   江月看着他身后的胖大嫂吴翠花,再看看他干枯的模样,简直是采阴补阳失败的典范,他沉声问:“犁头护村队?谁成立的?又代表着谁?护着谁?”   “我们是全体自发成立的,代表我们全体村民的利益。”姜德才刚刚接到乡政府某人的电话,还没来得及布置,就被江月杀上门来了,正准备带着练过两年巫家拳的姜勇把对方打出去,结果在路上听了老婆的哭诉,发现来了个会武,决定拖拖时间。   “呸,”刘老爹一口浓痰朝姜德才脸上吐去,被姜德才一侧身躲过,后说:“你们几个水佬倌,霸占了这段河堤,专门收挖沙船的保护费,也敢叫护村队。”   江月听见刘老爹骂他们是水佬倌就明白乡干部来犁头村为什么来一次被打一次了,干群矛盾是一个方面,这些霸占河道为生的混混不希望乡政府介入犁头村的管理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犁头村是柳江和涟水的泥沙堆积形成的,有大量的河沙资源,这几年建筑材料价格猛涨,他们霸占这里,也让他们摄取了大量资金,更有可能在乡政府里面部分领导还参股其中沆瀣一气,故意让犁头村陷入糜烂。   “刘耕田,你说话要负责任!你儿子贪污救灾资金的事情还没有完,你不要因为诬陷罪也被抓去坐牢,哼。”姜德才阴沉着脸说。   “大哥,别和他们废话,我给他点颜色,他就知道厉害了。”马脸汉子姜勇起手势摆久了有些累,再说他见江月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怎么相信大嫂的话了,决定先上去试试。   “啊~呀~”姜勇大吼一声扑上去,却被江月一闪身,以左脚为轴心,右膝一个横扫,正中他面部,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来个凌空旋转七百二十度后,昏倒在地上。   这时,七八个年轻小平头从门口涌进来,手里拿着木棒和自来水管什么的,正准备一拥而上,见了眼前的一幕,脚步也停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我是省委派来的!”江月一声大吼,更是吓得他们连退三步。   这七八个小平头都有些畏惧,毕竟省委派来的几个字让他们想起古时候皇帝的钦差大臣,他们都望向姜德才。   姜德才犹豫片刻后,一咬牙说:“不要怕他,他不过是一个省委选调生,根本不是什么省委派来的。”   江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更是笃定在姜德才背后有乡政府领导撑腰,没有接到消息,姜德才凭什么知道他是省委选调生。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比比长度,再用力一斩,这根酒杯口粗的木棍被他斩断,他再舞了几个棍花后说:“来呀,试试我的少林棍法。忘记说一声了,我师父是黄择良,黄择良认识不?全国警察大比武第二名,现任的柳安市公安局局长。”   江月的信口胡捏让这些小平头个个犹豫不决,不说别的,那才打翻姜勇和斩断木棍,都不是他们几个能做到的,那所谓的省委选调生和省委派来的有什么区别他们也不知道,他师父是柳安市公安局局长这点更是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咱几个也就是混口饭吃,用不着帮别人犯下掉脑袋的事吧。   为首的那人一想清楚,就把木棍往地上一扔,对姜德才说:“姜大哥,岸上的事我们就不插手了,你们村里的内部矛盾就自己解决吧。”一声招呼下,几个小平头跑得干干净净。   姜德才见少了武力依靠也不敢横了,搬出另一套身份说:“我是犁头村村主任,没有经过村民大会的选举,你凭什么拿村委会的钥匙。”这时他浑然忘记是自己为阻扰上级调查救灾款的下落并霸占河沙资源,自行宣布解散村委会,自己辞职不当村主任了。   江月此刻还是没有摸清犁头村救灾款这笔烂账的具体情况,只是根据刘老爹刚才的叙述知道姜德才当选村委会主任有问题,就说:“姜德才你在上次的村委会选举中存在严重舞弊,我会提请上级免去你村委会主任职务的。”   姜德才一听,心中大定,心想你个小毛孩能翻了我背后那座大山才怪,于是笑着说:“好吧,你去就是,”拍着胸口,扫视一眼周围的村民说:“我保证你下次再来村委会,就是乖乖的给我当下属。”   村民们神情木然的看着江月,他们这些年看多了姜德才嚣张的样子,上次那个什么王副乡长带着好几个乡干部来,还不照样被他打跑了,乡政府到现在屁都没有放一个,实在是不敢相信江月能赢姜德才。 第六章 黄局的麻烦 更新时间2010-4-3 17:21:43 字数:3222  在刘老爹的带领下,江月下午走访了十多家被护村队欺负过的犁头村村民,结果有点令人失望,除了三户被殴打致残的刘姓村民外,其他几家都拒绝让江月进入家门,就算是这三家被殴打致残的人家,也只是简单的讲叙了被打伤的经过,没有指名道姓的讲出凶手的名字,也没有在江月的笔记本上留下签名,眼光中除了不安以外就是恐惧,让江月哀其不幸的同时也怒其不争。当江月提出到村民反映的因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而被强制引产造成一尸两命的姜岩家调查时,被刘老爹拦住。刘老爹告诉他,姜岩在妻子死后,被姜德才安排进了护村队,每次出面打乡政府干部都是他带头,这也是乡政府干部除了落荒而逃没有别的办法的根源,欠人家实在欠狠了,不敢还手。最后刘老爹还庆幸的说,幸亏今天姜岩没在,不然那个亡命二愣子冲上来,江月就难得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一直到吃晚饭时,江月还边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边琢磨破开犁头村村民心防的方案,打掉护村队摆在首要位置,有这陀毒瘤在,犁头村永远会处在糜烂的无政府状态。   “好惨呀。”妹妹江丹丹对电视里的新闻发表感慨。   “别看了,等下电视出来那些烧死尸体的画面,看你不会把饭菜都呕出来。”妈妈一边责令江丹丹避开视线,一边找遥控器准备关电视。   “都三天了,还没有破案呀,老黄会麻烦了。”老江感慨着对江月说:“你还没去过你干爹家吧,出这么个大事,你要缓一段时间再去你干爹家,他还指望你毕业后去市公安局呢,前段时间还打电话给我,问你分配去向问题。”   “嘻嘻,他是关心哥哥啥时娶玲玲妹妹吧。”江丹丹插嘴说。   “去去,你个小屁孩懂啥,大人说话别插嘴,”妈妈转头关心的问江月:“在学校里有没有谈女朋友呀?有合适的就带回家瞧瞧。”   一直沉浸在如何制定方案赶走犁头护村队的江月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家人的谈话话题转移到自己的婚姻大事上了,忙拿出拿手好戏也转移话题问:“丹丹,你说啥新闻?UFO落我们闹市区了,造成多少死伤?”   “不是的,三天前一个叫进财游戏室的发生火灾造成二十三人被烧死,整间游戏室里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真惨呀。”江丹丹边说边指电视机。   “这柳安市新闻都快变晚间新闻了,三天前的事故现在才报,外面都传遍满大街了。”妈妈则表示着对柳安市新闻时效性的不满。   “麻烦大了,老黄麻烦大了。”只有老江意识到柳安市新闻突然把这条事故报出来的含义,市委、市政府要找替罪羊了,而市公安局局长、江月的干爹黄劲松是到了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这个案子再不破,估计他就要被扔出来了。   江月匆匆把碗一放说:“我吃完饭了,现在有点急事要去干爹家。”他清楚记得当时公安局一直搞错目标,把注意力放在进财游戏室的几个竞争对手上面,他要赶快去提醒干爹,因为这个案子迟迟未破,干爹被各方压力弄得几乎辞职,多年后干爹在酒后说:如果进财游戏室纵火案还晚破一天,他就要被市委、市政府扔出去当替罪羊,他的仕途也是因为此案大受影响,再也未能前进一步。   ※※※※※※※※※※※※※※※※※※※※※※※※※※※※※※   解放中路是柳安市商服业中心区,理所当然大多数的政府机关就座落在这条街上,两棵郁郁葱葱的百年玉兰树就像这条街的眼睛,同时也是刚迁来不到十年柳安市公安局的门标,当然这两棵玉兰树是某次打击盗卖国家珍贵树木行动的胜利品,这样价值昂贵的装饰品市政府是难以允许其购买的。   来到干爹家,开门的陈姨一见他就笑了,说:“月月回来了,来约我家玲玲出去耍的吧。”陈姨的话让江月尴尬不已,黄家和江家原来一直是邻居,两人岁数差不远,长得也是家属院子里最漂亮的一对,常被人开玩笑说是一对小情儿,自闭的江月每次都是羞红脸埋头逃跑,黄家人也是冷冷的澄清,可是从江月十二岁以后情况不同了,天才的表现让江月如彗星般耀眼,而黄玲玲的父母则干脆把他收为干儿子,动辄称要他做女婿来亲上加亲。   江月进门后,一眼就看见玲玲穿身大圆领睡衣蜷在沙发上看电视,那身洁白的花缎边睡衣,衬着她小巧秀丽的脸庞,简直像个白雪公主,就是睡衣领口有点下,稍稍一瞟就可以看见那道深深的乳沟,让他的心狂跳两下后对自己大喊:非礼勿视。   黄玲玲在沙发上发呆,本来听见门铃声准备让进屋,听见是江月来了,又坐下。   “玲玲泡茶呀。”陈姨笑眯眯的把江月让进来,仔细打量着江月,越发觉得自己眼光没错,这孩子就是老实得好,乡里的孩子本质就是淳朴呀。心里则琢磨着怎么开口问问股市的行情走势,上次过年时江月随便点了两支股票,交代了一下进出的价位,让自己足足赚了好几万,难怪都说他是送财童子。   玲玲端了杯凉白开过来,江月忙站起来接过,说谢谢,偷偷从那敞开的前襟看进去,那对白嫩的玉梨真是浑圆得可爱呀。   玲玲发现他的视线不对,抓了把前襟,挡住。   陈姨则是笑眯眯的视而未见,琢磨着两人啥时可以摆酒,到时候就可以大问特问股票行市了。   “干爹在吗?”江月坐下后问。   “咦。”陈姨有些奇怪,一心想把话题往股市上转的她笑着推卸说:“别去打搅你干爹,他最近烦着呢,下面出了件大案子,折腾几天,人抓了不少,线索一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头绪,媒体天天还搞什么追踪报道,市委、市政府给你干爹的压力很大,特别是那个政法委书记一天三个电话的催促,搞得你干爹晚上连觉也睡不好。”   “是这样的。”江月一边在脑海里盘算着上辈子的记忆一边说:“干妈,我同寝室里有个同学经常跑去游戏室里玩苹果机,那个进财游戏室更是熟悉,也许可以给干爹一些线索。”   陈姨一听,高兴的大声喊:“老黄,快出来,有好消息告诉你。”   “有什么好消息?”书房里传出黄局极度不耐烦的声音,现在除了破这件纵火案的线索外,对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消息算好消息,但是如果是破案的消息,应该都是直接打他的大哥大,没可能是哪个干警到家里来报告消息,一定是电视里哪个球队赢球的消息吧,这样想着,黄局还是不敢不给老婆面子,慢吞吞的从房间里走出来。   “干爹,情况是这样的。”江月假托有个室友是进财游戏室的赌客时,黄局的眼睛就亮了,这几天他找线索可找苦了,这个进财游戏室的玩家是个封闭的圈子,不是熟客根本进不去,可一把火把赌客和老板烧了个精光,现在连尸体的身份还大多数没有搞清楚,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在外面拼命的扫荡场子就是希望找出几个曾经在进财游戏室玩过的赌客,可抓到的几乎一问三不知,知道点的估计也听到风声后躲去外地了,没别的原因,怕自己被当成替死鬼呗。   江月根据自己的记忆中报纸在破案后的报道说:“我那同学说,前几天进财游戏室里有个叫‘小郴市’和‘李响’的最近几个月输了一万多,老板还不肯借钱给他们回家,两人发横说,他们要发个宝气一把火烧了这个游戏室,当时他听了没在意,因为这些赌客们输了钱讲狠话的人多去了,要是个个当真,赌场早烧八百遍了,谁知道这次真被烧了。我那同学知道进财游戏室出事后吓坏了,正准备跑回老家了,今天走前找我借钱时告诉我的。”   江月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黄局拿起电话布置:“立刻派人查两个人,一个撮号叫‘小郴市’,一个叫‘李响’,对,他们是进财游戏室的赌客,”“妈的,你不要管我什么情报来源,”“问,问,问你个屁,你赶快给我去查。”   等布置完后,才笑着对江月说:“这些家伙接个命令还问三问四,你不骂骂他,不会好好做事,月月,这次要破了案,干爹会好好谢谢你的。”说完含义深长的望了望玲玲。   江月冷汗,天地良心他对玲玲真是当妹妹看。   “月月,分配去向定好没?”陈姨的发话让江月如释重负,终于找到开头提犁头村的事情了。   江月抓住机会,把自己选上省委选调生却分配到犁头村当村官的情况一说,顿时把黄局夫妇两热切的心冷却下来,两人对视一眼,几十年的夫妻让他们都猜出对方心里想着什么,于是一起盘问在去参加考试或是平时在柳大读书得罪过什么人,一无所获后只能鼓励江月,好好在基层干。   江月顺势把犁头村护村队的事情一说,黄局没有迟疑,满口答应会给他必要的支持,在仔细看了江月的笔记本后,皱着眉头告诉他,如果靠这些事情的话,市局很难直接查处,而且证据如此缺失,就算现在派出干警抓捕他们,最终还是要释放,建议他还是依靠县、乡两级政府,继续深入调查,取得更确凿证据后对护村队一网打尽。 第七章 摸底 更新时间2010-4-4 10:10:47 字数:3045  夏夜如花,即开即逝。   江月站在团团亭亭的梧桐树下,仰望着办公大楼,谁会是那个与姜德才勾结的人呢?是那个不硬气的代理王乡长,还是那个喧宾夺主的周乡长,或者是那个死不肯出头的范校长。管他去,不猜了,按计划步步逼近就是。   走上楼去,楼道口本来挤着一堆叽叽喳喳边打开水边议论的女干部们突然安静下来,个个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江月。”一个年轻女干部突然喊他的名字。   “哎,你是?”江月答应着,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一下羞红脸的女孩,有点摸不着头脑。   “我叫张慧秋,十九岁,至今未婚,未谈男朋友,”这时,一个与羞红脸女孩年龄相仿的女孩从人堆里冒出来,抱着那女孩挤眉弄眼的说。   “你作死呀。”羞红脸的女孩回身去打她,那女孩又跑回人群。   “江月,听说你昨天独自到犁头村去了。”那羞红脸的女孩继续问。   “我们慧秋想看你手劈砖头。”那作弄张慧秋的女孩在人群里继续调笑。   “吴金凤,你自己想看就出来问,别赖在我身上。”张慧秋指着躲藏在人群里女孩说。   江月忍不住的想擦额头的汗,感情把他当街头卖艺的气功师父,他解释说:“那些都是利用简单的物理常识,欺骗眼睛的,哪天我拿两本这方面的书给你们看看,你们也可以耍的。”   “真的?你真聪明,要是王乡长会你这招,上次就不会被......”张慧秋说着也发现不对了,连忙自己收嘴。   “一言为定,你记得带书来给我们看。”吴金凤聪明的接过话尾,掩饰了张慧秋的失言。   穿过楼道,江月有种脱离盘丝洞的感觉,他心里很清楚这些年轻女孩的心思,这些乡政府工作的年轻女干部大多数是女承父业或母业进来的,一个被分配到乡政府工作的大学生对于这些通过各种人际关系进来的女孩说,几乎就是一块掉进蛤蟆窝的天鹅肉,再落草的凤凰也比野鸡强,估计他进来前,女孩们是堆在开水炉前说关于他的话题,而这两个敢于出头的,估计也是里面相当出挑的了,江月稍稍注意了一下,扒开她们有点土气的装扮不说,无论长相、身材还是个头,都是乡花级别,特别是那红扑扑的脸蛋和鼓鼓囊囊的胸脯,都透着适当劳动的健康气息,蛮能触动他那被压抑了二十年的处男情怀。   江月深呼吸几口,压抑下自己浮躁的心情,轻轻在王乡长门口敲了两下,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王乡长都是他先请示的对象。   “进来。”王乡长在里面说着。   门是虚掩的,江月推开后看见王乡长已经在泡茶了,王乡长在茶几上给一个红色的保温杯倒水,一边问:“小江,你喝什么茶呀?”   江月抢前几步拦住弯腰拿茶叶的王乡长,说:“刚吃了碗米粉,不渴。”   王乡长还是坚持着拿出一包碧螺春,捏了一把放进一个瓷杯里面,给他倒了一杯茶后,说:“小江,听说你昨天开了个好头呀,旗开得胜呀,不亏是省里面下来的大学生。”   江月谦虚了几句后,拿出昨天做的记录,对王乡长说:“我觉得犁头乡的问题根源,在于这个护村队,这个护村队是寄生在犁头村甚至是柳江河道的毒瘤,打掉这个黑恶势力组织后,政府工作就好开展了。”   王乡长听了,半天没有说话,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问题呀,上次他被犁头村护村队打得落荒而逃后,立刻和乡派出所联系,要求他们抓人,乡派出所的刘所长在电话里是满口答应,结果又是调查取证,又是做笔录,甚至还打报告给县公安局,官面上的文章做了一大把,就是没看见实际动作。逼急了,那刘所长就来一句:上次孕妇一尸两命的事情我还背了个处分,王乡长你如果能把姜岩从护村队里退出来,我就帮你去抓人。   王乡长摇摇头说:“护村队在河道上收保护费的事情,其实乡里面早知道,可是他们打着收费赔偿给姜岩损失的招牌,我们不好动呀。”   江月听了,沉思一会后,提出第二个方案,说:“犁头村村委会的存续现在有个具体说法吗?乡政府可以对犁头乡村委和村部人员组成下个文件吗?我无名无份的不好开张工作呀。”   王乡长点头说:“这个是可以的,县委组织部的调令里面明确了你到犁头村工作,乡党委例会在这个星期六召开,会上我会把这个问题拿出来研究。”   江月无奈的点头,今天才星期三呀,离开乡党委例会有三天的时间,这么清晰明了的问题,他们还要开会研究研究。唉,在这些乡干部心目中村民的死活确实不如他们一盘麻将的输赢重要。   就在江月准备出门时,突然王乡长喊了一句:“江月,关于犁头村的问题,你最好先跟周乡长通个气。”   这句话让江月感到一丝突兀,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考虑过,在请示王乡长后再去给周乡长汇个报,毕竟现在两人角力,从上次会议看来,周乡长还略占上风,如果不两面光棍的话,很可能平添阻力,简单的事情也会复杂化。但是王乡长这么一提醒后,他心里就琢磨开了,“关于犁头村的事情,你最后先跟周乡长通个气”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简单的善意的提醒呢?   怀着这丝疑问,江月来到周乡长办公室门前,刚要敲门,门被打开了,一个妖艳的少妇从门里出来,正是那乡妇联主任刘翠怡,她一边开门还一边向里面说句什么话,让屋里的周乡长哈哈大笑。   没留神的刘翠怡把丰满的胸部擦到江月举起来刚准备敲门的手上,刚要开口骂,看清楚是江月,又闭上嘴巴,白了他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江月过来了。”周乡长满脸堆笑的对站在门口的江月说:“里面坐,里面坐。”   等江月坐定后,周乡长关心的问:“刚上班,和农民伯伯打交道习惯不?”   “习惯,习惯。”江月说:“我家很多亲戚是农民,都很朴实的。”   “听说你和村上的人发生了一点小的冲突?”周乡长问。   江月见他问起,就把和护村队的冲突过程说了一遍。   周乡长嗯嗯噢噢的听着,应着,等他说话完后,用批评的口吻说:“姜德才是老村长,现在的村领导,你要尊重他,你一个新同志要多和老同志学习,不要动辄就动手,这样不好吗?”   听着周乡长颠倒黑白的话语,江月有点明白王乡长最后在他出门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他试探着问:“那我要如何同姜德才相处呢?”   周乡长微微一笑,说:“江月,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在大学里面已经入了党,那么我考考你,党组织原则里面的几个服从你还记得吗?”   “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周乡长你是指的这四个服从原则吗?”江月疑惑的问。   周乡长满意的点点头说:“是的。你是个人,而犁头村村委会是组织,你要服从;村委会里有5名委员,你是少数,要服从多数;姜德才是村委会主任,你是村委会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是下级,要服从上级。”   江月笑了,他笑着对周乡长说:“谢谢周乡长指点,我明白了。”姜德才的背后靠山这么快的浮出水面,让他都感觉奇怪,难道他们就一点也不忌讳吗?他们就这么坦荡荡的摊开给大家看,一点也不怕吗?   “小江,我听说柳安市公安局的黄局长是你的武术师父,是真的吗?”周乡长装作闲聊的口气问。   “不是的。”江月很果断的回答,不过在心理补充一句说:是我干爹。   “我想也不是,昨晚我和黄局吃晚饭时,还顺便问他来着。”周乡长笑盈盈的说着,仿佛和黄局很熟悉的样子。   “你先去忙吧,记得不要随便说大话,万一被这些市领导们听见传言了,可是大事。”周乡长装作关心的说。   江月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连道谢后,从周乡长办公室出来。刚转弯,就看见吴金凤鬼鬼祟祟的朝他招手,跟着她上了三楼,三楼是个大会议室,里面起码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看来是开全乡干部大会用的,吴金凤引着他继续朝里面走。   “干嘛?”江月见她越带越偏僻,就问。   “我们范校长找你有点事情。”吴金凤解释说。   江月这才明白,原来联校办公室是占用三楼会议室的广播间和茶水间,真可谓极品位置了。   “江月,你对犁头村的情况了解多少?”范校长见面劈头就问。   “我想,我大约了解一些了。”江月回答得很外交辞令。   “你知道个屁,你一点都不清楚。”范校长毫不留情的说:“你要真清楚了,你早就哭着喊着回家了,再也不敢来富贵乡政府了。” 第八章 陷害 更新时间2010-4-5 9:11:44 字数:3581  “金凤,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江月谈事情。”范校长对坐在办公桌后装模作样看文件的吴金凤说。   “好~咯~”吴金凤嘟噜着嘴巴答应,边出门边说:“乡政府里面,谁不知道犁头村那点破事呀,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等吴金凤把门关好后,范校长端起杯茶,喝了一大口,慢慢吞下去后,说:“你不要以为练过几天武功就了不起。”   江月点头,他现在最想弄清楚富贵乡政府里面谁是神谁是鬼,所以耐心倾听。   “只要拳头硬,就不怕黑道,只要身子正,就不怕白道。”范校长看着江月很诚恳的表情,就继续往下说:“可是白道和黑道联合起来对付你呢?你还能坚持住吗?他们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是的变成非的,正义的变成邪恶的。我欣赏你的单纯和正直,也佩服你的无知无畏,可是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不讲理?什么事情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情?”   江月摇头。   “被恶人操纵的司法是最不讲理,唉,司法不公是最大的不公呀。”范校长叹口气说:“你去过刘运钱家了?”   “你是说的犁头村老村长家。”江月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他家很惨?儿子媳妇背井离乡的外出打工,孙女没有学校肯收她读书。”范校长问江月。   “你们都知道呀,为什么不?”江月没有继续说出口,因为对方是联校校长,对于刘家孙女没有学校读书这件事上肯定有责任的。   “他们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那是因为刘运钱写举报信的时候,柳江上还只有三条挖沙船的原因,现在你再去数数柳江和涟水河上有多少条挖沙船,你再去打听打听这些船背后都站着什么人?你是一个大学生,一个省委选调生,你身骄肉贵,没有必要和他们斗,就算要斗,也不是现在斗,也不是在这里斗,在犁头村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你斗起来他们会捆成一团的对付你!”范校长语重心长的说。   “这是为什么?我在犁头村对付那些护村队会触犯他们什么利益?”江月有些不解的问,“护村队难道不是敲诈勒索挖沙船的吗?我清除掉护村队,他们不更高兴吗?怎么反而会触犯挖沙船主们的利益呢?”   范校长沉思良久,对于眼前这个毫不知情又满腔热血的江月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江月则紧紧的盯着范校长的眼睛,希望在里面发现些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犁头村是柳江和涟水河的淤泥堆积形成的吗?在这周边河道挖沙会影响整个大堤的路基,这是被水利部门明令严禁挖沙取土的河段,如果没有犁头村这个护村队的保护他们早就被驱赶走了,而这一段的河沙是质量最高的,每吨卖家比其他河段高五元,你赶走护村队,岂不是赶走他们,岂不是挖走他们一座金山,你说说他们会不会联手对付你?”范校长最终还是觉得告诉他比较好,他不希望这个热血青年就这么早在仕途还没展开时就跌倒。   “谢谢你了。”江月衷心的感谢说,走到门口又回头欲言又止。   “好自为之。”范校长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犁头村的救济款和中心小学的重建款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脚踩着一部分,江面上飘着一部分,这就是这个案子为什么查不下去的原因,因为钱款没有落到具体某个人都口袋,而是大伙心照不宣的地方。”   ------------------------------------------------------   骄阳似火,碧沙连水。   江月戴着一顶草帽坐在十万围堰的尖嘴,一辆大28单车沿着江堤斜倒在绿草上,背后不时的路过满载着河沙的运输车,那沉重的车轮把大提那条抢险专用车道压出一条一条深深的车辙,那二十吨位以上的解放牌大卡车在那坑坑洼洼的黄土道上如同抽筋般的抖动着,不时扬起一阵一阵风沙。   “柳江上五艘挖沙船,涟水河道上有七艘,砂石场有三个,有六条运输轨道,每条轨道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每天挖取的河沙和鹅卵石有三千六百吨以上,按每吨利润三十元计算,每天产生的利润有十万元。”江月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计算着,心想自己真是要对付一条庞大的产业链,一个年利润三千万元以上的黑白两道联合体,难怪没人看好他。   轰隆隆又是一阵车震声,江月根本没有回头看,就在二十吨载重货车下的“正”字上划一笔,三天来,他已经熟悉了这些车辆的马达声和轰鸣声,可以让他做到盲划,反正来这里拖沙子的只有两种车辆,一种就是大工地的载重货车,另一种就是私人建房的拖拉机,所以他可以不需要回头看。   突然一阵特殊的马达声传到耳边,比起载重货车的声音它很轻,比起拖拉机的声音它又很急,有点象摩托车,不过比摩托车的声音又猛一些,江月一回头,正看见一辆警用三轮边斗摩托车停在他身后。   警车上坐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前面开车的是个中年胖子,后面正在下车的是个瘦点的年轻人,年轻警察的上衣一半扎在裤子里一半漏在外面,那宽宽的警用皮带上挂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警察没有把摩托车熄火,仿佛问路一般的随意问着。   “江月。”江月明白是自己连续几天蹲在这里调查,把某些人惹火了。   年轻警察一听他的回答,上来就一个锁喉,结果被江月眼疾手快的挡住,反扭过去,他沉声问:“你们什么人?”   年轻警察龇牙咧嘴的拼命挣扎,可是江月的手象个老虎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他,并反身扭着,让他无法发力。   “松开他。”中年警察厉声呵斥着,翻身下了摩托车,从口袋里掏出个警官证说:“我叫刘贵,是富贵乡派出所的所长。”   江月松开手,接过警官证仔细看了看,做工没有问题,钢印也没有问题,照片对照后也没有发现问题,看来是真警察了,他递回警官证给刘贵所长。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是犁头村的......”说到这里,江月发现不好介绍自己身份了,因为他还没有接到乡政府的正式任命,他只好说:“我是省委选调来犁头村村委会工作的。”   “我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个时候你来套交情是没有用的,”刘贵严肃的说:“你在四天前在富贵乡犁头村打伤了村民姜勇,经法医鉴定为重伤,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罚第二百三十四条,构成故意伤害罪,现决定对你予以拘捕,这是逮捕令。”   江月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正愁没法搞大事情,瞌睡偏有送枕头上门来,他很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那样一腿打到脸上,疼是很疼,你要验个轻微伤,说他皮下血管破裂,脸部红肿,或者说恶心想吐,有轻微脑震荡嫌疑都行,可是现在这些人唯恐搞不死他,居然验个重伤出来了。呵呵,想陷害我,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江月接过逮捕令一看,逮捕令上送达人和签发人都写得清清楚楚,赶快签上自己的名字,落实证据。   年轻警察拿出手铐“喀嚓”一声,把江月反铐住,阴笑着一脚踢在江月的肚子上,江月吃疼弯下身躯,又是一肘子打在江月的后脑勺,江月一头栽在地上。   “你横呀,你横呀。妈的,你看我今天整你不死。”年轻警察一边骂着一边在江月的身上乱踢,江月憋着一口气,只是躲开重要部位,任他蹂躏。   打了二、三十下后,刘贵所长终于开口喊:“行了,不要在这里打出事,要打你也等把他送进拘留所里去打。”   听了这话,年轻警察也住手了,一把拎住江月的头发,把他拖进三轮摩托的边斗里,江月也长出一口气,再这么打下去,他会忍不住出手,那样的效果就不是很好。   青年警察跨上摩托车,看见江月一脸讥讽的样子,又是两个耳光扇上去,扇得江月两边脸是又红又肿,嘴角还流下一道血迹,满意的说:“所长,等会从村里过吧?”   “不好吧。”刘贵有点犹豫。   青年警察又推了推他,说:“等会,大哥在梅花桥给所长摆酒。”   德水县有句俗语:要想赌,金沙口;要想嫖,梅花桥。   刘贵一听在梅花桥摆酒就心痒痒的,同意了。   十万围堰的大堤是贯通柳安市市区和德水县城的,从东头走可以直接去德水县城里的拘留所,而从西头走则要多绕五公里从柳安市市郊过去,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横穿整个富贵乡,从犁头村到富贵乡政府再上大路,青年警察就是建议的这条路。   年轻警察把警用摩托边斗上的警灯和警笛都打开,一闪一闪的红蓝警灯下,江月的脸被衬托得惨绿惨绿的,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他。   警车缓缓的驶进犁头村,大群被惊动的村民都扛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冲过来,看着在警车上被反拷着的江月,都吃惊的张开嘴巴,放下武器,特别是那几个在江月材料上签字证实了村民,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后悔不已。   刘老头看着江月一身衣服被踢得破破烂烂,脸上被打得青红紫绿,流着眼泪说:“对不起,江小兄弟,对不起,是我们害了你。小江兄弟,你是个好人呀!天啦,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这还是不是共产党的天!”小女孩甚至要扑过去挡警车,被几个护村队的小平头拖开,打了几个嘴巴后,丢到一边。   村子最中央是姜德才家的两层楼房,他听了消息,眉开眼笑的站在门口,早有几个小弟兄摆开三、五盘万响鞭炮,等警车一到,就点燃。   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刘贵按响了警车的喇叭,向姜德才示意,姜德才也笑盈盈的把双手拱起,向刘贵所长回礼。   等警车一离开村子,姜德才打开村里的高音喇叭,对全村村民喊话:“现在你们看清楚了吧!省里来的干部又能怎么样?难道能翻得了我姜德才的天?我劝那些这几天偷偷摸摸找那小子反应了情况的人,都老老实实来我家交代,你们不交代也没有用,等下你们的举报材料就会送到我手上来,你们不要顽固到底了,坦白从宽,不要企图对抗,那个小子就是榜样!” 第九章 拘留所 更新时间2010-4-6 8:40:25 字数:4094  听见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周乡长条件反射的抓起话筒,听着电话里面姜德才得意而张狂的描述后,他紧紧的皱起眉头,虽然他同意对不懂世事的江月略施小惩,但绝对不会同意这样的羞辱江月,这些行径不仅是打在江月脸上,打在富贵乡政府的脸上,而且打到了德水县委和湘中省委的脸上去了。   不可与小人与谋,他现在深深的理解了这句话,周乡长在办公室里焦急的转了几个圈,是赶快站出去拦住刘贵的摩托车,还是听之任之呢?他犹豫不决。   “周乡长,可以开会了吗?”赵权在门口探头进来问他,其实赵权在门口来了好一会了,是王乡长要他来催促周乡长去开乡党委例会的,他还没进门就听见周乡长电话响,人称包打听的他习惯性的偷偷在门口停留一会,想听听电话里周乡长会透露点什么秘密不?谁知道周乡长今天接了电话的反应与平常大相径庭,整个不说话,偶尔才哼两声,直到电话挂上后都没有一句表态的话,本想等他电话一挂就走进来,又怕太突兀,又多站一会,结果发现一个更奇怪的现象,往常一副泰山崩于眼前也不惊的周乡长这回变成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好吧。”周乡长正在犹豫不决的时候突然被赵权喊一声开会,觉得给自己找到一个借口一样,决定不去理睬江月的事情,先开党委会再说,这个决定也是他遗憾终身的决定,多年后他想起这件事想起赵权还恨得牙痒痒的,用后来的一句俗套的话说:曾经一个机会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失去我才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说:我去拦。如果一定要在这后面加个期限的话,那一定是立刻去。   等周乡长走进会议室后,赵乡长宣布开会,与平时乡党委会的剑拔弩张不同,今天的会议没有一丝火气,周乡长如同木偶一般,对任何问题都毫无意见,他唯一的表态就是,在每次一个问题讨论完后,赵乡长问:“这个问题就这样决定完了”。他就补一句:“完了。”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其他的党委委员个个胡思乱想,而一贯是周乡长党羽的则个个忐忑不安,琢磨着是不是县委在乡长人选上出现了对周乡长的严重“利空”。而赵乡长则精神大振,虽然自己没有接到上级的任何电话,但是周乡长的表现已经证明,自己这个“代乡长”有望去掉前面那个字了,虽然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但是赶下岭兔子的事情,还是不做白不做,他乘机把本来摆在最后讨论的关于犁头村原村委会处理意见拿出来,正准备推出来讨论时,门被猛地推开了。   赵乡长不满的望向门口,门口气喘吁吁的是一贯斯文秀气的张慧秋,她弯下腰不断的深呼吸,一只手支撑在自己的膝盖上,一只手指着赵乡长,凌乱的长发披下来都顾不得拨开,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出......出......出事了,”那样子简直外面有人追着要强暴她一般。   “什么事,你先冷静一下,喘口气再说。”坐在最靠近门口的方主席对她说。   “江月,被乡派出所的刘所长抓走了。”张慧秋的话让整个会议室的人都惊呆了,难道刘贵疯了吗?除了周乡长外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这么想。   “慧秋,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怎么知道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王乡长几个箭步冲到张慧秋身旁对她说,他心里是又急又气,上次自己被犁头村护村队的打伤,叫乡派出所去抓人,又是调查笔录又是请示汇报的,半年都没看见个影子,现在江月好不容易可以进村工作了,他二话不说就去把人抓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我从沙子村点上回乡政府来,路上看见刘所长开着他们所里的边三斗摩托车开着警灯押着江月望外面走。”张慧秋说完。   “你看清楚吗?确实是江月被抓?”范校长焦急的问。   “看清楚了,我当时就站在路边,还准备去拦摩托车,我还喊了刘所长一声,刘所长毫不理睬我,加大油门就从我身边冲过去的。”张慧秋把过程一说,再也没有人怀疑了。   王乡长听了,急得冒汗,好不容易省委组织部安排来一个省委选调生,自己乡里面上上下下巴结还来不及,居然被乡派出所抓走了,这个刘贵真是个白眼狼,亏我们乡政府每年还拨两万元经费给所里面,现在抓我们乡政府的干部居然招呼都不打一个,不管好大的事情,哪怕江月在外面强奸、杀人,你也要先跟乡政府通个气呀,不声不响的抓走,算什么事?   “先休会,走,我们去救人。”王乡长对全体乡党委委员说。   “等等。”今天开会以来一直不正常的周乡长发话了。   “乡派出所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去抓江月的,刘贵所长一向是个稳重的人,特别是上次去犁头村抓孕妇导致自己受处分后,做事情更是谨慎,一般的情况他是不会出手的,就象上次犁头村护村队与乡干部发生冲突一事,他就政治敏锐性很高,不在其他乡领导胡乱指挥下乱阵脚,维护了我们富贵乡稳定祥和的大好局面。所以我建议党委会继续召开,对于江月同志吗,”周乡长扫视了一下在座的党委委员后,指着妇联主任刘翠怡说:“派刘主任去乡派出所询问一下即可,万一涉及犯罪,我们乡政府绝不包庇。”   王乡长怏怏的坐下来,因为不知道江月什么原因事情被抓走的,乡党委贸然出面,他也怕留下把柄给其他人抓,只好仰着手上的材料问:“那犁头村村委会的事情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先放下。”下定决心后的周乡长精气神一下回到身体内,拍板说。   -----------------------------   德水县拘留所位于德水县东南角的七里镇,地偏路险,在柳安市五大拘留所里排名第一,这个排名,不仅是因为它面积最大羁押人犯最多,而且对犯人手段高明,赚钱有术,在司法系统里效益也是排名第一。   曾经有个自称是铁葫芦嘴的案犯,在其他拘留所审了三个月没有交代一个字,到德水县拘留所仅仅一个星期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从读小学还尿床到自己老婆偷人,一个不留的说出来。   反过来说,有钱的人犯在德水县拘留所日子过得是相当滋润,你如果愿意出一百元,三荤两素的盒饭干警可以送到你手上,你如果愿意出一千元,你可以带三、五个兄弟去监狱里开的酒家好好吃一顿,你如果愿意出一万元,恭喜你,你可以去女囚区,任选到监狱里的旅社里包夜睡一觉,你如果愿意出十万元,虽然没有人出过这个价格,据说有几个尚有几分姿色的女干警都愿意陪你睡觉。当然,一切都是传言,都是谣言,是广大对政府不满、抵触政府改造的犯人,为玷污我们德州拘留所的光辉名誉制造出来的流言。   摩托车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富贵乡派出所的刘所长亲自押着江月到了德水县拘留所的大门口,守门的干警见生意上门,喜滋滋的把门打开,一个认识刘贵的干警跑过来,大声招呼着:“刘所长,今天怎么累你亲自押送?”说着,在身体的遮挡下偷偷做了个数钱的姿势。   “一个故意伤害案的犯人。”刘贵没有直接回应这名干警,但他的话语给了对方清楚的答案。   拘留所最喜欢什么犯人?第一是赌博被抓的,特别是这种不当场收钱释放,要关到拘留所在深度拓展的,只有两个字,榨油。第二是**被抓的,俺们所里可以继续提供服务呀,只是稍微贵一点。象这些刑事案件抓来的,是讨厌的,没油水榨不说,还个个脾气火爆,在牢房里动辄惹事生非。   刘贵和年轻警察把江月押下车,江月一路跟着走一边张望,现在可以找机会打电话了。   “看什么看?低下头好好走路。”拘留所的干警对江月呵斥到,对于这些进了拘留所还满不在乎的犯人,他们只有一个字,整。   在等待办理交接手续的时候,江月被带到一个审讯室,一个年轻警察听说是伤害案的犯人后,立刻把他拷在约束椅上,那高高的狭窄的半溜座位把江月的屁股卡得紧紧的,却又用不上力道,两只脚直愣愣的却又只能脚尖点地,要是脚尖松一下,那压在髋骨的铁条就会掐住血管,让你血脉不通,两脚麻涨不已,要不是江月多年坚持站马步,估计挺不住三分钟。   刘贵带着年轻警察走进值班室,刚好今天的值班副所长是刘贵的熟人,同年在警校毕业的何拥军。   “怎么今天亲自来了?”何拥军见面就问。   “这是新来的徐江,带他认个路。”刘贵一指那个年轻警察,说:“这是何所长。”   徐江忙说:“何所长好。”   “什么犯人?”何所长问。   “故意伤害案。”刘贵递上逮捕证说。   “案卷呢?”何所长眉头一皱。   “来得有点急忘记带了。”刘贵解释说,其实他本来是打算在所里补齐询问资料后再送拘留所的,可是路上遇见乡政府的张慧秋,他怕在所里做完笔录时间拖久了,拖出变故来,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江月拖拘留所来了。   刘贵看着何所长眉头紧皱的样子,推了推徐江,徐江连忙把早就准备好的一条芙蓉王递过去。   何所长的眉头立刻展开了,一边推辞一边说:“我们老同事了,干嘛给我来这套。”   刘贵则一再强调是个人意思,与今天的公务绝无半点干系,百般推脱不果的何所长最终只能无奈的收下这条烟,小心的藏进办公桌的底层抽屉,锁好。   刘贵见何所长收下烟,也就放心了,对徐江说:“你出去走走,熟悉熟悉,我和何所长还有点事情要谈。”   徐江马上退出值班室,出门顺手把门关严实。   走在办公楼的走道里,徐江想起今天在所长面前丢了面子就气氛,牙一咬,又走出去买了一条芙蓉王进来,左看右看,终于找到关押江月的审讯室,见江月眯着眼睛坐在约束椅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气愤,于是小声的喊那个看守江月的警察:“师兄,师兄。”   那警察一扭头,见是押送犯人的同行,也就起身过去。   “什么事?”看守警察问徐江。   “师兄,麻烦你帮个忙。”徐江把那条芙蓉王递了过去。   看守警察既不接烟也不推开,这是继续问:“什么事?”   徐江愤愤的说:“今天我在抓这个小子的时候,被打了几下。”   “怎么,你要打回来?”看守警察无所谓的说:“注意点,别打他要害就是。”   徐江连连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   看守警察拧起眉头,问:“那什么意思?”心想难道要我在牢房里动手?为了你一条芙蓉王,我犯不着。   徐江把烟硬塞进看守警察怀里后,说:“师兄,几点下岗?我在门口等师兄,下班后一起去梅花桥玩玩?"   看守警察脸色好看多了,半推半就说:“等会我约了几个弟兄一起吃饭,这个......”   徐江立刻豪爽的说:“一起,一起,都是兄弟。”   等看守警察收好香烟后,徐江才小声的问:“你们这里有那种特殊牢房吗?”   “什么特殊牢房?”看守警察问。   “就是那种......那种”徐江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了?爽快点,直接说就是。”看守警察不耐烦的说。   “就是那种男人强奸男人的牢房,我想把这个小子送那里去。”徐江心一横,就说出口。   看守警察哈哈大笑,拍拍徐江的肩膀,连声说:“你这小子居然有这种爱好。好的,好的,到时候我还可以叫你进去看。” 第十章 抓捕(上) 更新时间2010-4-7 6:37:02 字数:4401  刘贵不知道今天自己是哪里不对劲,坐在梅花桥最着名的黄龙大酒店心神不定的,虽然上的是最好的酒,吃得是最好的菜,陪的是最美的美女,沙老大在一边百般奉承,美女在另一侧千般软语,就是压不下自己莫名其妙的寒意。他一再追问去德州拘留所接人的徐江回来吗?那徐江也是,自己一个小萝卜头,居然敢许愿带拘留所的干警来和大家一起来喝花酒,要不是看他是县局徐副局长的侄儿,早就翻脸了。   到第三遍问起徐江时,才听到楼下的沙老大的一个随从说:“回来了,还带来好几辆警车呢。”   刘贵听了,不好意思的对沙老大说:“小孩子不懂事,让兄弟破费了。”放下心来,腆嘴去接过身边美女含过来的一口五粮液,正在体会美女的温软小嘴和勾魂香舌时,被一只手抓着头发提了起来,吃疼挣扎着,扭头望去,自己已经被反背拷上,再看一桌喝酒的人,无不被两个以上的干警死死按住。   刘贵认识领头的那人,正是常常在一起喝酒打牌的县局刑侦大队队长伍国庆,伍国庆拖着鼻青脸肿的徐江最后进来,他厉声问徐江:“是他们指使你的吗?”   徐江张开嘴,一口的牙齿已经打掉一半,满嘴漏风的说:“丝,丝的。”   伍国庆大手一挥,说:“通通带走。”却是眼角也没有瞟,此刻脸都被按到菜盘子里的刘贵一眼。   今晚是月朗星稀,姜德才心情实在是好,浑身舒泰的躺在天台上的凉椅上,一阵阵的河风吹过,把夏夜的暑气都带走,连蚊子也少了很多似的,身下点着一根蚊香居然耳边就没有蚊子的叫声。   抬眼望去,月亮里的吴刚却是在强劲有力的举斧伐桂,回身望着房间里丰满的堂客,不禁也来了几分想法,招呼说:“翠花,过来吧。”   吴翠花穿着乡间妇女常穿的碎花绸布长裤,上身却是一件白背心,两只丰满硕大的奶子漏了一大半出来,她关掉屋内的电扇,推开纱门走出来问:“干嘛呀?”   姜德才一拍自己干瘦的大腿说:“坐这里来。”   吴翠花指着楼下房间的灯光说:“你就死猴急,儿子功课还没有做完,房间里的灯还没关,就想做这种事。”   姜德才也知道老婆说得是正理,也就收拾淫心说:“你就把晚饭还剩下的几只虾子拿过来吧,我掰着吃。”   吴翠花答应了,下楼端了碟油炸龙虾上来,这油炸龙虾是乡间地沟产的一种地龙虾制作的,看着有成人巴掌长一只,掰开里面的肉却只有基围虾的大小,关键是肉细嫩异常,毫无腥味,是柳安市夜宵摊里一绝货。   姜德才细细的掰着,不时的辅以牙咬,才能把虾斗里的嫩肉掰出,正在努力着,突然一道灯光射了过来,一晃又不见了。   姜德才心里一阵奇怪,看光线来的方向,居然是沿着十万围堰的大堤过来的,这大堤的道路早被运砂石的货车压得稀烂的,怎么晚上还有人从这大堤过呢?一般本地人都宁可多绕几公里从大路过去。   正想着,又是一道灯光扫过,姜德才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向大堤的方向眺望过去,却是一条长长的车队过来。   “一、二、三、四.....妈呀,怎么越来越多的车子呀。”吴翠花在姜德才的身边数着从弯道过来的车灯,越来越多,多得她都数不清了。   “德才,德才哥,不是来抓你的吧?”吴翠花颤抖着声音问。她在吃晚饭的时候,早就担心的问过姜德才了,毕竟他们设计坑的是省里面派来的干部呀,姜德才牛眼一瞪,对她吼到:他是屁个省里面派来的干部,省委选调生也就是新分配的大学生一个意思,顶多算个有正式编制的乡干部,比我上次打走的王副乡长还差那么一级,顶根鸡毛当令箭的家伙,他妈的上次还诈唬我说,是什么黄局长的徒弟,要不是周乡长去摸了底,我们还真不敢动他。   “应该不是来抓我们的,你看灯光继续往前面走了,是路过,走错道的车队吧。”姜德才心里怦怦乱跳着,因为眼前的车队分成两路了,一路奔着河堤上那些采沙场和挖沙船去了,一队则奔着村子里面来了。   “姜大哥,姜大哥,外面好象不对呀。”楼下面一个小兄弟喊。   “大家快去操家伙,再派人去敲锣打鼓把其他的村民都赶出来一起冲上去,我就不信,政府真敢动手,把我们村子灭了。”姜德才指挥着。   他的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乒”“乒”两声枪响,然后一个雄厚的男声在喇叭里高声喊着:“所以的村民不要离开自己家,警方在抓捕罪犯,请大家冷静配合。”   姜德才和吴翠花两脚发软,站在二楼的他们,可以清楚的看见不断的有警车开进村子,停在村子中央的地坪内,一队队的警察从车子里面冲下来,有序的包围着一栋一栋的房屋,凡是在村子里走动的人员都被一一的按倒地上。   “真动手了,他们真动手了。”姜德才喃喃的念着,手上抓着的一根虾斗掉到地上都不知道,只听见一声巨响,门被撞开,三个警察用枪指着他的头说:“你是姜德才吗?”   姜德才被吓瘫了,嘴角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吴翠花则扑到他身上挡住他,说:“他是,他是姜德才,不要开枪,求求你们不要开枪。”   富贵乡乡政府办公大楼灯火通明,乡政府全体三十八名乡干部都被德水县委通知在会议室里召开紧急会议,可是三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县纪委赵书记坐在台子上一言不发以外,没有任何一个领导进来,门口站着两个警察和三个县纪委的同志,他们也是个个嘴巴紧闭的堵在那里,根据赵书记进来后宣布的纪律是:可以解手,可以走动,但不许交头接耳,不许联系外面,上厕所也必须由一个警察和一个纪委同志盯着轮流上。   周乡长不时的瞟着妇联主任刘翠怡,其实刘翠怡在下班前已经给他汇报过了,江月是因为第一天下村时打伤犁头村姜勇被刑事拘留的,乡派出所已经掌握了翔实的资料,包括受害人的伤情鉴定、目击证人的证词等等,逮捕令是县局徐副局长签发的,手续绝对合理合法,没有一丝可以让别人抓的把柄。兴奋之下,他还把半推半就的刘翠怡放到办公桌上狠狠的操了一把,刘翠怡那想叫不敢叫的样子让他格外兴奋,硬是比往常多坚持了几分钟才射。刘翠怡那婊子居然还有脸告诉他是危险期,谁不知道她早就上环六七年了,危险个屁,你怕还想赖个儿子到我头上吗?   会议室的大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刚刚去上厕所的乡人大方主席,而是一个熟悉而不认识的中年人,周乡长多次在市里面的会议主席台上见过,那年被评选为“廉政优秀个人”还在他手上拿过荣誉证书——市纪委书记赵巍。   赵巍上台后宣布:“周书同志留下来,其他同志可以散会。”   于是在赵乡长一脸喜气,其他同志糊里糊涂的情况下会议结束了。   -------------------------------------------------   江月在这个叫徐江的警察进来过一次后就感觉不太对头,不时的有新人犯带过去询问、编号、关押,就是没有人理睬自己,任他被拷在约束椅上,就算他对看守自己的警察说要求解手也没有理睬,不时还有一、两个警察鬼头鬼脑的进来淫邪的朝他笑两声,并用无比龌龊的眼神打量着他,他只零零星星听到过两句:清出来没有?还没,快了。让他心中一沉,他也听说过这些拘留所有些特殊的牢房对付一些镢头的犯人,难道自己被盯上了?   何拥军巡视过今天最后一趟,正准备做交接班时,突然从一号询问室的门口看见约束椅上拷着一个年轻犯人,自己没有印象,就进去问:“小王,这个犯人编号没有?”   “何所长,这就是富贵乡派出所移送过来的伤害案人犯呀!”王建军回答说,因为徐江提出来的特殊要求,他必须先在七十三号牢房的腾出一个空号后,再把江月送进去,刚才已经和看守武警协调两次了,估计很快就可以协调好了。   “哦,快点做登记。”何拥军一听是一个多小时前的犯人,还没有编号就不高兴的催促说。   “好的,好的,立刻就做。”王建军马上拿出登记本,再打开强光灯射在江月的脸上,射得江月眼前一黑,眯上眼睛半天才看见东西。   何拥军关上审讯室的门,高声问:“叫什么名字?”   “江月。”   “年龄?”   “二十岁。”   “家庭住址?”   “柳安市河东区政府宿舍一栋一单元二零三号。”   何拥军听着这个地址心里一凉,政府宿舍编号都是有讲究的,一号楼一般都是区里面几个头头脑脑住着,心里多了个心思,于是声音低了八度,问:“文凭?”   “大学本科。”   “工作单位?”   江月听到这个问题时,犹豫一下,说:“我是今年刚从柳安市大学毕业的,考取了省委选调生,刚刚分配到富贵乡犁头村工作,但是还没有等到任命,现在算乡政府的工作人员吧,这个是有县委组织部调令的。”   何拥军听了后,脸色铁青,这个刘贵太不义道了,刚才在值班室里说手续不全,又说是现场抓获的,还没有进行审讯,希望自己不要编号,随便放个牢房就是,对犯人的背景资料只字不提,要不是因为等会接班的会是所长,自己多留个心眼,今天会被他坑死去,要知道九十年代的省委选调生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后大学生泛滥时候的选调生,个个都是背景强劲,能力出众的金疙瘩,单位领导都是捧在手里怕伤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   “你的父母名字?工作单位?”何拥军此刻说话的声音已经温柔得如同劝自己八岁的儿子起床一般。   “父亲,江良,柳安市河西区区长;母亲,高明,柳安市中级人民法院,行政庭副庭长。”   听江月说完,何拥军和王建军两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充满了对刘贵和徐江的怨气和愤怒,但此刻更庆幸的是,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坏的一步。   不用何拥军提醒,王建军拿着钥匙,匆匆跑到江月的身边,用抖索的双手帮江月打开约束椅。   “大哥,您要解手吗?我陪您去。”王建军此刻的声音都带哭腔了。   “呵呵,好的。”江月笑了一声,心想此刻你老实了,刚才我请求的时候,咋不这样的态度?   何拥军和王建军前呼后拥的带着江月到办公室的厕所里解手,前呼是因为王建军怕江月不知道厕所的位置,他当然要在前面带路了,后拥的原因就更简单了,虽然江月这么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在没有看见具体证据前,如果江月突然逃跑了,也是大事,何拥军不得不留心。   只是那架势就把拘留所里面的其他干警吓得不轻,特别是又几个和王建军关系好,被通知一起出去吃晚饭,并为王建军腾号子的那几个干警个个感觉形势不对,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给王建军打眼色,希望能看出点什么苗头。   “江月小兄弟,你能不能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叫他们过来接你呢?”何拥军小心翼翼的说。   “好吧,电话在哪?”江月大大咧咧的伸个懒腰说,刚才一个多小时可把他憋坏了。   何拥军把江月请进值班室,江月看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很懂事的按下免提键,这个动作基本上粉碎了何拥军和王建军心底最后的一丝侥幸,要是没把握,他怎么敢大大方方的按免提和家人通话呢。   9。   这是江月按的第一个按键,这个数字按下去,简直就是按在何拥军他们的心口上,这是大哥大的第一个号码,在柳安市拿大哥大的不过千余人,随便哪个都不是他们可以正视的。   0008。   江月毫不犹豫的连续按动其他数字,立刻拨通了,电话那头穿来“嘟~嘟~”的等待应答声。   “90008,这个数字好耳熟呀。”王建军自言自语的说。   何拥军这时也想起来了,这个号码,天啦,居然江月拨通的是这个号码,他条件反射的想去按挂机键,但手伸到半路,又停了下来,只是一脸惊恐和一脸哀求的望着江月。   “喂,哪位?”电话被接通了,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是何拥军和王建军多次在全市干警大会上听到过的那个声音。    第十一章 抓捕(下) 更新时间2010-4-8 9:56:33 字数:3212  黄劲松今天心情很好,那天得到江月的情报后,马上派人手连夜赶赴郴市一举抓获“进财游戏室纵火案”的两名犯罪嫌疑人,第二天下午就召开记者会宣布案件告破,这几天他连续受到省公安厅和市委、市政府领导的表扬,让多少想看他热闹的人死心,也要其他兄弟单位的领导眼红。   这不,今天市委书记陈新带队来市公安局检查工作情况,负责联系的李秘书长一再强调要把破获“进财游戏室纵火案”的有功之臣安排在会议室,等待市委陈书记的接见,他不得不把已经举办了三次的庆功表彰会议,又举办一次,现在正是陈书记在会议上做指示,要全力干警再接再厉更立新功时,他接到电话。   “干爹,是我,江月。”电话号码虽然不熟悉,可以电话里传来的这个声音,让黄劲松心里暖洋洋的,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江月在得到消息后,及时告诉自己,哪里有今天的荣光,只怕是焦头烂额的被陈书记训个狗血淋头。   “月月呀,替干爹立了这个大功,怎么好几天都不来一下干爹家,玲玲可是几次问起月哥哥哦。”黄劲松在向陈书记请声假以后,来到会议室门外说。   何拥军和王建军在听到电话里面,一贯严肃的黄局居然用如此亲昵的口气和江月说话时,现在想死的心都有,对刘贵和徐江的疼恨无以言表。   “干爹,我被人陷害,抓到德水县拘留所来了。”江月很干脆的把现在的处境讲给黄局听。   “什么?谁?谁这么大的胆子?”黄局一听火冒三丈,他的吼声连会议室里面都听得清清楚楚,让正在发言的陈书记都停顿了一下。   “就是那天晚上我给你汇报的犁头村护村队,现在对方居然告我故意伤害,逮捕令都发出来了。”江月简单扼要的说。   “现在你身边有谁?拘留所负责的,叫他过来接电话。”黄局冷静下来,说。   何拥军战战兢兢的拿起话筒说:“黄~黄局,我是何拥军,德水县公安局拘留所值班副所长。”   “我是黄劲松,现在命令你,第一立刻释放江月,第二马上赶过来,你必须严格保密,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情况,从此刻起你们拘留所只许进人不许出人,关闭所有与外界联系通道,等我到。”黄局命令说。   黄劲松走进会议室,轻轻走到陈书记身边,陈书记知道应该是紧急情况,马上三两句话把自己的表彰讲话收尾。   黄劲松轻声说:“陈书记,您刚才不是在看报告时问过我,那名及时举报线索的群众吗?其实他就是河西区区长江良的儿子,”   陈书记听了,微微点头,估计刚才黄劲松是接了他的电话,可能有什么麻烦来找世叔,麻烦可能还不小,需要黄劲松亲自过去,所以来请假着。   “这个江月是今年的省委选调生,分配到德水县工作的,居然被德水县公安局抓起来了。”黄劲松说。   陈新听说是今年分配到德水县的省委选调生时,眉头一跳,他前几天去省里面拜访老领导时,老领导特别嘱咐一句:今年分配到德水县的两名省委选调生你可要特别留意呀,他们都是中组部直接安排下来的。自己这几天正想找机会去德水县视察,顺便见见这两个省委选调生,没想到,居然出这么大一件事。   “你问了,小江什么原因吗?”陈新关切的问。   “江月在电话里说了,他是被陷害的。其实在前几天他已经找我反映过这个情况了,他说在富贵乡犁头村盘踞着一群村痞乡霸自称“犁头村护村队”,常年为非作歹,但县、乡两级公安部门一直没有动作,我正准备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抽调力量过去查处,没想到对方居然把江月先陷害了,看样子对方有很深的背景呀。”黄劲松内疚的说。   “劲松同志,这就是你大意了呀,既然小江来直接找你汇报情况,说明他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对了,你居然不加重视,就这一点我要严厉的批评你。至于你说对方背景深,我们共产党还会害怕一群黑社会吗?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见识见识一番。”陈新书记的话让黄劲松吃了定心丸,开始他不想插手犁头村护村队的事情就是怕德水县领导在挖沙船里面掺有干股,动一发而牵全身,不过有市委陈书记撑腰情况就大大不同了,更何况陈新书记一再称呼江月为小江,如此亲切,对江月的安危如此关心,也让他感觉到里面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现在我宣布在家的各副局长、警务督察队和刑警大队,立刻跟我出发。”黄劲松立刻布置行动说。   陈新书记也把李秘书长叫过来说:“你立刻通知市纪委、市检察院的负责同志给我赶到德水县委,同时通知德水县的四套班子领导,集中到德水县政府会议室开会。对了,告诉吴市长一起过来。”   徐江是掐着时间赶到的德水县拘留所,他到的时候看见门口排着一长溜各式各样的轿车、警车,心里很是奇怪,都快下班了,怎么倒热闹起来,这架势起码是市级领导来视察呀,别耽误了那几个哥们下班哦。   运气不错,下午收烟的王建军在门口等他,那焦急的眼神,仿佛等待开苞的名妓一般看得徐江都好笑,于是远远的招呼说:“王哥,这里。”   王建军带队,后面跟着四个虎背熊腰的警察,凶神恶煞的朝他扑过来,徐江觉得不妙,又不知道问题出来哪里,他抖索着问:“王哥,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从摩托车上拖下来,脚下一空,一头栽在地上,还在张嘴说话的徐江清楚的听见自己牙齿砸在地上的声音,满口牙齿起码掉了一半,鼻子里嘴巴里到处都是血流了出来。   姜勇听说今天去抓那个很拽的小子,很是高兴,一再哀求大哥让他也去梅花桥喝花酒庆祝,只是姜德才死脑筋不肯他离开德水县法警医院,并告诉他,连自己也没有权利参加。不过姜勇才不是那么死脑筋的人,于是偷偷摸摸的跑出医院,到隔壁巷子里找个小酒店,炒了个猪耳朵,再点个根猪尾巴,这叫“有头有尾”,还吊了三两白酒,美美的吃喝了一顿,虽然没有美女陪喝花酒,趁那女老板递菜时也狠狠的摸了几把,虽然最后买单的时候贵了个块儿八毛,自己也觉得值。   他哼着小调酒气熏天的回到医院,往常人来人往的医院,今晚居然静悄悄的,平时那些值晚班的医生、护士不是打毛衣,就是聚在一起看电视,今晚居然都假模假样的捧着一本书看,或者是拿着病历本、值班记录刷刷的写个不停,就是没有人正眼看他一眼。   他推开自己住的重症室病房,老大还是对自己好,肯出三百多元一间的房间费让自己住单间,他这么想着把灯按亮,不对呀,自己出门时没有关灯,刚这么想着,发现屋子里坐满了人。   一个白大褂的老医生用种让人听着背部出冷汗的声音问:“褚洪书,这就是你在病历上描叙的昏迷不醒的颅脑重度损伤患者?”   姜勇顺着他的眼神望去,那个自己的所谓的主治大夫褚大夫满头冷汗的站在氧气瓶旁边,突然脚一软跪在地上。   姜勇知道事情败露了,转身想跑,背后门里涌进一群的警察,把他牢牢的按在地上。   德水县公安局副局长徐博文正在和几个开场子的老板搓麻将,突然听见传呼机叫,不耐烦的说:“谁没关鸡鸡呀?妈的,老子一个月才叫你们打一回麻将,你们就给我装逼,还不给我关了。”   几个老板匆匆把自己的传呼机拿出来看,都是关的,于是亮给徐局长看。   徐博文哈哈一笑,说:“居然是老子的鸡鸡没关,妈的,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叫我。”   他定睛一看号码,不说话了,匆匆跑出门找电话,居然是自己顶头上司县局局长办公室的电话。   “徐局长,你立刻赶到县拘留所来开会。”张局长没有多话,直接通知他到拘留所来。   妈的,到手几条鱼又要放走,徐博文骂骂咧咧的走进房间说:“今天老子有急事,改天约你们。”   几个老板喜上眉梢,千恩万谢的走了。   等徐博文赶到德水县拘留所时,门口迎接他的是县纪委赵书记,赵书记一脸严肃的把他领进去,一路上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员都是市里面公检法的工作人员及市、县领导时,他心里面开始发慌了,在后面悄悄的问赵书记:“今天拘留所出什么乱子了?来这么多领导呀。”   赵书记回头看了眼跟在身边的市纪委工作人员后,说:“等会你老实交代自己问题就是,不要多问。”   徐博文心一慌,拖着赵书记的手说:“书记,你指点指点我呀,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记得。”   赵书记微微点点头,让徐博文心里定了一点。   等走进一间审讯室,赵书记扬起一张逮捕令说:“徐博文,你老实交代,这张逮捕令是这么发出去的。”   徐博文这时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的亲爹呀,过年那个大红包没有白打呀,于是镇定的坐在座位上,把如何依法依程序的发出这张逮捕令的过程讲出来,当然最后还是痛心疾首的说:自己没有亲自去核实案情,存在重大失误,请组织严肃处分自己。 第十二章 新的书记 更新时间2010-4-9 8:47:21 字数:3415  江月回到家时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市委李秘书长是强压着他在柳安市中心医院做了全套体检,证明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勉强同意放他回家的,按陈新书记的指示是要留院观察,但经过江月多次努力,和中心医院的专家们一致保证下,陈书记才勉强同意,并一再嘱咐江月要时刻注意身体情况,一旦有任何不适反应,必须立刻赶赴医院治疗。   等李秘书长一走,全家人都围到江月身边。   “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回家?”这是妈妈问的。   “陈书记为什么这么关心你?”这是老江的疑惑。   “老哥,你好大面子呀,市委1号车送你回来。”这是妹妹在窗口看见的车牌号,陈新书记把自己的座驾让给江月,自己和黄局坐同一台车,直接指挥抓捕行动。   面对同时问的三个问题,江月不得不把老妈的问题摆在第一,“因为我怕你们担心呀,所以等医院做完检查后才打的电话给你们。”   “陈书记是看了爸爸你的面子,才对我这么客气吧。”第二个问题,江月直接把皮球踢回去了。   陈新书记在一见面,就直接说:“小江,我和你父亲江良共事多年,是多年好友了。江良的儿子就是我的亲侄儿一般。”后面这句是他大声对周围的人说的,也是这句话让黄局决定把整个事情又拨高到一个新的高度来处理,本来只是准备抓两个人帮江月出出气的他,立刻决定把“犁头村护村队”当做打黑除恶的重点对象。   听着江月说完和陈新书记的见面经过,江良是半天说不出话来,下午他接到陈新书记的电话时,那亲切的口吻就让他受宠若惊。一时摸不着头脑的他,以为在江月回来后能知道答案,结果皮球还是被踢到自己身上,难道省委里面风声要提拔我?可我现在才处级,就算提拔一级最多也是副市,他一个市委书记有必要对我这么示好吗?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将来会知道原因的。   “我累了,要睡了。”简单给他们解惑以后,江月找个借口跑回房间,躺在床铺上的他,其实根本睡不着,这次事件的反应太超乎他的想象了,根据他离开前听到的情况来看,德水县公安局要进行全体整顿,县公安系统被停职查处的人不下十多个,从签发逮捕令的徐副局长到负责抓捕他的富贵乡派出所的,一条线下来就是七八个,县法警医院的院长到姜勇的主治大夫,又是四个,最后是拘留所里据说是收受好处的有六个,县、乡政府里面的勾结人员还在继续深挖中,河面上的挖沙船船主和股东,不知道最后要牵扯多少人出来,说得上是德水县官场的大地震了。   为什么陈新书记要这么做?真是因为发现腐败问题严重勃然大怒,还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呢?江月怎么看都觉得象后者。他是知道了什么?还是误会了什么?这时他突然又想起和他一起分配到德水县工作的何妍,那个一口京片子的漂亮女孩,心里同时通明了,放下心的他很快就睡着了。   --------------------------------------   早上起来,王贵觉得自己心情特别的好,早早的来到乡政府门口,笑眯眯的和每一个进来的人打招呼,他这么好的心情与今早接到的电话有关,据说县党委昨天为研究富贵乡的问题一直开会研究到凌晨三点,会议决定任命他为富贵乡党委书记、代乡长,但是这个代乡长就不是开始那个代理乡长了,那时候是宣布他暂时代理前任乡长的工作,而这次的代乡长就是只等乡人大会召开后,走个形势而已。本来他一直谋划的职务不过是代理转正而已,这次县党委居然把乡党委书记的位置都一步到位,而且明示富贵乡工作由他一肩挑,他真是惊喜过度,一口气跳过两个坎,真是他在昨晚做梦也也做不到的,他今天这么早就来办公室,也是在等待县组织部胡部长,当然最主要是同时带来的任命书。   什么叫政治敏锐性,哼!他想起昨天周乡长在乡党委会上装作义正言辞的话就生气,哦,没必要和一个已经被双规,下场大家都猜得到的人生气了。昨天下午,在匆匆结束乡党委会后他越想越不对,立刻把电话打给县委书记、县长还有县委组织部以及自己搭得上话的每一个县党委委员反映了江月被抓捕的事情,果然随着事情的进展,开始那些不大在乎或者故意忽视的委员们纷纷紧张起来,昨晚在县党委会议时一致称赞他及时反馈情况给组织,给县委争取了时间,是个高度认真极度负责的好同志。所以他的任命一提出就全票通过。   王乡长觉得今天来上班的同志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特别是平时和周书交往较多的几个党委委员,今天见到他个个都是点头哈腰的,与以往那不屑一顾的眼神真是大不相同,在这个大热天自己不要吃冰激凌心里也是透凉透凉的。   “江月,江月。”老远看见江月的大28单车王贵就喊着。   “王乡长。”江月骑到王乡长面前,礼貌的下车后问候说。   “听说你昨天受伤了,今天这么不在家休息呢?”王贵亲切而又责怪的口气说。   “没事,一点皮外伤,擦点药水就好了。”江月见自己堵在乡政府的大门口就前进几步,让开路说。   王乡长在他身边亦步亦随。   “今天乡党委开个专题会议研究犁头村问题,到时你也进来发个言。”王贵好心的提醒说。   “好的,谢谢王乡长。”江月这时看见张慧秋进来了,就急忙招呼说:“张慧秋。”   王贵连忙醒事的说:“你们年轻人聊,我先上去了。”边走还边冲着张慧秋诡异的笑着,让张慧秋闹了个大红脸。   “昨天谢谢你了。”昨天在摩托车上他看见张慧秋不顾一切的想冲去去挡时,真有些感动。不管她是什么心思,昨天她不顾受伤的危险冲上前,都值得他衷心的感谢她。   “没什么,也没帮到忙。”张慧秋的脸涨红了,头低下来,好像想找个沙子堆埋进去似的,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看见江月被打得青红紫绿的样子,心疼得不得了,什么也没有想就冲上去,被刘贵他们跑走后,又拼命跑到乡党委会里面来通知,自己昨晚想起来就羞得不行,不过幸亏昨晚开紧急会议时,偷偷听他们说是因为江月是个大干部的儿子,据说还是市委陈新书记的亲侄子呢,江月的事情让陈新书记大发雷霆,一定要调查出事实真相,将腐败份子统统挖出来,周副乡长他们这次是踢铁板上了。   “哪天有空我请你客,感谢你。”江月说。   “好的。”张慧秋拼命的点头。   县组织部的胡部长是九点钟到的,在乡党委委员到齐后简单的宣布了县委的任命,会议就结束。他在临走前,特意找到江月,勉励了几句后,又匆匆上车走了,等待他的扫尾工作还很多,这次事情对很多人是灾难,对很多人也是机会,空出这么多位置需要人填补,作为县组织部长他确实很忙。   “江月,开会。”在目视着胡部长的汽车开出富贵乡政府大门,赵权就大声的招呼江月上楼来开会,这次是王书记的命令。   “王书记。”江月很识趣的一进门就这么称呼王贵,其他委员也乘机起哄要王贵请客,荣升乡党委书记可是大喜事,一定不能随便放过,那几个周书的党羽更是最大的声音贺喜着。   王贵捺不住众意,只得同意中午去附近的饭店请一桌,不过他再三强调是私人请客,乡政府办一定不能签单,大家微笑着同意了,心想待会儿灌得神智不清,哪里还有你买单的机会,这个单要是给你私人买了,乡政府办主任也就可以换人了。   等大家笑闹完毕,王贵站起来示意大家安静,一脸严肃的对江月说:“江月同志,我现在代表富贵乡党委宣布,你就在刚刚的党委会上通过任命为犁头村党支部书记,希望你在将来的工作中戒骄戒躁带领犁头村走出困境,创造辉煌,大家鼓掌祝贺。”会议室里登时响起暴风骤雨般的掌声。   江月马上站起来,连声说:“谢谢,谢谢乡党委对我的信任,我会努力工作,极尽自己所能把犁头村的工作做好,带领全村走上文明富裕的道路。”   在王书记的主持下,会议是进行得非常顺利。   因为在昨晚的县人大会议上,上次犁头村村委会选举结果已经被宣布无效。所以会议决定,在犁头村村委会没有选举前,由江月先行负责犁头村的党政工作。   江月在会议上提出来的,把挪用的救济款补偿到位,解决犁头村儿童读书问题,都全票通过。关于给一尸两命的姜岩家补偿问题,乡党委委员里还是有人提出异议的,因为护村队一致打着收费给姜岩补偿的名义,建议由乡政府打报告给县公安局提出在收缴赃款里面拿出部分来补偿,不过在江月的建议下,乡政府还是答应拿两万元先行补偿。   当江月提出减免犁头村提留款和农业税时,王书记笑着说,村提留是村委会收缴的,怎么处置可以由江月自行决定,农业税乡政府无权免除,但是乡财政可以把自己提留的一部分划出来留给犁头村。   党委会议在一片皆大欢喜中结束了,大家挤上乡政府里仅有两部汽车,江月本来是要骑单车去饭店的,可是被王书记紧紧拖住的他,只能无奈的坐上桑塔纳,不过其他人的眼神并没有嫉妒的神情,更多的是一种羡慕,对王贵的羡慕。    第十三章 感恩 更新时间2010-4-10 8:10:36 字数:3784  在高高的河堤上,一前两后三辆单车在飞快的踩着,跑在最前面的是乡组织干事赵权,后面并排骑的是江月和他的第一个下属张慧秋。   今天早上,张慧秋突然被通知到王书记办公室谈话,心上心下的她不知道有什么事,可她向通知她的赵权打听时,赵权贼笑着就是不告诉她,一路上她觉得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有的是不屑,有的是嫉妒,更多的是调笑,让她怪不是滋味的。等王贵一开口她马上就明白这些眼神的含义了,过于惊喜的她甚至不敢答话,害得王贵连忙又再问一遍,他以为张慧秋不高兴,可是那害羞的表情怎么也不像是不愿意。   张慧秋不得不用蚊子叫一般大小的声音回答:“王书记,我愿意到犁头村支部当委员,帮助江月书记开展工作。”   也让王贵放下一颗心,要知道昨晚他家可被凡是有女儿在乡、村两级工作的乡干部们挤破,个个都向他夸耀自己的女儿是如何能干,如何党性觉悟高,如何工作经验丰富,甚至有粗鲁点的更直接的说,自己女儿是如何贤惠,如何的漂亮。哎,都怪他喝了二两酒,嘴巴没关严实,在酒桌子上就对着江月说,一定要把富贵乡里最漂亮最能干的女干部调给他做下属,结果自己还没有回到家,家里就挤满了这群心急的老爹老妈。好在自己意志坚定,一直记得江月在乡政府院门口主动招呼张慧秋一幕,配合张慧秋那乡花级别的长相,王贵当然有了推荐张慧秋帮助江月的心思了,这个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只要张慧秋主动点,不信江月不动心,两人万一成了,自己还可以老着脸皮去讨个媒人做。   快到犁头村了,往常热闹的大堤抢险便道安安静静的没有一辆车,砂石厂也是静悄悄的,没有往日的喧哗,再看向河道里,十二艘采砂船被粗大的钢缆串在一起,前后都用大大的船锚固定在岸边。   赵权停下来指着这些挖沙船对江月说:“公安部门正在对船主身份调查,要是涉黑涉恶的统统收缴,拍卖后船款部分作罚款上缴国库,部分作为补偿款拨给犁头村村委会,当然也有部分是误入禁挖区的,对于这些船只就要求船主做出深刻检讨后再除以罚款。”   江月听了微微一笑,他很明白这些官场套路,这是干爹的为官之道,他绝对不会把这些船主都一棒子打死的,在甄别敌我和背景深浅后,适度处理的。有深厚背景的只要来及时打招呼,他就会当做误入禁采区的船只处理,检讨一定是深刻的,罚款是要看面子大小的。   “应该会有好几百万赔给犁头村吧。”赵权用羡慕的口气对江月说。   江月笑着说:“希望如此。”这些船再值钱,落到犁头村的补偿款也不会多的,能有个百八十万,他就觉得万足。再好的东西经过评估公司一评估,拍卖公司一拍卖,黄金也会变成黄铜的,如果能有卖到抵押行的一半价格,就已经很公道。   “刘老爹。”江月远远的看见一群人站在村头,最当前的就是刘老头,他大声的招呼着。   “江干部,你可来了。那天我看着你被打成那样真是心酸呀。”老爹一边上下的打量着他,一边心疼的说着,声音还有点哽咽。   “我这不是没事!”江月做了个健美里面大力士的姿势说:“刘老爹,你忘记我练过吗?这两下还能真伤我,都是一些皮外伤,擦点药水就好了。”   “谢谢,省里来的江干部了。”一个妇女挤过来,猛的跪下要给江月磕头,江月一把搀扶住,问:“怎么了,大婶?”他没有印象见过这位大婶呀。   “她是被打残废手的刘喜的老婆,你去过他家的,但是她一直在城里做保姆赚钱给刘喜治病,所以没有见过你,是听说姜德才的护村队被你推翻后,才特意从主家请假回来的,准备专程去乡政府感谢你,听说你今天会来后,就特意在这里等你。”刘老爹解释说。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嫂子你不要感谢我,我只是尽我的本分,”江月又大声对人群说:“大家放心吧,从今天起我就是村子里的一员了,我会和大家一起好好建设我们村子,带领大家过上幸福、富裕的生活。”   人群里传来久久的掌声,大家欢呼着:“有了江干部,我们可以安心过日子了。”   还有人喊着:“谢谢省委,谢谢省政府!”他们求告多年没有告跨姜德才,而江月一来就把护村队的抓了个干干净净,一致认为这是省政府的功劳,省里面来的干部才有这个能力。   在人群的簇拥下,江月来到犁头村村委会,这里的门院都打开了,赵权和张慧秋都在里面打扫卫生,原来他们看见人们都围住江月在问长问短就主动过来,提前打扫卫生了,要知道十点钟全体乡党委成员就会赶过来祝贺和视察,顺便宣布乡党委对犁头村支部的任命,以及善后方案,这些面子他们一定是要落在自己脸上。   “两三年了。”刘老爹走进村委会院子感慨着说:“这个院子被锁了两三年呀,村子里的群众也苦了两三年,姜德才也猖狂了这么些年。”   听着刘老爹的感慨,江月低声的说:“这些恶梦都过去了,犁头村会过上幸福的生活的。”   突然他想起刘运钱,这个老村委可以回来帮自己的忙呀,就问:“刘老爹,您儿子呢?会不会回村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刘老爹高兴的说:“我昨天晚上已经联系上他了,他说今天就去工厂提出辞职,厂子同意后就立刻回来。不过......”   江月一听不过二字就知道刘老爹的意思,为了让他安心,就直接说:“放心吧,刘老爹,村委会里有他的位置的。”   刘老爹开心的笑了,江月又乘机说:“刘老爹,下午我到你家去一趟,问点情况。”毕竟他要开展工作,就要把村委会的选举搞好,没有村里面大多数人的支持,万一闹个落选就笑话大了,虽然在现在的形势下,他不担心,但是日久生变,不趁热打铁,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岂不可惜。   在村民们的帮助下,村部的卫生工作是做得飞快,摆满长条靠椅的会议室被擦得窗明几净,村主任办公室里只有一张靠着墙才能站稳的办公桌了,听村民说东西都被姜德才背到护村队里去了,村部会计室里就落下一个空空荡荡的大柜子,村部办公室里倒是留下三条板凳,可是加起来才两条好腿,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样子,谁也不敢上去坐。   “等会在会议室开会吧。”江月无奈的说,也幸亏那些长条靠椅重而结实,再加上数量众多,用途却不多,这才是被完整保护下来的原因吧。   “原来村里有几个组长?他们来了吗?”江月问刘老爹,毕竟会议室场地只有这么大,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座位的,他还是想保证组长们有座位坐。   这个问题让刘老爹迟疑了一阵,他用慢慢的声音告诉江月,犁头村有五个组,两个组是刘姓村民,两个组是姜姓村民,还有一个组是各占一半外加二十多户其他姓氏的村民,今天来的几乎都是刘姓的村民,外姓的村民也来了部分,但是组长只来两个,都是刘姓的组长。   “为什么外姓组的组长没来?”江月问。   “那个组的组长也姓姜。”刘老爹说。   江月听了心里一凉,今天看似热闹的场面都是刘姓村民撑起来的,姜姓村民对自己戒心不小呀,自己的工作真是任重道远。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轰鸣声,江月带着张慧秋、刘老爹和其他村民都拥出门口,果然是富贵乡政府的两辆汽车开来了,江月示意张慧秋跟住自己,然后迎上前,而赵权则早早的跑到前面一辆车的副驾驶位置,帮着把车门打开。   王贵志得意满的从汽车里下来,连连向村民们招手示意,而江月而赶快带头给他鼓掌,张慧秋也立刻跟着鼓掌,看着他俩鼓掌,虽然有些不情愿,刘老爹还是鼓起掌来,慢慢的掌声由稀稀落落变得越来越密集,也让王贵脸上笑开了花。   王贵在村部里面转了一个圈,就皱着眉头说:“明天到乡里来,先借两万块钱过去,帮场面撑起来,缺少什么办公家具和办公用具也跟乡办公室开口,不要不好意思。”   “走,去村子中央那个戏台。”王贵见来的村民很多,而会议室明显坐不下就说,然后一马当先带着大家往戏台赶。   到了戏台,王贵站上去,其他乡党委会成员就不知道是不是跟上去,想上去又怕抢了王书记的风头,不上去和村民站在一起又显示不出自己的身份,这时王贵一点名:“江月,你上来吧。”其他人就不胡思乱想了,乖乖的等着书记招呼吧。   “这就是你们犁头村新的支部书记,江月。”王贵扶着江月的臂膀,中气十足的喊着,然后带头鼓掌。   下面的群众一听,也个个喜笑颜开的跟着他鼓掌,更是有人在打呼啸,有的大声叫:“敬爱的江干部。”   江月则腼腆的朝大家拱手致谢。   “从今天起,江月就是你们犁头村的一员了。”王贵又大声说。   下面的呼喊声更是热闹了,让王贵很是满意。   “张慧秋,你上来。”刘贵又介绍张慧秋了。   张慧秋被团团围在戏台最前面,离台阶还有段位置,江月走过去拽她的手臂,张慧秋不好意思的在江月的帮助下,被拽上戏台。   “这是江月下面的,”王贵知道在村民面前说些浑话更会给他们一种亲切感,就故意这么说。   果然下面的村民发出哄堂大笑。   “村委会委员,张慧秋同志。”王贵继续说。   村民们立刻记住了这个女孩,因为她是江月下面的,个个这样嬉笑着。   “从下个学期起,所有的犁头村的孩子都可以去乡中心小学和乡中心中学读书了,这是乡党委对犁头村的照顾,”王贵把这个安排一说出来,果然让下面的村民流出激动的眼泪,自从犁头学校被洪水冲毁后,他们的孩子要么没有地方读书,要么就要出高价在其他村办学校做寄读生,乡里面干部子弟或者是有钱关系户才能进的中心小学和中心中学想都不要想,没想到这次乡党委如此慷慨,居然同意全体犁头村的适龄儿童进去读书,他们太感动了。   “你们的补偿款,也会在不久就到位,......”王贵继续说着乡党委会的善后方案,让在场的犁头村村民泪流满面,他们看着台上的三个人,不停的抹着泪花,终于盼到云开日出时,这些都是江干部,村支部书记,江月带给他们的呀,他们深深的感恩着。    第十四章 我是犁头人 更新时间2010-4-11 8:22:30 字数:3305  犁头村边有个半边小院,所谓半边小院,是因为半片靠着一方小小的荷塘。在荷塘边,有棵苍劲的樟树,树干有十数米高,树身粗有一个半成人围,树荫足足有二十见方,把这小院遮了个团团满满。据说这树是清末刘家一个秀才种的,种下此树后这户人家是书香不断,连连出了好几代读书人,都能和县城里的官员搭上话的,这不,现在坐在这大樟树下高谈阔论的正是柳安师范毕业的刘睿。   刘睿从柳安师范毕业后不甘心当一员教书匠,交了三千元培养补偿费从教育系统里换得自由身,然后在一个同学的怂恿下南下广东打工,短短两年时间,三十六个行业几乎干遍,每次都是因为怀才不遇而主动炒掉老板的鱿鱼,三天前与家里联系时,听说村子已经恢复往日的秩序,据说还有几百万的补偿费给村部,于是又果断的炒掉现任老板,决定回乡参加村委会的选举,用这几百万资金来大展拳脚。   “我们犁头村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刘睿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卖个关子,看着张慧秋紧张的在本子上记载着,刘运钱也在认真的倾听着,江月也在喝茶沉思,满意的继续往下说:“水源近,这是我们村子的最大优势,我们可以在江边建一家造纸厂,三百万的资金足够买一套二手中型造纸设备了,现在大城市里面使用餐巾纸的习惯很普遍,我们柳安市这方面还是有些欠缺,但是习惯是培养的,听说今年我市也要创建全国文明卫生城市了,这正是我们的一大契机,先占领柳安市市场,逐步向省会沙市推进,然后进军全国,利税过亿是指日可见。”   “等等,哪里来的三百万资金?”江月见刘睿已经说得眉飞色舞、神乎其神,不得不打断他的梦想说。   “咦,你们还不知道吗?不要骗我了,我爸爸在电话里已经告诉我了。这次没收了护村队十二条挖沙船,每条船的造价是一百万以上,就算市里面、县里面都要克扣一些,返回给我们村部的补偿费,怎么算也不会低于五百万吧。要是他们敢克扣,我就去中央告他们,这些都是我们犁头村村民的血汗钱。”刘睿振振有词的说。   “据我了解,这次被扣押的挖沙船都不是护村队的,护村队只是一直在强行向他们收取保护费而已,至于他们在柳江和涟水河道里滥采滥挖河沙有政府部门处罚,犁头村村委会也没有这个执法权,补偿费有一点,是对上次洪水损毁家庭和犁头学校的补偿,金额会要根据损失情况来确定,但总体金额应该不会超过八十万,这点已经是有定论了。”江月对于这些谣言是要坚决澄清的。   “是吗?只有八十万元补偿费,还要部分发给村民?”刘睿失望的说。   不过立刻他又兴奋起来,继续说:“小型的造纸厂有个三、五十万也足够了,我们回收废纸,制造低档点的卫生纸,市场前景也不错的。”   “小造纸厂污染很大的,我们犁头村处在柳安市的上游,柳安市自来水厂的采水点就在我们的下游一公里远,环保部门不会批准的。”江月耐心的解释说。   “环保部门有什么用,我在西莞市工业园广源造纸厂工作时,废水都是直接往河里排放,废渣也不经过处理,停工通知接了一大叠,也没有看见过哪次来人关闭工厂,最多交个一、两万块罚款,所以他们的经济才发展那么快,我们政府官员思想太保守了。”刘睿不屑的说。   “环境保护是关系子孙的事,我们都要自觉自愿的执行,与政府部门执法力度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打搅了,先走了。”江月又对坐在一旁一直未说话的老人说:“刘伯伯再见。”懒得听刘睿继续说,江月就告辞说。   今天江月他们来,一是对全村的村民家庭情况调查摸底,二是希望能再在出几个有能力进入村委会工作的村民。刘睿的父亲是刘老爹一届的村委会成员,他一再向刘老爹推荐自己的儿子,再加上刘睿是犁头村唯一的大学生,也就让江月充满兴趣的来了,但是通过上述的谈话,江月只能放弃了,与其找个志大才疏的进村委会,不如找个没读过多少书,但懂得人情世故肯做实事的人。   “江月。”刘睿在他们出门后又追出来喊。   “什么事呀?”江月回头问。   “我进村委会的事,你还没有表态呀!”刘睿说,这次他可是辞职回来的,今天把憋着一肚子的振兴家乡的想法都说了出来,谁知道江月气都没吭一声,直接告辞了。   “我觉得你不合适进村委会工作。”江月很直接的将自己的判断告诉他。   “凭什么?”刘睿愤怒的说:“我是犁头村唯一的大学生,我没有资格进村委会,谁有资格?”他指着刘运钱说:“他那样吗?高中毕业连大学还没有考上的,不去当兵,党都没法入的人?江月,你根本不是想找有能力有本事的人,你只是想找条听你话的狗而已。”   刘运钱扭头就要回去打他,江月拦住他,说:“没必要和这种人争吵。”   “江月,你会后悔的,我要和你竞争村长的位置,三天后的选举大会上你就会看到我的厉害,我在村上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犁头村人,你会输的裤子都没有。”刘睿在自家院门口大声的叫嚣着。   “随便你,你有权参加竞选的,只要有足够的村民联名推举你,你就可以来参选。”江月平和的说。   回到村部,张慧秋就关紧办公室的门,担心的问江月:“不如让这个刘睿成为我们竞选班子一员吧,他一个人在班子里也翻不出什么事的,要是他真的到处拉票做工作,也许真的会影响这次选举,就算他没选上村长,拉低你的票数,面子上也不好看,何况王书记还要亲自来帮你站台拉票,你的票数真要是只是勉强过半,王书记脸面也会下不来的。”其实张慧秋心里想说的是,“要是真落选”几个字,可是又怕不吉利,让江月听着不高兴,话到嘴边改成了“拉低票数”。   刘运钱也闷闷的说:“要是有利于选举,我也同意让刘睿参加我们的选举班子。”虽然刚才刘睿骂他是江月的走狗,让他恨不得打刘睿一顿,可是刘睿的威胁也让他有点担心,毕竟村上共有五百多票,现在刘姓不过有二百三十多人,票数能否过半还不好说,再加个刘睿进来捣蛋,江月不是没有落选的可能。   “你们不要怕,对于刘睿这样致环境保护于不顾,眼皮子短浅的人,我是坚决不会让他进入村上的决策班子里来,我们村考虑更多的将是长期稳定的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发展之道,对于其他地方出现的那种透支环境,透支工人和周边群众生命的发展方式,我是坚决反对的,只有爱护自然、利用自然,才是真正健康持久的富裕道路。”江月对他们说,他也希望自己的发展理念能贯彻到村委会班子里每个成员的头脑里来。   “但是,这次选举的票数真会危险哦,”张慧秋也顾不得江月的面子了,就直接说:“整个犁头村有选举权的是五百零三人,是一百三十五户,其中刘姓有六十一户,姜姓有六十五户,其他姓氏的九户,刘姓的票数是二百三十票,姜姓的票数是二百四十一票,其他姓氏是三十二票。本来要是没有刘睿捣蛋的话,我们有把握的票数在二百六十票以上,而姜家这次被抓走二十三人,他们最多凑二百一十八票,我们可以稳胜。可是现在......”   刘运钱也着急的说:“我和我爹虽然在村子里有些影响力,但是刘睿家一直在我们刘家是书香世家,说话的分量绝对不会低过我家的,虽然这次姜家是蛇无头不行,可是一旦刘睿站出来和我们唱对台戏,他们绝对会帮助刘睿的,毕竟这次护村队里被抓的都是各家主要劳动力,二十多个家庭,再加上各种牵牵绊绊的亲戚关系,这张网绝对可以罩住所有姜姓人家的,只要他们联合起来,我怕这次选举会出事呀。”   “难道你们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我可是省委派来的哦。”江月笑着说。   刘运钱急得是连连摇头,说:“我们不是对你没有信心,可是选举起来是认票数的,没有过半的票数,哪怕你是中央派来的也没有用。”   张慧秋则小声的说:“村委会选举虽然是不记名选举,但是现在整个选举过程完全公开透明了,投票、计票、统票都要当众进行的,要是象我们平常年底选优秀个人一样,可以在办公室统计票数的话,还是可以想点办法的。”   江月轻笑一声,指着张慧秋说:“你不要动歪脑筋,我自然有办法的,这次选举要是我低于四百票,我就不做这个村长,你们放心好了,我当犁头村村长,绝对不是只做‘刘姓’或者‘姜姓’的村长,要当,我就要当所有犁头人的村长,让每一个愿意跟我干的人,都过上好日子,红红火火的好日子,不要再外出打工,不要去城里做人家保姆,都堂堂正正的在犁头村企业里工作,将来出去能骄傲的说:我是犁头人。”   PS:本书想下周冲击下新人榜,请喜欢的朋友把推荐票留给我好吗?    第十五章 拉拢 更新时间2010-4-12 7:46:44 字数:3348  刘睿回到自家的院子,老人正在收拾院内的茶具以及方桌、板凳,他佝偻着身子慢慢的把茶杯里面的残渣倒掉,空茶杯放进方桌中央的空盘内,再把几张板凳叠在一起,准备运进自家堂屋内。   “爹,”刘睿的喊声让老人停住动作,“你会帮我竞选村长,对吗?”   刘睿用热切的眼神看着老人,老人久久不语。   “爹,这两年外出打工的经历让我学到很多东西,我有信心干得比这个江月强,他不过是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毛头小子,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会的不过是一些理论。他不像我,已经能够充分的将理论结合实际,只有我才能真正的帮助犁头村。”刘睿充满激情的对老人说。   “你哥那里......”老人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说。   “提他干嘛?两年前我们就分家了,分家的字据还存在爹您手上吧。”刘睿露出不高兴的样子,两年前为了毕业后的去向问题,他和哥哥刘志峰吵了一大架,哥哥坚持要定向生的他去教育系统分配的中学上班,而自己坚持去南下打工,闯荡世界,在父亲的调解下,两人达成的意见是刘睿先去学校报到,如果学校确实不适合他,可以在两年后选择辞职,这样就不需要交纳三千元的培养补偿费。可是,第二天那个约好刘睿一起去南下打工的同学来到家里,听完刘睿的解释后,帮他分析,认为是他哥哥刘志峰不想出这三千元培养费。晚上,他又和父亲、哥哥提出坚决要南下打工,家里必须出三千元让他到教育局买出档案。大吵一场的结果就是分家,哥哥拿出三千元给父亲,搬出自家小院,再也不理睬这个弟弟了,刘睿则拿着这三千元买出自由身,南下打工。   “你想竞选村长,最好得到你哥哥的支持,毕竟你这些年一直在外面读书,毕业后又外出打工,村子的人和事没有你哥哥熟悉,有你哥哥帮助你,竞选村长的机会还是大些。”老人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刘睿。   刘睿听后也犹豫了,如果自己能够得到哥哥的帮助,确实是能得到很大的助力,但是两年来双方关系一直很僵,怕自己上门去落个没趣,就对父亲说:“爹,你帮我去说吧,我如果选上村长,就给他当副村长。”   老人苦笑着,答应了,慢慢走出家门,去大儿子家。其实他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让两个儿子的关系修复好,至于竞选村长与否,他不在乎。两年来,他逐渐看着这个勤奋好学的儿子,逐步变得轻浮与夸夸其谈,实在有些失望。三天前,他打电话给这个在外面过得不如意的小儿子,希望仗着自己的老脸,能在村委会里给他留下一席之地,可是江月在考察后对他明显不满意。唉,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孩子呀,他要争,自己就只好拼着一把老脸不要去帮他竞选吧。   刘志峰的新屋离老院子不太远,只隔着几亩水田,老人从垄上过去,正看见儿媳妇在坪里面从两箩筐莲蓬里取莲子,孙子刘勇在一边帮忙,看着老人来了,都懂事的起身招呼。   “秀莲,志峰在家吗?”老人问。   “在呀,在里屋,他刚收了莲蓬回来,准备洗澡呢。”儿媳妇秀莲回答说。   “爹,你来了。”刘志峰听见父亲的说话声音,就从里屋出来,退伍后就一直在乡下务农的他,有着一身结实的肌肉,被晒得黝黑黝黑的,发黄的白背心,绿军裤,脚下是一双快踏掉鞋后跟的解放胶鞋。   “今年收成好吗?”老人问儿子。   “早稻共收了一千多斤,莲子应该也可以收几百斤,晚稻种的是新品种汕优九九,据去年试种过的人说,亩产有七百斤左右,味道好,卖价比起其他的高一角钱。特别是勇伢子开学后就可以到乡中心小学上学,每期不要交三百块钱借读费不说,还少跑好多路呀。”刘志峰高兴的说。   “是呀,再也不要去李家村小学读书了,就不要挨那些细伢子的打。”旁边的孙子刘勇一不留神就露出真话了。   “怎么?你去李家村小学读书要挨打?你回来怎么不说呢?”刘志峰生气的问。   “爹,那些李家村的高年级小孩,每次打我们这些借读生,说我们没有权利去读书,犁头村里都是一群水老倌,长大后做流氓的,来读什么书。”刘勇小声的说着。   秀莲抱紧刘勇,眼泪水扑哧扑哧的流下来,有几次她看见过刘勇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问起刘勇,刘勇就告诉她,是上体育课不小心摔的,心里还奇怪为什么老是摔伤了,好在不重,只是帮他擦药,嘱咐他下次小心,没有多心去细问。   “对不起,崽崽。你要告诉妈妈呀,妈妈会去学校找老师帮你呀。”秀莲说。   “告诉老师没有用的,村口子刘向军就是告诉家里人,家里人带着他到学校去吵架,最后连书都没有读。”刘勇哭着说。   这么一说,大人都明白了,确实出过这么一回事,刘向军借读了半期后,就在李家村小学读书时打架,结果被学校除名回家,大人们还教育刘勇说,在别的村子读书要争气,不要象刘向军一样被学校开除,才小学三年级就像个小流窜犯天天打流。   “算了,现在好了,江月书记来我们村了,乡里的王书记亲自表态说,我们村的每一个适龄儿童都可以去乡中心小学读书,勇伢子是苦尽甘来,一下子进了乡重点小学。”刘志峰安慰说。   秀莲也擦擦自己的眼泪水,又用自己的衣袖把刘勇的眼泪擦干。   “爹,你今天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刘志峰问父亲。   “没,没有事。”老人慌慌张张的说,并起身要走。   “爹,没啥不好开口的,我知道老弟从广州回来了,是不是要借钱?多少,我叫秀莲拿。”刘志峰猜测应该是老弟有什么事情需要钱,才突然回来的,自己还拉不下脸,居然叫父亲上门来借,就干脆的开口问。   “不,不是你老弟要借钱,”老人长叹一声,又坐了下来,开口说:“你弟弟是听说村里要重新选村长,就赶回家竞选的,他说他有信心带领全村人致富,还说要你去帮助他选举,将来给你个副村长当。”   “这怎么行?老弟不是要和政府对抗吗?姜德才那么厉害的人都被抓进去了,他是发什么疯呀?不行,坚决不行。老公,你不要上你弟弟的当,省里面来的干部,也敢惹。”秀莲急了,借钱她虽然不高兴,但是丈夫开口,就尽家里的能力来吧,结果公公开口居然是要丈夫去对抗这个省里面下来的江月书记,那她是绝对不肯了。   “你弟弟说了,江月是安排下来当村支部书记的,没有说一定要让他当村主任,现在村部选举自由,弟弟觉得自己有能力当村主任当然要出来竞争了。你弟弟还表态说,就算他选上主任也会听江月书记的安排,不会搞对抗,只会好好配合江月工作。”老人说。   听着父亲这么一说,刘志峰也动心了,作为一个退伍军人,他还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希望尽自己的能力多给村子做贡献,再说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没道理弟弟要自己出来助选,自己还不帮忙。   “好吧,我先去问问老弟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主张。”刘志峰答应了父亲的请求,但是一贯谨慎的他,还是想知道刘睿心里的治村主张。   跟着自己父亲,来到离开两年的家,虽然当年是被迫分家的,但是把年迈的父亲丢在空落落的院子里独住两年他也是蛮内疚的,虽然不时派孙子上门陪看父亲,可一般不是三节两生,他是不进这个院子了。   结果等他进屋后,居然没有看见弟弟刘睿,问父亲,也说不知道。借着这个机会,刘志峰就帮父亲做了一些体力活,也顺势叫妻子秀莲做好晚饭端到这边来吃,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如同过节一般吃了个晚饭,可是刘睿还是没有回来,打发妻子和儿子回家后,刘志峰又陪着父亲看起电视来,那黑白电视机倒也还清楚,坐着看完了两集柳安电视台重播的《过把瘾》,刘睿才醉醺醺的回来。   “崽,你干什么去了?你哥哥都等你一个晚上了。”老人虎着脸对刘睿说。   “我,我去搞联名信去了,终于搞到了,明天我就去交。”刘睿明显酒气上头,体力不支了。他把一份信丢在桌子上后,趴在桌子上舌头打滚的说:“老哥,你看吧,你老弟,我随便一出马,就搞定了两百多票,江月,江月算什么玩意儿,他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崽,你先喝杯茶吧,醒醒酒。”老人忙泡了杯浓茶塞到刘睿手上说。   刘睿接过浓茶喝了一大口,又被烫着,一口扑了出来,老人的裤子都被吐湿个大半边,又匆匆抓起桌子上的冷水壶对着壶嘴喝了两口,说:“烫死我了。”   老人心疼的说:“喝这么急干吗,刚泡的呢。”   刘志峰没有理睬他,一直在看那份联名信,他的脸越看越阴沉。   “哥,怎么样,看见了吧,村长我当定了,到时候哥你就来做个联防队长,吴姐来当副村长,”然后又淫笑着说:“今天来的这个叫张慧秋的妹子长得不错,可以做村部会计,做我的内当家正合适。”   “老弟,你先醒了酒再说吧。”刘志峰冷冷的说完,就走了,连父亲在后面叫了几次也没有停下脚步。   PS:请喜欢的朋友投推荐票,我会更有动力的。    第十六章 形势险恶 更新时间2010-4-13 8:38:22 字数:3517  清晨,天高云淡。   刘睿父亲打开房门,就听见几只喜鹊在院内的大樟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听着心情非常舒畅,难道是我家睿儿会当选村长的兆头?他这么想着。   “刘睿,刘睿在家吗?”还刚拿起扫帚没来得及打扫院落,老人就听见门外一个尖细的女声喊着小儿子的名字。   “谁呀?”老人推开院子的大门,看见胖大嫂吴翠花穿着件红红绿绿的花褂子在门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说:“哎,清早就听见鸟叫,还以为是喜鹊,没成想居然来的是乌鸦,晦气,晦气。”   吴翠花听了老人指桑骂槐的话,也不生气,只是往院子里面挤,嘴里说着:“刘睿兄弟在吗?他约我今早和他一起去乡政府交联名推荐书呢。”   “不去,不去。你快给我走,别站脏了我家地皮。”老人拿着扫帚就要把吴翠花往外面赶。   “爹,你干嘛呀?吴姐是我叫来的。”刘睿急匆匆的从房里走出来,边走还边扣白衬衫的扣子,一看就知道是听着院落里的对话,才临时起来的。   刘睿一边把吴翠花往屋里请,一边对父亲说:“吴大姐辅助姜村长执掌犁头村多年,工作经验丰富,正是我需要的副村长人选,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爹爹你怎么把她往外面赶?”   吴翠花也厚着脸皮对刘睿父亲说:“伯伯是对我不了解才会这样的,主要是村上姜刘两姓多年不合才制造的误会。”   刘睿父亲不高兴的说:“刘姜两姓多年来相处和睦,只是在你老公手上才变成对立的,我看你家才是犁头村不和睦的根源。”   吴翠花还没来得及答话,刘睿就生气的对父亲吼道:“姜村长在我们村子德高望重,这次不是吴大姐帮忙,我哪里能够获得这么多村民的联名推荐呢。爹,你去数一数上面有两百多个人的签字呢,还个个名字上盖了手印,不是姜村长多年治理有方,吴大姐辅助得当,哪里有这么多人来齐心协力的推荐我,你儿子呢?”   “刘睿兄弟不要多说了,我们出发吧。”吴翠花看见刘睿父亲还涨红着脖子要争论的样子,就赶快催刘睿走。   “好的,好的。”刘睿连声答应,再对着父亲说:“爹,你等会去找哥哥,你们帮我随便在村子里拉上个七、八十票就可以了,这次的村委会选举我是赢定了。”   看着兴高采烈出门的儿子,老人只是摇头。   来到乡政府,两人直奔乡人大办公室,方主席刚泡杯铁观音,拿着新送过来的报纸细细的看着,就听见敲门声,抬眼一望,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和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   “什么事?”方主席看着门口的两人,前面的年轻人不说,后面的这个胖大嫂好像见过似的,有些面熟。   “我们是犁头村的,来找乡人大主席团的方主席。”刘睿说。   “哦,我就是方主席,你们犁头村不是有了新的工作班子,怎么还找到乡政府来了?”方主席问,心想要是上访的应该去找信访办,要是举报选举舞弊,现在还没有开始选呀,难道江月他们工作这么不小心就落下把柄给别人。   “是这样的,我叫刘睿,那是我的搭档吴翠花,我们是想参加犁头村村部选举,来递交联名推荐信的。”刘睿说。   “什么?你们想参加犁头村的村委会选举?”方主席一听,着实吃了一惊,连忙一推鼻梁上的老花眼镜,接过刘睿递上来的联名推荐信仔细看,看到推荐信上实打实的两百多个名字和鲜红的手印,心底发凉,怕来事,就偏来事。他记得昨天去县人大开会,徐主任在散会后亲自把他喊进办公室,坐在沙发上与他促膝谈心时说:什么事是大事?领导关系的事情就是大事。现在你们富贵乡有什么领导关心的事?除了犁头村的选举问题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更能吸引领导的注意力了。顺利选好了,没事,功劳是江月的也是你的,但是一旦出纰漏,就是大事,是你们富贵乡政府的大事,你要留一万个心。   听完后,他不以为然,这个时候,这个形势下,谁敢跳出来对着政府干?敢于调皮的,通通被抓去德水县拘留所里等候处理了。   但事实证明领导的政治敏锐性是远超他的,这不,出问题了吧。   方主席擦了头上一把冷汗,心底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压伏住这两个人,让他们不在犁头村的竞选里捣蛋,他仔细的看着两人的面容渐渐想起来点什么,于是虎着脸说:“吴翠花,你是姜德才的妻子吧?你老公涉黑被捕,你又跳出来对抗政府,胆子不小呀。”   吴翠花的胖脸一阵颤抖,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方主席说的话说到她的心坎上去了,但是她又想起,那个晚上,那个人给她做的保证:你要是想让你老公快点出来,就要想办法把江月从村子里赶走,不然,你老公能不能活着从监狱里出来还是个问题。   看着吴翠花有点意动,方主席赶快趁热打铁说:“吴翠花要是你在这次犁头村村委会竞选中,表现出团结合作的一面,乡政府会考虑向相关政法部门去函求情的。”   “方主席,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出来竞选村主任在你方主席看来就是不团结不合作吗?村委会组织法颁布这么多年,方主席你就没有好好看过吗?是不是要我们去找些记者好好报道一番方主席你刚才的论调呢?”刘睿见吴翠花有些犹豫就赶快打断方主席的话。   方主席也脸一沉,冷冷地说:“既然你们说起村委会组织法,想必你们是好好学习了的,那么你们的联名推荐就直接交到犁头村选举委员会就是,不需要交到乡政府来。”   确实,如果按照法律规定,乡政府是不插手村委会的自治选举的,可是历年来没有得到乡政府的认可,哪个村委会能干下去?所以每个村子的选举都是把名单交到乡政府来,由乡政府同意后,张榜公布的,两人被方主席噎得说话不出。   等两人一走,方主席就紧张的拨通犁头村村部新装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张慧秋,她听方主席说刘睿已经获得两百多个犁头村村民的联名推荐后,吓得六神无主,匆匆跑出去告诉江月。   江月此刻正在犁头村一户姜姓村民家做登记,他在登记完这户人家小孩的年龄和现在就读的学校后,正在询问是否想将孩子转学到附近的乡中心学校,突然被张慧秋闯进来打断问话。   江月看着慌慌张张的张慧秋,觉得奇怪,印象中张慧秋是个温婉如水的女孩子,说话秀秀气气的,做起事情来不慌不忙的,很少看见她有这么失措的举止,就问:“慧秋,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张慧秋看着这户人家,迟疑一下,还是开口说:“刚才,昨天说要和你竞争村主任的刘睿和姜德才的老婆吴翠花跑到乡政府去了,他们说有两百多个犁头村村民联名推荐他们参加村委会的竞选,”然后放低声音说:“据说都是姓姜的人家推荐的。”   听到张慧秋的说话,这户姜姓人家登时不好意思起来,男主人低声说:“谢谢江月书记了,我家小孩现在在李家村小学里寄读,成绩蛮好的,不想换学校。”   女主人则一推自己的老公,抢过话头说:“儿子哪里成绩好了?学校的老师两只眼睛看人,崽伢子在班上个子最矮,座位也排最后,每个学期要交三百块钱的借读费,还经常被李家村的大孩子打。”   然后又厚着脸皮问:“江月书记,就算你没有选上村主任,娃娃转学的事情也会办好吧?这可是张书记在大会上宣布的。”   江月淡淡的笑着说:“村委会的选举与孩子们的读书问题是没有任何直接联系的,我相信不论是谁当上村委会主任,孩子们都可以进乡中心小学读书的。但是,我想问一句姜哥和嫂子,你们认为刘睿能带领你们建设好犁头村吗?”   女主人连忙回答说:“江月书记,昨晚刘睿给我们大家说了他的治村构想的。他说现在柳江上被锁着的挖沙船都是盗取了我们犁头村的河沙,必须给我们村子补偿款,如果他当选上主任后,就带领我们去扣押这些挖沙船,对方付一艘挖沙船的钱就放一艘船走。这么多船起码要补偿我们村子三、五百万。然后就可以买造纸设备建造一个中型的造纸厂,专门生产面巾纸,他说这个面巾纸在大城市里销量很好的,我们村子随便就可以利税过亿元,大家都可以在造纸厂工作,工资每个月都有上千块。江月书记,他还说了,只要你好好配合他工作,他还是会让你进村部工作的,他说......”   说到这里,她的嘴巴被老公紧紧捂住,因为刘睿说的是,毕竟江月书记是省里面下来的干部,多多少少要给点面子,就当供个菩萨放着把。要是自己老婆嘴快说出口,那就把江月得罪狠去。   江月摇摇头,说:“你们觉得刘睿说那个扣押挖沙船,逼别人给钱,和姜德才以前做的有什么区别?政府会由得你们这样做吗?就算他搞到几百万,在村子里建个造纸厂,你们知道会对环境有多大影响吗?沙市就有一家资产过千万的造纸厂专门生产面巾纸,利税多少?厂子里面工人工资多少,你们去打听过吗?还有最好先在沙市造纸厂的周边看看,那里的村民对环境污染的看法,还有当地儿童的健康,你们多看看吧。”   离开这户人家,张慧秋神情很忧郁,担心的问:“江月,你有把握在后天的选举中获胜吗?要不,我们申请推迟几天,到乡政府里请求帮助。”   江月知道张慧秋所谓请求帮助就是由乡政府工作人员下乡来搞人海战术,家家户户的做工作,保证到时候都投他的票。   江月自信的说:“你放心好了,我有把握的,今天下午我进城一趟,明早咱们村部见。”    第十七章 选举 更新时间2010-4-14 10:28:45 字数:3713  今天是选举日,所以刘睿起得特别早,迎着朝霞,看着眼前的万千荷叶,他真有种放声长笑的冲动,但是他还是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只是低吟:“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看着在一旁打扫庭院的父亲,无动于衷的样子,又忍不住问:“爸爸,你说我像不像那刚刚出头的尖尖荷花苞?”   刘睿父亲深深的皱着眉头,只是那皱纹满脸的他,看不出和平时有啥两样,老人思索很久后说:“崽,你能不能退出这次选举呀?”   “为什么?爹,你老糊涂了吗?”刘睿惊诧的对父亲说:“你是怕江月输了后报复吗?我不是姜德才,不会给他抓住把柄的,我是堂堂正正的赢他,难道他还敢耍什么手段吗?”这两天父亲陪着他到处拜票,哥哥和嫂子另外一组也在刘姓人家里帮他拉票,据昨天晚上的统计,刘姓这边起码有八十到一百票,姜姓那边更是把握十足,据吴翠花说,被抓去的护村队队员们的家属,这几天在疯狂的拉票,几乎是江月前脚走,后脚他们就跟进去了,虽然江月许诺说,可以解决小孩子读书问题,洪水损毁房屋赔偿问题,甚至还放出减免村提留和农业税减免优惠政策,但是总能敌得过,千百年来中国人的家族氏族观念,再加上他本人多次宣扬的工业富村概念,江月完败的下场是指日可见,哦,不,已经是指时可见了,江月看看自己的手表,离选举开始的八点钟只有一个小时了。   “爹,你怎么还穿着这件老褂子呀,还不进屋去换上我帮你新买的白衬衫。”刘睿见父亲还穿着农村常见的无袖褂子,就不高兴的说。   “今天,可是你儿子当选村长的好日子呀,所谓人生四喜,我这个应该算金榜提名,还是久旱逢甘霖呢?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儿子可以洞房花烛夜呀。”刘睿一边帮父亲扣着衣领口的扣子一边说,心里突然想起那个皮肤白生生的,说起话来柔柔顺顺的张慧秋来,心底无由的生出一阵燥热,象有什么东西抓着挠着似的。   “爹,你和大哥一起上村部,我和吴姐会合后再去村部。”刘睿对父亲说。   出门后正看见大哥、嫂子和侄子一家三口穿得崭新的如同过年一般的衣服就站在不远处的村道上和别人说话,于是刘睿远远的招呼着:“哥,你带爹一道去村部,我随后就来。”   大哥一家听着他的招呼声,突然神情一僵,还是嫂子反应快,忙接口说:“好的,我们先去,你自己来就是。”   刘睿看着父亲穿着新衬衫和衣着光鲜的大哥一家人慢慢走到一起去了,心里生出奇怪的感觉,好像他们跟自己越走越远。   甩去自己脑海的胡思乱想,刘睿匆匆赶到吴翠花家,黑胖的吴翠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两截裙带着身穿黑西装的儿子,正在焦急的等待他,见他来了,就连忙锁门出发。   今天的村部是人山人海,江月穿着一件淡蓝色的T恤和条皂白的薄牛仔裤在站村部门口亲热的和每一个进门的村民打着招呼,张慧秋今天穿件红T恤和宝蓝色牛仔裤,牛仔裤紧绷绷的包裹着浑圆的屁股,显得弹性十足。   刘运钱是一套灰色西装,站在门口敬烟,不管是刘姓村民还是姜姓村民是男还是女都人手一根,还腆着脸说:“请投江月书记一票,记得划圈呀。”   看着临时抱佛脚的他,刘睿真有种开怀大笑的冲动,如果这个时候说话有用,我国申奥就不要这么费累,堵奥委会大门口得了。   刘睿走到刘运钱的身边,笑着说:“运钱哥,九华大市场里刚买的西装吧,八十块?你看看线头还没有减掉。”再低头一看他的鞋子更是放声大笑:“皮凉鞋呀,啧啧,富贵鸟的牌子货,真皮呀,起码上百块了,与你西装不配呀。”   刘运钱尴尬的低头看着自己的皮凉鞋,穿了袜子呀!咋还取笑自己?他记得买鞋时,营业员告诉他,穿高级凉鞋一定要穿袜子,不要光脚套在里面。   走进村部院子,五个组的组长已经作为选举委员会的成员坐在前坪的一排办公桌后,他们的面前是个红色的投票箱和立式麦克风,投票箱敞开着,任何人都可以随意查看,看看里面是否有夹层或可疑机关。   刘睿走上前,签名领票,这时就听见外面喊:“王书记来了,方主席来了。”   果然,过一会江月陪着乡党委书记王贵和人大主席团方主席进来了。   江月把他们请到麦克风前,说:“请乡党委王书记致辞。”话筒一开,滚滚的声音就在全村上空回荡,原来这个麦克风和村上的喇叭连接在一起。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今天,是犁头村新生的日子,我代表富贵乡党委及政府希望犁头村村委会选举顺利行进,希望新选出来的村委会班子能带领全体犁头村村民走上富裕、文明、健康发展的道路。”王贵发言很简短,因为他知道今天是江月初登政治舞台表演的时刻,就不抢风头了。   接下来是乡人大主席团方主席讲话,方主席也只是简短的要求大家在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下竞选,希望两位候选人光明磊落、大方坦然的接受选举结果。   两位乡领导的讲话内容出乎刘睿的意料之外,并没有或明或暗的示意大家来投江月的票,也没有暗地用语言威胁如果不投江月的票,就会如何如何,特别是方主席让败选的人坦然接受选举结果的说话,让刘睿很舒服,难道乡政府已经无所谓犁头村村委会主任属谁,一心依靠村支部来瘸腿治理犁头村吗?或者是因为讲话是全村广播而说的漂亮话?刘睿觉得后者可能居多,也就放下心。   在方主席的示意下,刘睿走到麦克风,开始了他的竞选演讲,他的演讲题目是《工业富村》,在讲话里,他描绘了天津大邱庄和江苏华西村依靠工业致富,全体村民走上共同富裕的道路,提出要把犁头村建设为湘中省第一村,要在村子里遍布造纸厂、玻璃厂、皮鞋厂等,要在三年内将全村人均纯收入从目前的不足千元提高到人均万元,他最后高喊着:一万不算富,十万才起步,工业强村,户户发财的口号。   刘睿的发言还是激起了不小的反响,王书记和方主席都礼貌性的鼓鼓掌,只是台下几个人高叫着把票投给刘睿时,两人不自觉地同时皱眉,好在现场还算克制,响应的人不多,让他俩心情舒畅点。   江月在刘睿下台后,没有立刻上台,而是等他完全退下去,台下的口号声也沉寂后,才从容走到麦克风前,先给大家鞠个躬,江月开始了自己的演讲。在讲话中,江月明显没有刘睿那么高调,对于全村人均收入,他提出的目标是三年翻两番,让全村人在三年后能达到人均四千元的纯收入,他更多的是描绘出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景象,希望通过调整农业结构,多种植经济作物,来实现增收,提出将村里的近千亩低洼水田改造为藕田,通过立体养殖,实现夏天采莲,秋天收藕,冬天出鱼的三丰收,在不减少农田总面积基础上,实现全村致富。演讲完毕,也没有人喊什么口号,只是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比起刘睿刚才热闹局面简直可以说冷清,让刘睿和吴翠花喜上眉梢,觉得自己胜券在握。   “现在开始投票,请选民按次序进场投票。”江月演讲完,选举委员会主任就走上前宣布,选举开始,奏乐。   在众人注视下,敞开的选票箱合上,锁住。   江月和刘睿分别在箱子顶部的开口处投入自己一票,再站在选票箱左右两侧,刘睿看着投票队伍从左侧过来,本来处在右侧的他,急忙挤到左侧,抢在江月的前面和一个个投票的选民握手,一个个的感谢他们。   江月对于刘睿这些小伎俩很无所谓,没有去争,只是耐心的等着村民们和刘睿握手后,再和他们握手,并表示感谢他们来参加选举。   长长的队伍投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投完最后一人,选举委员会宣布投票结束,开箱计票。这时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的人盯着选举委员会的五个人,他们是分五个步骤统计票数,第一人拿票,第二人唱票,第三人划正字计数,第四人验票,第五人收箱封存,这一切都在众目睽睽之下。   江月一票,刘睿一票,刘睿一票,刘睿一票,江月一票,江月一票......   选举委员会一票两票的数着,慢慢的随着票数增加,刘睿脸色越来越难看,二十分钟后,江月已经一百九十三票对三十七票的大幅度领先,他望向江月,而江月神情一如开始般平静。   “刘睿七十五票,江月四百一十五票,发出选票四百八十票,收回选票四百八十票,江月获得选票超过半数,当选为犁头村村主任,本次选举合法有效......”选举委员会结果还没宣布完,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高喊着:“江村长讲话,江村长讲话......”   江月就势走到麦克风前,压抑住激动的心情,准备说话,大家也安静下来专心听他当选感言。   刘睿猛的冲上前,咆哮着:“你们舞弊,你们舞弊,我要亲自点选票,昨晚我还计算好,我有三百票,我有三百票的。”   刘运钱和选举委员会的人员冲上去拦住他,江月毫不理睬的说:“我先介绍几位村委会的成员给大家认识吧。”   刘睿拼命挣扎着。   江月慢条斯理的说:“刘运钱同志,我的副手,村委会副主任,”   刘运钱走到江月身边,和大家招手致意。   “张慧秋同志,村委会主管财务、计育、妇女工作的委员,”   张慧秋腼腆的笑着,走到江月身边。   “刘志峰同志,村委会主管农业、民政的委员,”   刘睿看着一脸喜气洋洋的哥哥走上前,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心里总算明白早晨父亲奇怪的话语和大哥一家人的反应。   “姜岩委员,村委会治保主任。”   看着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的姜岩,刘睿心如死灰,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输了。   “这次‘犁头村护村队涉黑组织’经查有成员二十三名,但据警方落实,手上有罪案的和主犯为四人,其他十九人认罪态度好被公安部门从轻处罚,分别处以七日、十日和十五日治安拘留,现在他们都已经认识错误,表态愿意改过自新,希望大家欢迎他们回到村集体的怀抱里来。”随着江月的讲话声,村部院子里响起了雷鸣般的鼓掌声,特别是姜家人,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先期释放的亲人们,眼里流出激动的泪水。   还是江月书记好呀,不,现在是我们的领头羊,江月村长了。 第十八章 建言三讲 更新时间2010-4-15 9:00:03 字数:3309  周五。   华灯初上,江月趴在自家的书桌前,苦苦思索,厚厚的一叠材料纸被撕得薄薄的,可是他文章的标题还没有选好。先提三个代表重要思想,还是三讲教育呢?这是他犹豫良久的原因。   江月用钢笔支着下巴出神好久,终于用他那再正楷不过的字体,写下《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这个标题后,又愣住,这个题目太大了,只可能是人民日报社评论员身份才能这么写,唉,我现在一个村委会主任、村支部书记还是把题目写小一点,内容也点到为止,让领导们去发挥,让专家们去研究。   江月又撕下这页纸,重新拿钢笔支着自己的下巴,《全国农村党员教育的紧迫性》写下这个标题后,似乎感觉好一点,提行两格后,又迟疑的看了看标题,再划去“全国”二字,望着“农村党员教育的紧迫性”几个字,觉得和没划去这两字意思一样。   不如从身边发生的事情写起吧,“犁头村护村队覆灭记”这个标题一写下,江月自己都失笑,也太象小说作品名字,难道去投《故事会》或者《今古传奇》?《犁头故事》,这个标题也太文艺了。   在仔细思索一阵后,江月写下《从村委会自治选举看农村党员教育的紧迫性》这个标题,差不多,就用这个名字吧。内容就写三讲教育的中心思想,先说说犁头村三年糜烂的经过,再引申出农村党员教育问题的紧迫性,然后分析产生问题的根源,当然是学习不够、正气不足、不讲政治,最后解决的方法就很简单了,当然是提倡在农村党员教育中推行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的风尚,哈哈,大纲出来了。   正在江月高兴时,门悄悄的被推开,江丹丹鬼鬼祟祟的进来,看见一地的废纸大喊:“爸爸、妈妈你们快来看,哥哥把房间里搞得乱糟糟的。”   江月一回头,看见江丹丹正从地上捡起一张他揉的纸团,连声问:“干嘛?干嘛?”   江丹丹搓开纸团一看就笑了,说:“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哥你准备向人民日报社投稿吗?好吓死人的标题呀。”   妈妈一进来,听见这题目也笑了,说:“站的高度蛮高呀,准备跳槽去中央办公厅吗?”   江月脸一红,说:“妈,我改了题目呀!”然后把草拟的大纲给妈妈看,还小声嘟囔着:“我明天就去买台电脑回,486就486,总比手写稿子好,一个大纲就浪费三四十页稿纸。”   “哥,你明天买电脑?太好了,这个暑假我有得玩了,明天我陪你去。”刚说出口,又纠结了,江丹丹苦着脸说:“不行呀,明天我约了玲玲去游泳,哥,你能不能改后天?”   妈妈这时把大纲看完,扬了扬稿纸说:“行呀,月月,犁头村没有白去,这篇稿子出来绝对可以打响的,我先给你爸看看,回头指点指点你,你爸可是大才子,整个柳安市能盖过你爸的没几人。”   看着老妈兴高采烈的出去,江月扁扁嘴,心想:柳安市的才子算啥?我肚子里那篇《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可是人民日报社评论员文章,肯定是全国级的才子操刀,宰相一级的审稿,老爸你能改几个字,最多是前面的记叙文部分,也就是《故事会》编辑水准。   “哥,你还没有答应我呢?”江丹丹撒娇地说。   “你明天游泳要游一天呀?”说着,江月突然想起刚妹妹说和玲玲去游泳,脑海里又浮现出黄玲玲那对浑圆娇嫩的玉梨,心里又痒滋滋的。   “哥,明天约的是军干所恒温游泳池早场,怕你一早就跑去买电脑嘛。”江丹丹说。   军干所?听见这个名字,江月全身一震,口里的吐沫突然被人抽走似的,尽力的咽了咽唾液后,哑声问:“谁给你们的票?”   “楚晴,高一(三班)的一个女孩子,也是学生会的成员,我今年要毕业了,她接我学生会主席位置,今天她来学校里问我怎么当好学生会主席,就给了我几张游泳票。”江丹丹说着看着哥哥,觉得哥哥神情有点古怪,又说不出哪里古怪。   “明天能带我一起去吗?”江月声音干干的涩涩的就好象三天没有喝水。   “可以呀,”江丹丹拿出钱包里的游泳票数了数,有七八张的样子,就说:“没事,哥,我带你去吧,”然后突然诡异的小声问:“哥,你是不是想看玲玲的身材呀?你放心好了,妹早帮你看过了,一级棒。”   江月听了,尴尬得不行。明天他是想去看个人,不过不是黄玲玲,而是楚晴,他将来的妻,并不是想提前追她,只想提前在人群里早看那么一眼,如果按照前世的发展他还要在六年后,在他最疼苦最悲伤最寂寞的时候认识妻的。   江月紧张得一晚没睡好,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眼里都是妻温柔的模样,想的都是他与妻前世的场景,他在心底一遍一遍的模拟明天见面的镜头。   “楚晴,你好!”他笑着说。   “你好,楚晴。”他淡淡的说。   “你好,我叫江月。”他矜持的说。   “江月,你叫楚晴吧。”他大方的说。   第二天,江月如愿的顶着一对熊猫眼起床,让江丹丹看了笑得半死,她大声说:“不至于吧,哥哥,明天不过和玲玲一起游个泳,就激动得一晚没有睡觉,那将来洞房花烛夜怎么办?”   老江和妈妈听了,也哈哈大笑,笑完后,老江拍着他的肩膀说:“有前途呀,昨晚你写的那个材料我看了,目光很深远呀,比你老爸强,将来会有出息。”   妈妈笑着摇头说:“你刚知道儿子有出息呀?从小就投机倒把的小邮票贩子,别的没有,眼光绝对没话说。”   江月无话可说,得了,又被妈妈看成一次投机了,知儿莫过母呀,自己的一点小心思逃不过妈妈雪亮的眼睛,埋头啃馒头吧。   骑着自行车搭着妹妹,一路骑向柳安军干所,军干所座落在一条树荫蔽日的柏油六车道的寂静大道上,这条曾经被称作全省最美一条路的建军路,是条很搞笑的马路,应该说它是条直屁眼的死路,除了道路尽头的柳安军干所以外,这条路上没有其他任何一个单位,所以拐弯后,韩舟就松开双手大撒把的冲向军干所,吓得江丹丹在后面大叫。   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军干所的门口,是她吗?江月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越来越激动。   “江月、丹丹。”对方远远的喊着,那声音优美而让人失望,原来是黄玲玲呀,黄玲玲今天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裁剪很合身,也把她那前凸后翘的身材展示得淋漓尽致。   江丹丹跳下车,凑到黄玲玲的耳边,小声的说笑着,不一会儿就把黄玲玲说得面红耳赤的,江月不用猜就知道,说的肯定是昨晚的事,他也不想解释什么,就推着单车绕开路障杆往军干所里走。   “干什么?”一个冷峻的声音问。   江月看见一个年轻高大的军官从岗亭里走出来,从他的肩章看来,是一杠两星的中尉。   “我们是来游泳的?”江丹丹解释说,江月很奇怪,在记忆中军干所没有这么保卫森严过,很多收破烂的三轮车都可以轻松的横冲直闯。   “通行证呢?”中尉问。   “我们只有票,楚晴约我们来的。”江丹丹小心的解释着。   “哦,”听到江丹丹报出楚晴的姓名,中尉脸色稍雯,接过票仔细看了看,又盯着江月看了一阵,诡异的笑着问:“他也是来游早场吗?”   江丹丹不明白中尉这么问什么意思,就翻出所有的游泳票向对方解释说:“楚晴给我们的都是早场票呀,我们没有其他时段的。”   “好吧,你们进去吧。”中尉放行了,可是他看着江月的神情还是那么古怪,一脸的坏笑,一副搬板凳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柳安军干所是座落在一座小山丘上,进门就是一道大上坡,沿着坡走到半山腰就是恒温游泳馆,大约三百米距离,江月是很熟悉的,如果后世没有大变动的话。   “楚晴是在游泳馆里等我们吗?”江月忍不住问妹妹。   “不知道,我又没约她。”江丹丹诧异的对江月说。   这时江月才反应过来,妹妹是说楚晴给的游泳票,没说一起游泳,失望的情绪弥漫在胸膛,恨不得调头就走,最终还是干笑一声后说:“我想当面感谢她一句。”   “得了,多大个事我帮你感谢就是。”江丹丹又小声的说:“免得你吃在碗里看在锅里。”   黄玲玲不依了,捏了她的腰一下,说:“谁是碗里谁是锅里?”   两人笑闹着跑进游泳池,江月则在门外停好车,又站在大门口,看着墙上雕刻着的柳老手书:到大江大河里去锻炼。那苍劲有力的笔法真是气贯长虹,江月感慨一番后,往里面走。   “站住。”一个没有佩戴军衔的中年女军人叫住他。   “有什么事?”江月四处张望一番,确定没有别人,喊的就是自己,就问。   “这是早场,你怎么能够进去?”中年女军人说。   “那就对了,我就是来游早场的呀。”江月理直气壮的说。   “谁给你的票?”中年女军人接过江月的票问。   “楚晴给的。”江月老实说,他一直觉得今天军干所的气氛很诡异,所以很老实。   “这个死丫头。”中年女军人上下仔细打量一番江月,犹豫着还是挥手放行。    第十九章 约定 更新时间2010-4-16 8:21:56 字数:3307  安静,这是江月对军干所游泳池的第一印象,他沿着通道,走进男澡堂,简单的冲洗片刻,换上泳裤走进泳池。   这是个南方少见的室内泳池,高高的穹顶,两侧高墙顶开的都是亮窗,透过那些一米见方的大玻璃窗,一道道阳光直射进来,粼粼波光反射在两侧的白垩墙壁上,显得整个泳池都那么通透,泳池的水蓝蓝的,静静的,只有一条洁白的身影在游向对岸跳台,这是个美丽的背影,没有带泳帽,乌黑的头发扎个马尾,在水波中有力摆动着的是一对纤细而白皙的大腿,再上去是块窄窄的红布,和大片雪白的背肌,天啦,江月被震撼住了,女孩居然穿的是比基尼,在九十年代的柳安市,他居然遇见一个穿大红色比基尼游泳的女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女孩已经游到对面的跳台下,一翻身,居然仰泳往回游,这应该是出现在夏威夷或者里约热内卢海滩的漂亮身材,窄窄的三块红布完全无法压抑住傲人身体迸发出的热情。   “天啦,怎么会有人穿成这样?”不知道何时来到身边的黄玲玲无法压抑自己的心绪说。   “哥,你赚大发了。”这是妹妹在一边揶揄他。   女孩可能听见有人说话,改成自由泳,看见岸上站着一个男孩子后,就飞快的靠岸,在池边的藤椅上拿条宽大的浴巾包裹好身体后,匆匆走向女澡堂。   “没得看了。”妹妹见江月收回视线又挖苦他说。   江月回过神,掩饰的说:“我看着有点眼熟,所以……”   黄玲玲抿嘴偷笑,江丹丹更是一脸不屑,江月只好尴尬的笑了一声,说:“我们下水吧。”说着往泳池走,只是或者正巧是朝着女孩那边的下水口,更惹得江丹丹放声大笑,江月这才发现好象有点去堵人家路线的味道,不好意思的收住脚。   谁知女孩走到他身边,停住了脚,把粉红色的游泳镜推到额头上后,喊到:“江月,你怎么来了?”   这声招呼让江月三人都愣住了,仔细的打量一番后,江月试探的问:“你是何妍?”   “是呀。”女孩子站定说。   “对不起,你没穿衣服,一时没有认出来。”话一出口,江月就知道错了。   果然,何妍被羞红脸,继续匆匆往女澡堂走去。   黄玲玲和江丹丹走到他身边,黄玲玲开口说:“没想到你真认识这女孩。”   江丹丹则毫不留情的扫他面子,说:“玲玲你别给他留面子,你刚没听见吗,哥说没穿衣服时没认出来。”   “走吧,下水游去吧。”江月打岔说,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被炮轰致死。   黄玲玲迟疑了,身穿浴衣的她,有点羞于脱下,露出自己的一件头泳装,和刚才那件大红色的比基尼相比,实在逊色太多,如果江月不认识那个女孩她也许无所谓,可看着两人熟识的样子,她怎么也不愿意下水了,推了推江丹丹说:“丹丹,你下水游吧,我有点不舒服。”   听着黄琳琳这么一说,江丹丹也觉得不舒服了,她不舒服的地方是刚才那女孩的傲人身材,看面容那女孩应该比自己大不了两岁,可那身材火爆得,估计自己就是发育个十年八年也比不上,于是也说:“我也不想游了,”对着泳池随便找个借口说:“这水温据说恒定在二十度,还不如去柳江游,清爽得多。”心里重重的补上一句,没有那个女孩哪里都清爽。   不一会儿,女孩也穿着一件和江丹丹、黄玲玲款式相似的浴衣出来了,江月问:“怎么,澡堂里面有浴衣发?”   江丹丹瘪瘪嘴说:“出去后,不要告诉人家,你是我哥。你就不会看看,每个柜子里面都挂着一件呢。”   江月不好意思的摸下头,他看见了但以为是别人遗留下来的,不敢穿。   “既然都不游泳就坐下聊。”何妍走到池边的一个小围桌说,那围桌旁边有四把藤椅,都是半坐式样的斜躺椅,江月看着妹妹和玲玲,江丹丹带头走了过去。   “在犁头村工作还顺利吗?”何妍问。   “嗯,还算顺利,”说完,江月对妹妹说:“这是何妍,和我一起分配到德水县工作的选调生,不过她运气好分在县机关,不象你哥哥发配到村上。”   又朝何妍介绍说:“江丹丹,我妹妹,黄玲玲,我妹妹的同学,”江丹丹偷偷朝他捏个拳头,江月赶快补充一句说:“也是我家多年邻居,自小就在一起。”   何妍甜甜的一笑,说:“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黄玲玲听了这句话,对何妍的感觉一下子好起来,摇着头否定。   江丹丹则一脸寂寞的模样,说:“就不知道我这个笨蛋哥哥能追得到吗?”   江月听了居然也连连点头,记忆中黄玲玲是嫁给高副省长的儿子,可惜没结婚几年就离了,据说是高公子有外遇,玲玲带着不满两岁的女儿回到娘家后,陷入相亲、同居、分手、再相亲的怪圈,不能自拔,让柳安高层圈子流传出黄玲玲是高级交际花的名声,江月听了也惋惜不止。   江丹丹看着哥哥傻乎乎的样子,狠狠的跺了他一脚,可怜的江月根本摸不到哪面来风,只好咬牙承受。   “听说你工作中受了一点小委屈?”何妍小心的措辞问。   “嗯,没啥,一点皮外伤。”江月回答说。   “不过我哥哥的打可不是白挨的,”江丹丹得意的说:“几拳挨出了一篇好文章。”   “什么文章?”何妍的眼睛亮起来了,关心的问。   “叫啥?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哥,是这个名字吧。”江丹丹献宝说。   “别瞎说,那是我草拟的大纲。”江月为自己夸张的标题害羞的解释。   “那你自己说说?”何妍大大的眼睛望着他。   “嗯,我是根据在犁头村看到的、感受到的一些情况,写了篇《从村委会自治选举看农村党员教育的紧迫性》的文章,不过现在还只草拟了个大纲,主要内容就是刚才丹丹说的,农村党员要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保持党员本色。”江月粗略的解释一下。   “你还会继续投寄给白鹿出版社吗?”何妍笑着问。   “咦?你怎么知道白鹿出版社?难道你看过那本书?”江月惊讶的说,那时他十五岁时的游戏之作,描绘了一番新世纪的情形,不过据出版社的编辑说,卖得一塌糊涂,亏得裤子都当掉,因为在即将迎来新世纪的时刻,各种预测、猜测、畅想新世纪的书籍出版得太多了,而他那本还定价特高,销量不好他也是闭着眼睛都猜到。   “呵呵。书名太土气了,所以几乎被错过了。”何妍温柔的笑了笑,说:“不过还是被某些有识之士看见了。”   “比如你?”江月试探的问。   “嗯,比如我。”何妍调皮的回答。   “这篇文章你准备投哪里?”何妍言归正传。   “我考虑投人民日报。”江月说,他记得《讲学习、讲政治、讲正气》本来就是一篇人民日报的评论员文章,就这么回答说。   何妍沉思一会后,小心的说:“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江月一直觉得这个女孩,无论从衣着打扮、行为举止、还是言谈气质都看起来不简单的样子,虚心的问。   “我建议你把这篇文章不投人民日报,投《求是》杂志,因为《求是》才是中央的理论研究平台,而根据你所说的大纲来看,这篇文章应该更倾向于理论研究方面,是吗?”何妍认真的看着他说。   听完何妍的建议,江月反应过来了,他记忆中的文章已经是一篇成熟的向全党全军全国人民发表的政策指导性文章,而不是经过他修改后,偏于理论、探讨、学习的文章,这是有质的不同。   “谢谢你的建议。”江月衷心的说。   两人的谈话让江丹丹和黄玲玲闷得要命,见两人总算暂时性结束谈话,马上插嘴说:“哥,你到底下不下水呀?”   江丹丹更是挖苦说:“你要是象玲玲那样,身体不舒服,就去找件浴袍穿,你要身体没问题,就赶快下水去,我们等着看男美人鱼呢。”   江月也发现自己穿条泳裤一本正经的坐在岸边聊天也不象话,就赶忙说:“别催,我活动活动身体就下水。”然后装模作样的在泳池边做热身运动,一不留神被妹妹一脚踢在屁股上,掉下水。   何妍一声惊呼,站起身去瞧,江月已经象条鱼一样潜到泳池中央,还在水里面一会儿拐弯,一会儿学鸭子步,一会儿打转转,花样十足,怪模怪样的逗得江丹丹和黄玲玲哈哈大笑。   何妍窘窘的笑了笑,干脆把浴衣一脱,说:“我还是下水去游。”   然后跳下泳池,飞快的朝江月游去,看得江丹丹和黄玲玲一跺脚,恨恨的说:“我们也下水去。”   何妍轻盈的游到江月身边,江月浮出水面时,正看见一对剪水双瞳望着他,然后是挺立的双峰,那抹鲜红只压迫进他的心脏,让他感觉呼吸困难。   “你明天有空吗?”何妍小声问。   “什么?”江月刚潜水出来,耳朵里有气压,没有听清,反问她。   “你明天有空吗?带我游览一下柳安。”怕黄玲玲和江丹丹听到的何妍,凑到他耳边,几乎咬着他的耳朵说。   随着她的身体贴近,江月感到热血上涌,那充满弹性的山峰都快要压在他的手臂上,他动也不敢动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    第二十章 故事 更新时间2010-4-17 8:53:09 字数:3507  去?不去?不去!去!   一直快到柳安军干所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江月还在犹豫,他不知道自己犹豫什么?但是他一直确确实实在犹豫。   现在是早晨,阳光还不那么强烈,江月远远的看见一个红衣女孩站在军干所军绿色大铁门前,红色的吊带背心却滚着蕾丝边,牛仔热裤秀出修长的美腿,何妍实在是个很会体现自己长处的女孩,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在湘中这种偏南方的省市里面是很抢眼的高挑个头。   “你自己准备了单车?”江月看见旁边停着一辆天蓝色的山地车就问。   “嗯,怕你把我丢野地里,还是自己骑车放心。”何妍开玩笑说。   “那天报到没见你骑车?”江月搭讪着。   “平时上班当然要穿端庄点,就不好骑车了。”这么一说,江月也想起来了,报到那天何妍穿的是裙装,那种盖过膝盖的职业裙,就算搭在他单车上任然只露出小腿的那种。   “其实我蛮喜欢看女孩子穿大摆裙的,那种蓝布碎花的百褶大摆裙,下面再穿双旅游鞋出外玩耍很方便的。”江月说的正是楚晴第一次和他约会时的打扮,一直到结婚后外出旅游,楚晴都喜欢这么穿。   “我想起来了,记得有天在军干所里遇见过一个这样打扮的女孩,你不会暗恋她吧?她好小哦,怕才十五岁的样子。”何妍取笑他说。   江月没有答话,骑上车在前面带路。   “今天我带你游的柳安市第一个景点是张将军墓,一位抗日名将,在沙市保卫战的时候牺牲的,不过因为是国军方面的将领,所以现在就功勋不显了,墓地自然也有些败旧。”江月准备今天做个尽职尽责的导游,就介绍说。   “随便你带路,今天我跟定你了。”何妍笑着说。   “你搽了防晒霜吗?柳安夏天的阳光可狠的。”江月担心的看着她衣着,这么穿回头率是百分百的保证了,可晒脱一层皮就代价太大,他今天安排的路线都是室外的。   “你放心好了,最高倍数的。”何妍指了指山地车下卡着的包说:“里面还有,可以随时补。”   江月还是觉得悬,正巧军干所里出来个全副武装的妇女,遮阳帽、太阳镜再加个双臂袖套式披肩,就指着她说:“要不你去换这么一套装备出来,我等你。”   何妍看了笑的直不起腰,说:“放心好了,我每个夏天都这么穿的,没问题。”   江月半信半疑,他可是亲眼看着妹妹,有次早上出去是“白雪公主”晚上回来变个“灰姑娘”,过了一个冬天才恢复本来面目。   出了拥军路拐往江边,是个渔民自发的早市开场,河岸边二十多条船拥挤的堆在简易码头上,近百买鱼人把那条下江的小路挤得水泄不通,江月带着她顺着沿江大道上去,骑行千多米,柏油马路就到此为止,尽头是座青石板桥,约有百米长,桥侧的扶栏都是花岗岩砌成,上面还雕着花鸟虫鱼,何妍停下拿出相机拍了一些照片,又继续前进,再前面是个叫鲤鱼头的江边小山,约三十米高,只有一条陡坡上去,很高,骑单车很难踩,幸亏何妍是山地车,调个挡很轻松就踩上去,反而江月的大28骑着有些困难,被狠狠的嘲笑一番。   就是这里了,刚才陡坡两边都是树荫密布,何妍以为上得山顶也会如此,谁料上面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岩平台,只有一个亭子、一块巨石、一个墓碑、一个坟墓。   “很凄凉是吗?”江月看着何妍走到坟墓前,默默的看着那块将近两米高的花岗岩墓碑,张忠中将之墓,几个血红的大字,应该是近年文物保护部门派人油漆的,不过也仅仅油漆了这几个大字而已,其他的墓志铭之类都被岁月摧残得难以辨别其本来面目了,江月曾经蹲在这里研究一下午,才知道这位张忠将军是在日寇进攻沙市时壮烈牺牲的,其他事迹就不详了。   “很凄美。”何妍看了一阵后,又默默的走到那个亭子前面说:“地维天柱此孤石,江声月色萃一亭。一江一月一石一亭一碑一墓,有此风物,张将军不会寂寞的。”何妍说的是这个亭子前面石柱上刻着的对联。   看着对联,何妍指着平台边缘的巨石问:“孤石就是这块石头吗?”这是一块三米多高、周长有十米左右的岩石,江月点头。   “上去坐一会吗?体验一下孤石的滋味。”江月建议说,何妍顺从的走到巨石前,发现巨石是有一半伸出去悬在近三十米高的悬崖边,吓了一跳。   “爬上去吧,我从这头,你从那天,看谁先到顶。”江月推荐一个他以前很热衷的游戏说。   “好吧。”何妍答应后,飞快的趁江月没有启动就往上面怕,突然感觉脚底一晃,就吓得大叫:“天啦,石头要掉下去了。”连忙跳下来,这才发现江月已经轻轻松松的爬到孤石顶坐下了。   “你耍赖。”何妍气鼓鼓的说。   “我耍什么赖?”江月装作不解的问。   何妍一边爬一边说:“你没有告诉我石头会动。”   江月笑笑,说:“幅度那么小,不会影响你爬的。”   “可是,”何妍想起是自己跳下石头不敢继续爬的,觉得也理屈词穷,只好继续说:“你耍赖就是耍赖。”   石头顶部面积很小,两人只能紧紧的靠着坐在一起,让何妍有些不好意思,江月自己这才发现这个问题,原来这块石头被柳安人叫做情侣石,一般都是一对情侣爬到顶上紧紧的搂着坐,这样在江风吹来时,石头摇摆的情况下不怕摔下去。   江月这时只能祈祷江风别来,可是怕什么一般就来什么,一阵江风扑面而来,何妍刚感慨说:“好舒服。”身下的石头就摇晃起来,幅度远超刚才,面朝江面而坐的她看着脚底下是湍急的水流和密布的漩涡,吓得花容失色,身体贴进过去紧紧的抓住江月的衣服,江月被她的动作也吓得掌心冒汗说:“你镇定点,你不动石头就不会动。”   “可是,它万一掉下去怎么办?”何妍紧张的说。   “那,我俩就只好同命鸳鸯了。听说这下面有种小白鱼,专门吃尸体长大的,掉下去正好喂它们,连火化都免了。”江月见风已经停下来,石头也不摆动了,就继续吓唬她。   “不要,我不要喂它们,变鬼还一脸伤疤。”何妍带着哭腔说。   江月无语,他活两辈子也猜不到女孩子的心思,这位死都不怕,就怕脸上有伤疤,不是漂亮女鬼。   “你先下去吧。”江月扶着她的手臂说。   “那,你呢?”何妍问。   “我坐在这里,再看一会。”江月指向对岸的一片竹林,隔着三百来米宽的江面,竹林影影绰绰的,不时的随着江风摆动,竹林下是一大片的沙滩,白白的细细的沙子连绵数百米,很美很销魂,让人看了后深深的陷进去。   “好美呀?那是哪里。”何妍被那片沙滩迷住了,问。   “我家。”江月的声音有点低沉。   “会在今天的行程中吗?”何妍觉得有些奇怪,对岸好像是个很偏僻的乡村,怎么会是江月的家,难道是那个地方。   “不会。”江月说完又补充一句说:“那里太远了,跑个来回就要一天。”   “你愿意带我去吗?”何妍小声问。   “家里又没人了,不存在带不带你去。只是......”说到这里江月停住,继续说:“随便你了,你想去就带你去看。”   江月手按着石头,一借力跳下来,领着她慢慢的沿着江边骑。   跟在他后面一会滑下布满青苔的石壁坡,一会又穿过条狭窄得仅仅能过车把的小巷,最后到了一个稍微宽敞的可以并排骑行的青石板路上,何妍对一直没有说话的江月问:“你的心情很不好?”   “不好。”江月说。   “那,算了,不去了。”何妍偷偷的察看着江月的脸色,问。   “我先说个故事给你听,听完你再决定去不去。”江月停下车,在路边找块干净地方坐下说。   “嗯,你说吧。”何妍点着头说。   江月仔细的看着何妍的脸,慢慢开口说。   那年他八岁。   他求了爸爸妈妈一个月,总算答应他考了一百分就给他做红枣炖肉,可就在他拿回试卷的第二天中午,家里就出事了。   “爸爸,爸爸,妈妈做了红枣炖肉吗?”放学回家的他,在快到家门口时,他老远就看见爸爸,爸爸拎着把菜刀匆匆走着,听见他喊,顿了一顿,脸上肌肉抽搐着,好一阵才说:“饭菜都好了,堂屋桌子上摆着呢?你不要等我,自己先吃。”   “好咯。我等妈妈一起吃。”他说。   “妈妈也不要等,你自己一个人吃就是。”爸爸突然一下子变得凶恶起来,边说边往大伯家走。   疑惑的看着爸爸走远,想起自己期待已久的红枣炖肉,他飞快的向家里跑去,边跑边喊:“妈妈,我回来了。”   家里没有人回答他,他只看见堂屋里的八仙桌上摆着的热气缭绕的一碗红枣炖肉,给自己装碗饭,他麻利的爬上条凳,香喷喷地吃了起来,这一碗饭他吃了好久好久,一直吃到爸爸一身血污地回家来。   “我把你大伯、大伯母杀了。”爸爸装了碗饭坐到他对面,边吃边说。   他呆呆地看着,听着。   “今天早上你妈带10块钱去供销社买红枣和肉,用了3块4,还剩6块6,回来后发现找的钱都掉了,你妈回头去找,正看见你大伯母在田埂上拣了,你妈问她要,她不给,两人就吵了起来,后来你大伯来了,两人一起打了你妈,你妈回来想不通,就喝了农药,喝完后又记起没有帮你做红枣炖肉,支撑着又跑到厨房帮你炖了红枣炖肉,炖完后,我就回来了,告诉我这些事后你妈就死了。”   我爸爸那年三十岁,我妈妈二十八岁。   何妍仔细的听完后,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珠后,低声说:“谢谢你。”   “一个很完美的故事吧。”江月突然爆发出大笑,说:“骗到你了。”    第二十一章 谋划 更新时间2010-4-18 9:56:12 字数:3753  飞快的,江月跨上自行车,疯狂的踩着,何妍把变速调到最高档,追了足足半个小时,才追上江月。   江月停车,从车上滚下来,看着大口大口喘着气的何妍边笑边喘息着说:“体力不错呀,能跟上我。”   何妍把车丢开,坐到江月身边,靠着他,问:“跑这么快干嘛?”   “因为今天是礼拜日呀,我怕错过弥撒。”江月指着对面的教堂说。   “你是基督徒?”何妍问。   “不是。”江月回答很果断。   “那你怕错过什么弥撒?”何妍问。   “我是天主教徒。”江月指着教堂顶部十字架上挂着的耶稣受难圣像说。   何妍无语了,半晌后看见江月还是一动不动又犹豫着问:“真的?”   “假的。”江月的回答让她抓狂。   “欢迎你来到柳安第二站柳安天主教礼堂。”江月对她做个请的姿势。   何妍有些失望,也有些释然,江月还是没有带他去心底最重要的地方。   “百年前柳安叫德州府。有个叫尼恩的美国传教士来德州传教,他耗尽财力建立了德州教堂却没有几个信徒,于是他决定调查百姓不信教的原因,经过一个星期的观察,他发现每天下午四点多钟,码头上的人最多,可是一等他走到附近,这些人就一哄而散。第二天,他穿上一个教民的旧衣服,带顶毡帽,化妆成本地人藏在附近的一间民房里。到了下午四点来钟,码头上的货物搬运完毕,苦力里面的头领就大声用德州话喊‘开始了、开始了’,然后人们就朝他围拢过去,尼恩过去后就迷上了德州扑克。几年后,尼恩回到自己的故乡,也学着那个苦力头领的话喊着‘开始了’组织别人打德州扑克。有句俗语,尼恩带来了教堂,带走了casino;带来了圣经,带走了扑克。”江月一本正经的说着后世柳安论坛里捏造的故事,何妍则满肚狐疑,难辨真假。   黄昏,江月推着车和何妍在拥军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快到军干所时,他说:“我送你到这?”   “嗯。”何妍点头,江月带她在柳安市游玩一整天,看了很多景点吃了很多特色小吃很开心,可心里总觉得有点遗憾,她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遗憾,可是心目中没有答案,难道是没去那片竹林和沙滩的缘故吗?她真的不知道答案。   看着江月转身离去,她突然叫住江月,江月停住,她轻声说:“如果你确定投稿《求是》,记得写李举收。”   江月点头。   犁头村。   江月蹲在村中央的戏台边,仔细的看着,并不时的伸手摸索着,再沉思。村委会其他四位委员跟在他屁股后面,茫然不知他要干啥。   “江月,你可以揭开谜底了吗?”张慧秋问。   “是呀,你大清早就把我们全体喊到这里来,就为了看这个破戏台吗?”刘运钱不解的问。   姜勇傻乎乎的凑到江月刚摸索过的地方摸摸,再吹一吹,结果扬起一股灰尘扑进嘴里,吃了一大口灰,连连在旁边吐口水。   “你们在这村里住了几十年,知道这戏台的历史吗?”江月问。   “听说这戏台是文革期间为了排样板戏而垒建的。”刘志峰对村里的典故比较熟悉。   “文革前,这里有没有戏台?”江月再问,这个戏台的历史他是清楚的,记得在05年德水县曾经和福建安州的一个商人打过官司,原因是“湘中贡莲”的品牌争夺,“湘中贡莲”是清朝老佛爷亲口赐下来的名字,一直在国内莲子市场享有盛誉,默指湘中省德水县产的莲子。但在99年被福建安州的一个商人抢注了商标,官司打到国家工商局,最终靠在犁头村找到的一块碑石,上有老佛爷亲笔提名的“湘中贡莲”四个字,才赢回商标。而这块碑石就一直垒在犁头村的戏台中。   “不记得。”   “没印象。”他们都摇着头说。   “这个戏台与村子的发展有什么关系呀?”张慧秋问,早上江月神神秘秘的告诉她,找到犁头村致富的办法了,她欣喜之下就马上集合其他三位委员,想听他的高谈大论,谁知道江月一声不吭,就把他们带戏台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个遍,啥也没发现。   江月解惑说:“我们村要发展,第一步就是要树立品牌观念。我们村盛产莲子,可是都被那些游商走贩廉价收走了,很可惜。你们知道广交会上莲子出口价是多少吗?二十美金每公斤,相当于90元一斤。而我们村卖什么价格?五块、六块还是七块?为啥?因为没有品牌呀,没有一个有名气的品牌,钱都被中间商赚去了,那些广东或者福建的商人买我们的莲子过去,随便包装一番,就出口赚外汇去了。”   “哇,莲子居然卖这么高的价?”张慧秋话锋一转问:“可是这与村上的戏台有啥关系?”   江月看着其他三人,神情很一致,脸上写着两个字“不解”,只好说:“我现在的想法就是找一些能证明本村莲子具有悠久历史的证据,然后去申请一个很有文化内涵的名字,注册公司、商标。”   “早说呀,不就是取名嘛,大家一人取一个,加起来就五个,要是还嫌少,我们就全村每人取一个,全村五百个,老话说三个臭皮匠能抵一个诸葛亮,我们五百个臭皮匠能顶一百个诸葛亮了,走,回头在村里广播里一喊,保证好名字源源不断的进来。”姜岩大咧咧的说。   “我看这办法行,人多力量大,名字多了总有个好听的。”刘运钱也支持说。   “好吧,你们去折腾吧,我下午要结果。”江月懒得费口舌了,先给他们去折腾,最后自己来拍板就是。   不一会,广播里传来张慧秋甜美的声音:“现在村委会决定为我村自产莲子取一个品牌名,请全村老少献计献策,在中午十二点以前把想好的名字交到村部来。”   江月现在连脚指头都可以想得出会送来一堆什么名字,无非就是“虎头”呀、“二妞”呀,要不就是“改革”呀,“自立”呀,这些土掉渣的名字。   果然,十二点他准时走进村部时,四个委员在里面争吵得热闹非凡。   刘运钱拿着一张纸说:“玉莲,玉莲,就是这个名字,听着多上口。”   姜勇呸了他一脸吐沫,说:“谁不知道玉莲是你初恋情人的名字,你还想让她扬名全国吗?也不怕笑掉邻村老少的大牙。”   “我看还是叫荷生好,这莲子不是荷花生的吗,叫荷生多贴切。”刘志峰说。   “得了,你把这个名字留给你家妞吧,都知道你只有一个儿子,想生闺女想疯了。”刘运钱挖苦说。   “新生,这个名字怎么样?有意义又好记,乡政府王书记说,新村委会的成立是我们犁头村新生的日子,我觉得给村里的莲子注册品牌,也是我们村新生的日子,所以新生这个名字不错。”姜岩把王贵说的话拿出来当挡箭牌,免得其他人攻击自己。   “太拍马屁了。”姜岩嘟囔着。   “慧秋,你起个什么名字?”江月看着张慧秋一直不发表意见,就问她。   “我没有想好,江书记你觉得啥名字好听、顺口,我就支持啥。”张慧秋那态度简直就是家里听话的媳妇。   “我想叫‘湘中贡莲’,清光绪《德水县志》载:莲有红、白二种,官买者入贡。由此可见我们德水县出产的莲子早就是朝中贡品,而德水县又是湘中所辖,所以我想注册‘湘中贡莲’这个名字。”江月说完,其他四人都吓住了。   “湘中贡莲,一直一直都是我们德水县莲子的俗称,怎么能注册成为我们村的品牌?”刘志峰结结巴巴说,其他几人也拼命点头,他们没有想到江月居然要把“湘中贡莲”这个泛指名注册下来,这简直就如同,金华火腿大家都知道是金华的,可是东阳上蒋人一定要把这个名字注册成为他们的商标一样,不可思议。   “我给你们说一件事你们就知道了,茅台酒是产自茅台镇你们都知道吧,在没有注册商标前,只要是茅台镇的酒厂生产出来的酒就可以自称茅台酒,而酒坊的商标也不统一,开始叫‘双德牌’‘麦穗牌’‘山鹰牌’后来又叫‘金轮牌’‘飞仙牌’还曾经叫过‘葵花牌’,可是你们能记住哪个名字?最终大家还是只记得茅台酒这个名字。要是他直接注册茅台酒这个商标名,何必如此波折。所以我们就要记住这个经验,直接把我们的莲子品牌名注册为‘湘中贡莲’。”江月说得其他人频频点头。   “可是我们怎么才能把‘湘中贡莲’注册成功?”张慧秋问,她现在明白了,江月心底早有本谱,你按他说的做就不要费力,不听安排,他就变着花样折腾你。   “我们五人分成四个组,慧秋和我一组,你们三人各自一组,分别在村里找老人调查了解村里有何证物,可以证明本村莲子确属贡莲范畴。”江月安排说。   “好的。”三个男委员对视一眼,齐声回答,张慧秋则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江月这般利用职权安排自己和他单独相处,实在是让她又喜又羞。   “我们干啥?”张慧秋等三人出门后,问江月。   “随便转转吧。”江月早想好了,不管他们找不找到线索,明天就找个借口拆戏台,等那块老佛爷亲笔题字的石碑一找出来,就可以申请工商登记和品牌注册了。争取在一个月内办理完手续,这样就可以参加十月初召开的农博会了。   江月带着她慢慢走出村子,走上大堤,张慧秋的心也越来越慌,现在的大堤可不比一个月前的大堤,没有挖沙船后也就没有了来来往往的运沙车,没有一丝人迹的抗洪便道边只有青草和野花。这样的荒郊野外两人孤男寡女,江月如果要对自己做点什么事,自己是反抗好还是不反抗好?张慧秋犹豫着。   看着河滩上遍布青草和夹杂其间的小白花,江月蹲下来,随手掐起一朵,问:“慧秋,要是我离开犁头村,你还会在村委会工作吗?”   “怎么?江书记,你要离开犁头村吗?”张慧秋吃惊的问,江月才来犁头村不到两个月,怎么就生起离开的念头呢?   江月默默的望着静静地江面,昨天他已经收到《求是》杂志的发稿通知,通知告诉他,他的那篇《从村委会自治选举看农村党员教育的紧迫性》已经确定于十月份刊登,不出意料的话,他的工作应该会适当调整了,所以他才这么早的实施“湘中贡莲”计划,本来是准备明年千亩莲池改造完毕再进行,意外的遇见何妍,意外的让何妍知道文章内容,他不得不改变原计划。   “不管将来我的工作如何变化,我希望你能坚守在犁头村,把我心目中改造犁头村的计划实施完毕,也把我在村委会上的承诺兑现给广大村民。”江月看着有些不安的张慧秋说。   嗯。张慧秋重重的点头。    第二十二章 提前二考 更新时间2010-4-19 8:35:08 字数:2857  京城。   东城区北沿河大街上临街座落着一栋十五层的办公大楼,这栋新建不久的楼房还散发着装修的气味,里面进出的人员已经川流不息,毕竟里面分布着四个杂志社和三十几个部门,有着五百多员工,原来那栋四层苏式建筑早就不堪重负了。   传达室里的工作人员正在分发报纸和信件,一个年轻人拿起一个厚厚的信封仔细打量一下后问身边的老人:“黄师傅,这封信上面没写‘投稿’字样,也没有写具体哪个杂志社、哪个编辑部收,看着式样应该是投稿信,怎么分类?”   黄师傅是在求是杂志社工作多年的老同志,眼看明年要退休了,领导早就要他回家休息,可自己闲不住,也不放心刚分配来的小年轻,就一直坚持早上带班,就问:“小许,上面写了名字吗?”心想又是一个马虎的寄信人吧,信访上写个求是杂志社收,以为求是杂志社象自己家乡小报,连总编到编辑才小猫三五只,写啥稿件,最后都落到总编手上。   “写了一个名字,但是没写任何职位,杂志社里好象也没这个人。”小许说。   “啥名?”黄师傅拿过去一看,心里一突,李举?!这封信怎么会写李举收?他镇定一下心神后,拿起内线电话就拨号码726,小许看着惊讶的问:“你怎么打秘书科?有问题一般要报办公室吧。”   黄师傅解释说:“特殊情况下是直接请示秘书科的。”   不一会儿,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人跑进来,问:“那封信在哪里?”   黄师傅递过信,年轻人接过,匆匆又跑出去。   “这个李举是谁?”小许茫然的问。   “李举是后面的那位呀,眼睛不要总盯着总编室的几位名字,其实在社里真正有影响力,对政策理论性文章掌握生杀大权、发表时机的,还在后栋。”黄师傅谆谆教导说。   院内后栋一栋两层红砖砌成有着木栏杆扶手的走道式办公楼里,一个头花花白的老人坐在阔大的办公桌后,虽然是大白天,但是墨绿色的窗帘紧紧的拉上,一盏六十年代流行款式的台灯下摊放着《求是》十月刊的稿样,还有几份材料整齐的叠放在右侧,哪篇文章上头版,他一直下不了决心。   “李老。”门被轻敲两下后,外面传来自己秘书的声音。   “进来。”李老有点不悦,上午是他的办公时间,不喜欢别人打搅的,这个年轻人跟了自己快三年了,怎么还记不住。   “那份您嘱咐过的信寄到了。”秘书推开门,小心的走到办公桌前递上一封厚厚的信函说。   “哦,”李老的脸色好看些了,是自己吩咐过的,如果那封信到了就立刻送到自己手上,李老挥挥手,秘书又小心的退出去,他不得不小心的在这件屋子里走动,因为这间房屋都铺着老式的长条杉木地板,虽然年年整修还是有不少的地方松动,一旦踩上就会发出支支的怪响,据说前任秘书就是老踩出怪响被李老退掉的,现在在某个偏僻县城当着副县长,美其名曰锻炼,他可不想把自己锻炼掉。   李举(收)。   看着这样的收件人姓名,李老感慨着,自己多少年没有接过落款如此清减如此光棍的信件了,通篇没有任何称呼,就算是那个捣蛋的小丫头,也好歹会写李举叔叔(收)吧。   一边把信封裁开,李老一边暗笑,自从两个月前这调皮丫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去那个小地方后,京城里所谓四公子就疯了似的,到处在各部委打探,甚至几大军区也被他们派人去查询了,可是连影子也摸不到,除了她家老爷子外,估计就只自己知道了,自己也是前不久接了她电话才晓得她的下落。幸亏电话打得晚,不然上个月参加张老的七十大寿时,也许被他家那个调皮鬼问出来的。   李举编辑:   你好!   看着这样的称呼,李老哭笑不得,自己这辈子被人叫做“教授”“校长”“部长”各类称呼不少,就是没有被称呼为“编辑”,他此刻仿佛看到那个小狐狸的尾巴在信纸后面一摇一摇的。   慢慢的看着稿件的内容,李老的脸色由平淡到惊讶,从喜悦到激动。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后,对外喊:“谢秘书,联系警备处,我要进去一趟,有重要情况请示。”   虽然谢秘书极度努力的沟通,李老的轿车也是在一个小时后获得进入许可。   “老李,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何老一直在批改公文,听说李老要紧急求见,有些奇怪,比较李老工作的部门虽然很重要,但是没有多少真正的急事,按流程报文件的话,最多三天就会到他的面前,李老也不是那么大惊小怪的性格,怎么会突然求见。   “何老,第一份作业交上来了,我一时见猎心喜就忍不住直接带过来。”李老微笑着说。   “谁的作业?刚下去多久,就有人出成绩了?还交到你这边来。”何老有些惊讶的问。   “是的,您看。”李老把整个信函都交上去,他相信目光如炬的何老光看信封就知道背后捣鬼的人是谁?   何老接过信封看着上面的“李举收”三个字就笑了,老李不比自己,是隐蔽战线上的工作人员,他的真名出了京城,知道的人不过百来个,现在这样一封写着真名的信件通过普通邮政部门寄到手上,想必是吓了一跳,再看看邮戳的落款日期,估计是刚到手就迫不及待的打电话申请汇报。   “这个调皮丫头,到了哪里都不安生。”何老笑着说。   “内容,你看了吗?”何老慢条斯理的问,他知道李老跑来请示他的意思,他是拿不定主意才捧着这个烫手山芋进来的。   “我都仔细看过了,江月写的这篇《从村委会自治选举看农村党员教育的紧迫性》相当重要,切中时弊,反应我党部分党员存在的普遍性问题,里面提出的问题和建议,不仅仅在农村党员中存在,在部分高层干部里也存在,相当及时、相当重要。”李老很激动的说,他是读过江月那本书的人,觉得里面眼光虽好,但近似神棍,虽然步步说中,但多是猜测和推测之言,对于他们这样一直搞理论研究的来说,研究书的价值可能还不如绑着本人去检测一番,但是这篇文章看后,他是大大的被震撼了,文章里面问题根源分析深刻,提出的意见建议独到而敏锐,虽然是基于农村,但是里面立意深远,看到的绝非农村问题,而是对全党都有建设性和指导性的意见和建议。   “是吗?”何老戴上老花镜仔细的看着,足足看了半个小时,连何老的贴身秘书都悄悄在门口看了两回,估计是要催促何老参加某个重要会议的,可何老仿佛忘记了,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这样反复的看了三遍,才轻轻放下。   “不错,很成熟了,江月这颗种子发芽了,以前我还有些担心这个孩子太功利,会出问题,现在看来,已经达到锻炼的目的了,是可以考虑考虑了。”何老显然是如同李老一样被里面的内容打动了,说出平常很少会直接说出口的、如此直接的对于一个人的评价。   “但是,江月才去基层两个月,是不是继续看一看。”李老毕竟是一直工作在隐蔽战线,对于这样的问题就是谨慎,不是根正苗红的出身,在他手里是一审再审,三审之后才可能放行。如果江月如此轻松的通过,将来出问题,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就开口提醒何老说。   “嗯,嗯,”何老思索着,手指头在茶几上不停的敲着,终于停下,对李老说:“你还是按正常程序通知他获准发稿,我再征求几个同志的意见,对他就提早开始二考吧,比起计划里其他人提早两年二考,也算是一种奖励。”   李老听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根据江月的复杂身世背景,实在不是适合发展的对象,虽然表现如此出色,但是没有经过真正的考验,他实在不放心,现在何老决定继续考验,让他感觉轻松很多。   “那个丫头怎么办?如果那些小屁股们追问呢?”李老问何老意见。   “没事的,孩子大了总要出去见识风雨。其他小屁股如果问来了,你推得过就推,推不过就说。”笑了笑后,何老说。    第二十三章 湘中贡莲碑 更新时间2010-4-20 8:48:43 字数:3037  村委会五名成员齐齐动手,花了一个上午时间,总算把村中央的戏台基本上掘开,各种兽头、鸟头、麻石台阶、碑石挖出来一大堆,总算找出疑似石碑二十来块,剩下的就是细活了,大家一人一把竹签细细的把石碑上的文字一一剔出来。于是,村戏坪里不时的鬼喊鬼叫。   “先考刘公正德,罪过罪过,我又惊动了哪位祖宗。”刘志峰在一块石碑上别剔边说着。   “正好,我这块是先妣姜张氏桂兰,不如我俩相互交换着剔,互相挖对方的祖坟。”姜勇建议说。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笨,已经都剔清楚了,还继续剔什么?”张慧秋对这两个速度奇慢还说个不停的家伙很有意见。   “江月书记说了要仔细剔干净每一块石碑,不要放过一丝可疑之处,我们当然要把这些石碑剔得干干净净了。”姜勇还振振有词。   “已经明确用途的,没有价值的石碑就不需要那么仔细剔。”江月不得不重新说明一下原则。   “完了。”   “没有发现。”   “我这块也不是的。”   一个小时后,二十来块完整的石碑都被剔干净,没有一块有价值的,这时连一贯盲目相信江月的张慧秋都怀疑起江月的决定了,要知道他们可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拆掉村戏台的,虽然现在这个戏台基本上已经失去看戏的作用,可是偶然谁家办个红白喜事,还是有草台班子来这台子上唱戏,现在他们拆了这个戏台,却没有找到江月所说的可能存在的证据,是有点不好向广大村民交代。   江月的眼神盯到另外一堆断碑上,这些被砸断或者砸碎的碑石有五十来块,他的记忆里犁头村戏台中挖出是一块慈禧太后亲笔题字的“湘中贡莲”石碑,看来当年的报道也有不尽翔实之处。   “我们继续剔那些断碑,也许在里面可以发现什么证据。”江月说着就走过去蹲在一块断碑前剔着泥巴。   张慧秋毫不犹豫的跟过去。   “剔吧,已经搞残了。”刘运钱对其他两人说,三人都走过去懒懒散散的剔起泥巴。   “我发现了,这里有个莲字。”张慧秋突然欣喜的大叫。   “不会是先妣某莲吧?”一边发出疑问之词其他四人一边围上去,果然在张慧秋的竹签下一个苍劲有力的“莲”字出现在眼前的石碑上,在这个“莲”字上方一个“贡”字也粗现雏形,除江月外的三人都欣喜若狂,只江月心如冷冰,这样有力的字绝对不会是老佛爷的亲笔题字,难道不是这块碑,或者自己记忆有误。   “贡莲”两个字被剔清晰后,大家的工作积极性得到大幅提高,个个如同勾到“辟邪剑谱”的林平之一般激动不已,很快又在姜岩的手下发现了雕刻着“湘中”两字的石碑,在江月亲自仔细的用竹签剔过,再打来几桶清水冲洗后,刻着“湘中”两个秀气大字的石碑原型已经凸现出来,在“湘中”两个字上头还雕刻着一个印章,经过江月仔细的辨认,应该是“慈禧皇太后御笔之宝”九个字。   冲洗得干干净净的“湘中”“贡莲”两块断碑摆在犁头村戏坪中央,江月看着觉得头皮有点发麻,现在石碑挖出来了,可是两块明显不是相同字迹的碑石摆在这里,断口也接不上,慈禧皇太后御笔之宝的御玺是雕刻在“湘中”两个字的上头,可下半边“贡莲”两字怎么也对不上号。天老爷才知道老佛爷当年的题词是“湘中XXXX”?反正怎么看都不像是“湘中贡莲”,说不定是题给当年湘军某个将领,毕竟这里离曾剃头家乡也只有五十来里路,也许是文化大革命时革命小将从某个牛鬼蛇神家宅中抄出来的也难说。   “慧秋,你仔细看看,觉得这两块断碑有什么共同之处?”江月问站在他身边一直盯着石碑在看的张慧秋。   “没有,我真的找不出有什么相同的地方。”张慧秋很老实的说,两块碑上的字体,一个苍劲,一个秀气,要硬凑在一起说是同一块碑的两截,估计除了瞎子,没有人会相信。   “运钱,你有什么发现?”江月问在一边摇头晃脑的刘运钱。   “他们都是……繁体字。”刘运钱的发现让江月哭笑不得,真是谢谢他了,“湘中”两个字其实是简繁一体字。   “字体虽然不同,但是字的大小和笔划粗细都差不多。”刘志峰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的发现。   “我发现一个共同点,”姜岩欣喜的说:“这两块石碑都是黑金沙花岗岩,只有在雪峰山脉最东头的招屈镇才产,我到那里去进过货,你们看那麻中带金,是湘中数一数二的人家才可以拿来用的。”做过几天石匠的姜岩看的角度与其他人还是不同。   “确实如此。”江月点点头后把泥土往两块断碑上盖,还不停的洒水,把这两块石碑涂得一塌糊涂,再也看不出原样。   “江月书记你干嘛?”张慧秋吃惊的问。   “是呀,我们好不容易才剔干净,洗出真实面目。”刘志峰也疑惑的问。   “这些,那些,和这一堆,我们把它们抬到村部去。”江月一边继续在几块断碑上抹烂泥,一边指挥说。   张慧秋仔细的注意了一下,江月涂泥巴的都是黑金沙花岗岩材质的石碑,于是就帮着江月涂。   江月看了张慧秋选择的几块石碑,心里称赞真是个聪慧的女孩,看着其他三人还不动,就用满是泥巴的手推了把刘运钱,说:“还不把竹杠和麻袋拿过来。”   五个人连扛带拖,把七块断碑运进村部。   江月关上村部大门后,先把“湘中”碑挑出来说:“慧秋你带着运钱和志峰去把这块石碑洗干净。”   三个人把“湘中”碑费力的拖到院子里的洗衣龙头下,就听见一声巨响,回头一看姜岩举着一把锄头在用力的挖向“贡莲”碑。   “你疯了吗?这是我们千辛万苦才找来的证据。”刘运钱跑过来拦住姜岩说。   姜岩看着江月,说:“江月书记叫我敲的。”   张慧秋和刘志锋一副早就明白的样子,用力拎开水龙头,然后拿着拖把大力的在“湘中”碑上擦着。   “江月书记,你的意思……你那个意思是?”刘运钱瞠目结舌的望着江月。   江月耸耸肩说:“这块碑石立在犁头村头多年,但是在文革期间被一群红卫兵在砸四旧的口号声中砸坏了,后来废物利用被填在村中央的样板戏舞台中,在我们村这次翻修戏台的时候被重新发现,你明白吗?”   刘运钱摇摇头,又慢慢的点点头。   “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犁头村发展。”江月拍拍刘运钱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继续,姜岩你继续。”   “下一点,你要挖下一点,对,就是把这一撇挖断,这一笔太有力了。莲字那里还要狠挖几锄头,对,就是这个意思,让人勉强能看出是个莲字,但笔划都要打断一点。”江月不停的指挥着,还不时的抽去某些不适合的笔划,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后,一块粉身碎骨的“贡莲”碑成型了。   看着歪歪斜斜的在村部院内拼凑着的“贡莲”两个字,姜岩担心的说:“这样做没问题吧,公安不会抓我坐牢,说我破坏文物吧?”   “没问题的,就说是在挖掘时候不下心挖坏的,”江月笑了笑,又说:“我交给你一个任务,明早跑去柳大,从柳大历史系里面找两个考古专家回来,相信有了上面的‘湘中’二字,专家可以完美的拼出老佛爷亲笔题写的‘贡莲’两字出来,做这种事情,还是专家熟练,我们都是外行。”   说着江月就把其中可疑的几块抽出来,用锄头砸得更碎。   “对了,运钱,你赶快去村上发布消息,就说村委会决定翻修戏台,每人每天二十元,叫村里没出去的劳动力都过来帮忙,明天一定要搞得热火朝天。”江月对刘运钱说。   “慧秋和志峰,你们找找村上的老人,看看村上有什么与太监、宫女或者其他相关搭得上边的人物,明早我一定要得到一个慈禧与湘中贡莲的故事,最好你们能翻出点什么裹脚布、肚兜之类的东西,摆在一起加强故事的效果。”江月又指挥说。   张慧秋犹豫着问:“江月书记,我们这样做是不是过火了点?”   江月摇摇头,说:“慧秋,下次我带你去一趟旅游景点,你就会知道谁才算过火,你知道吗?为了争夺赤壁的历史原址地位,有的县城连自己的县名都改了,为啥?吸引眼球呗!哪天有人捧个头盖骨说是曹操的,你千万不要惊诧,也许人家还有DNA证明呢!”   张慧秋摇摇头,她第一次对江月的话有些不相信了,但是没有继续再提疑问,和刘志峰一起出门寻找典故。   “你干嘛?”出门前张慧秋突然问江月。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江月卖个关子说。    第二十四章 张小璐 更新时间2010-4-22 9:17:44 字数:2970  一辆面包车在坑坑洼洼的黄土路上颠簸着,一个不小心江月对面的漂亮女孩一个趔趄险些跌到他的怀中,他急忙搀扶住,后排坐着的摄像师则怎么也不能够理解,为啥自己手里拿着一个摄像机屁股还坐得稳稳的,虽然刚才经过的那个坑有点大,也不需要如此夸张吧,不知道她平时跟随市长们外出报导是否也如此表现?   “小璐,对不起,要你跑我们这穷乡僻壤来采访。”江月对女孩歉意的说。   “得了,你还跟我见外,我俩啥关系呀,说这个。”小璐说的话让江月额头微微冒汗,啥关系?我俩无非就是高中同学三年,再在毕业晚会后一不小心两人舌吻一番,天地良心,再也没有一丝其他动作了。   “你这几年为什么不来联系我?”小璐微嗔说。   “我不知道你毕业后就读哪所学校。”江月随便找个借口,当时两人如天雷突然勾动地火,又转眼即逝。   那是91年元旦晚会,会考结束后,大家需要考大学的就继续读书,不需要考大学的已经拿到毕业证,可以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了。所以晚会越开越伤感,不知是谁用玻璃杯堆成一个酒杯山,由班长打开一大瓶的香槟酒倒下,一人一杯,再把六盏日光灯关剩一盏,放起了缠绵的音乐。   江月其实很有种过客的心态,也端了一杯香槟酒躲在角落里悄悄的品尝,无动于衷的看着舞池中一对对同学翩翩起舞,你们没有人会速配成功,我是知道答案的,就是不告诉你们,让你们将来去喜悦、去痛哭,此刻的甜蜜,你们都会用一万倍的痛苦来偿还,他偷笑着。   突然,他看见班上的文娱委员、班花张小璐对着他走来。   “跳个舞好吗?”张小璐的邀请让江月无法拒绝。   “三年来,你没有和我说过十句话。”张小璐把手搭在他臂弯后,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江月不知道如何回答,为什么?因为对命运的过于清楚,他整个高中都是躲在教室最里角,看着窗外的梧桐树度过的,对于这位三十岁就和某位副市长一起裸死在自家车库的女同学,他不知道如何面对。   “你的舞跳得很好,是跟谁学的?”张小璐很随意的跟着他的脚步踏着节拍,在舞池中旋转,其实在来之前,她是有被踩肿脚趾的心理准备,可江月意外纯熟的舞技让她惊讶。   “和……一个女孩。”江月是和楚晴学会的跳舞,三步、四步以及国标都是他和楚晴在一次次约会中学会的,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雪夜,楚晴光着脚丫踩在他的脚上一步步旋转着走进卧室。   “应该不会是你妹妹,是陈思雨还是黄玲玲?”张小璐交给他一道选择题,陈思雨是他初中班上的班花,而黄玲玲低他四个年级,虽然此时才初二可是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还总是和江丹丹一起跑到班上来找他,月哥哥、月哥哥的叫个不停,所以班上同学都说黄玲玲是江月的小情人。   “不是,一个更小的女孩,还在读小学。”江月知道说真话也没有人会相信。   果然,张小璐发出一阵轻笑,说:“不想说就别说,还找这么烂的借口。”   舞曲快散时,张小璐说:“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有几个讨厌的人。”   江月仔细一看,果然有几个一直暗恋张小璐的男同学对他虎视眈眈的,估计会要借今晚的机会表白。   走吧。张小璐挽着他的手对门口走去,这是速配成功的表现,果然全班同学对他俩大声嘘笑。   张小璐涨红着脸,推开教室门坚决的出去,江月无所谓的回头向他们招招手,那几个准备向张小璐表白的男孩子个个低下头,或掩面不语,或跑到酒杯山前拿酒狂灌。   “你家住?”江月下楼后,礼貌性的问一句,只等张小璐说句不要送,就完成任务。   谁知道张小璐不说话,就在前面默默的走着,作为护花使者的江月只好在后面跟随着。   柳安的冬夜,静而枯燥。   街上没有几个行人,只有昏黄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或者短短的,两人从身处城区中心的柳安一中,一直走到柳江大桥底下,看着河堤下随风微摆的光秃秃的柳枝条,张小璐说:“下去吧。”   “你家住船上?”江月疑惑的问。   “我从来没有晚上爬过货轮所以想试试。”张小璐说着就先下大堤了,柳江里的货轮多是百吨左右的驳船,船员们一般晚上就扎个锚,搭块跳板上岸去快活了。   轻轻的牵着张小璐的手,江月带她走过晃悠悠的跳板。   船上果然没有人,黑漆漆的江面只随波飘荡着两盏航标灯,江月随便靠个船帮坐着,两只脚在江面上空一晃一晃的,就觉得香风一动,一个身影贴着他坐下。   “你为什么一直那么冷?”此时张小璐的声音还没有经过正式训练,很自然很甜美。   “没有呀,我只是不喜欢说话。”江月低头,看见一双秀气的脚在他的旁边也一晃一晃的,节奏正好与他相反,一进一退,很默契,如同两人在舞池里的表现。   “他们说你的父亲是个杀人犯?”张小璐问完,发现江月久久没有反应,扭头去看时,发现自己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抱住,刚要惊呼,就被一条粗鲁的舌头闯进小嘴,在里面翻江倒海。   她先是惊恐,后又一阵暗喜,想要一口咬掉这根粗鲁的东西却又舍不得,笨拙的丁香小舌也生疏的配合着。   突然,她被放开,涨红脸的她大口的呼吸着。等她平定气息后,江月温柔的牵着她的手,把她从船帮牵起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江月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说。   两人一路无话的走到张小璐楼下,看着沉默的江月,张小璐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发现自己喉咙被什么堵住似的。   回到家中,透过窗子看着路灯下江月转身离去,张小璐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水掉了下来。   第二天,她就踏上北上艺考的火车,从那天起,江月对她就只是一个传说。   电话里她知道江月成为全省状元,电话中她听着同学幸灾乐祸的说江月没有报考与她咫尺之涯的北大。   为了江月她放弃更好的选择,回到柳安电视台,可是一年多时间里她没有见过一面,听到过一声消息,所以昨天下午透过演播室玻璃看到江月时,她那么的意外和惊喜。   “我去了北广,难道你不知道?”张小璐记得当年自己特地打过几个电话回来,就希望让江月知道自己的下落。   “我不太和同学打交道,你应该知道的。”江月掩饰说,其实张小璐通过初试,就有喜欢八卦的同学告诉他,可他连个谢谢都没有说,他真不知道如何与张小璐相处,是看着她滑到那条“上进”的道路,还是冲过去紧紧把她搂在怀中?   “那块碑石是我们昨天翻修戏台时发现的,我看见碑石上面刻有慈禧两字的印玺,就意识到可能是挖掘到了文物,今天早上已经有两位柳大历史系教授先赶到现场,据初步推断,很可能是慈禧太后对犁头村贡莲的题词。”江月岔开话题,说正事。   张小璐听着,也拿出一个小本子快速记下几个要点。   看着喷涂着柳安电视台字样的面包车驶进村子,村民们都欢声雷动,张小璐等人一下车,早有个八、九十岁的老太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坐在戏坪中央,摄像师立刻对老太婆满是皱纹的脸来个特写,在张慧秋的搀扶下,细脚伶仃的老太婆带着张小璐走到一方莲池边,指着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柳树一口咬定,这块碑石以前就是立在下面的,就是那些天杀的红卫兵把它砸断、挖碎,然后埋在戏台中央的。   然后老太婆突然呜呜的哭着,用那掉光了牙齿的瘪嘴说,这块碑文是她姑姑,一个宫中秀女,如何从慈禧太后面前求来的,当时送回来排场如何大如何气派,她说得就像是亲眼目睹一般。   采访完这位老太太,张小璐又开始请教专家,两位专家早已经把碑文拼凑得整整齐齐,远比江月昨天在村部摆得完整、合理,方方正正得连江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他不是亲自指挥姜岩挖砸的碑石,他也会相信这是一块完整的石碑。   专家们在摄像机前遗憾的说:“可惜这块碑石在被红卫兵毁坏后,在挖掘中又不小心被破坏了部分,不过虽然中间缺少了部分笔划,但整块碑文是“湘中贡莲”四个字确凿无疑,这无疑是相当重要的发现,这是对柳安莲史的肯定,对柳安莲业的发展有着无与伦比、不可磨灭的促进作用。”   PS:下午还有一章    第二十五章 女主播 更新时间2010-4-22 15:27:16 字数:3236  中午,记者和教授们是在村部食堂解决的,张慧秋用稍带羡慕的眼神望着在江月身边言笑晏晏的张小璐,并不是为她此刻亲昵的把一块柳氏红烧肉塞到江月碗里而嫉妒,而是因为江月来村部食堂吃了近一个月的饭菜,每天只是端起碗就吃,放下碗就走,自己从来不知道居然江月会烧这么好的一手菜,更是因为他在采访结束后毫不犹豫的说要亲自烧菜给特意前来的记者和教授,在场的谁不知道他的醉翁之意。   由于两位柳大教授的一再推脱,席间没有上酒,所以饭局结束得很快,不到一点钟大家就把江月炒的八个菜一扫而光,个个摸着滚圆的肚子说,如果江月去开饭店一定生意火爆,张小璐更是意有所指的说,要到江月的饭店解决一日三餐,让张慧秋郁闷不已。   众人上采访车前,江月一人口袋里塞了个两百元的包封,张小璐虽然推说不要,但在江月的暗示下,瞟了眼身后焦急的司机和摄像师后,还是接受了。   张小璐借着车门,从采访记事本上撕下一张纸写上自己单位和宅电后说:“还记得我家吧,老地方。”   江月点头说:“有空就去。”   目送着采访车驶出犁头村,张慧秋在江月眼前用手晃一晃,说:“别看了,车影子都没有了。”   江月这才回村部,其实他并不是傻乎乎的盯着汽车影子,而是在考虑如何处理自己与张小璐的关系,昨天他在柳安电视台找张小璐来采访时,答应的代价是,只要有电视台报道犁头村挖出慈禧亲笔题词碑一次,他就亲自下厨做饭给张小璐一次,所以在采访一结束,他就急着说自己亲自做菜请记者和教授们吃饭,可张小璐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他,看样子是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这些小动作呀。   果然,不出江月所料,张小璐所在的柳安新闻频道刚报道,柳安经济频道就跑来深入挖掘了,没过一天,湘中省电视台的新闻频道、都市频道、经视台也纷纷前来采访或播出新闻报道,甚至连中央电视台二套也作为简讯报道这条消息,江月不时的接到电话说某某电视台要来采访,甚至连注册公司、注册商标的事情也丢给刘运钱去办理,专程在家搞接待工作。   这天下午,江月刚送走一拨柳安晚报的记者,刘运钱就气鼓鼓的进来了,他把厚厚的一叠资料往江月办公桌上一摔,说:“这个气我实在受不了!”   “怎么了?”江月拿个瓷杯放上茶叶,用开水瓶给他倒了一杯开水后问。   “柳安市工商局太欺负人了,我去注册商标,他们把我先推这个科室,再推那个部门,更过分的有人建议我直接跑北京注册,打听了好久,才找到工商局里的商标科,专门负责商标登记的部门,我买了包芙蓉王进去,可人家根本不理睬我,说半天好话,一个楚科长接过资料瞟了一眼后就告诉我,湘中贡莲属于商品俗名,不能注册,就这么打发我出来。”刘运钱气鼓鼓的说。   “公司登记注册的事情办理得怎么样了?”江月问。   “公司登记注册是在县工商局,那里办事就是顺利,一听说我是犁头村村委会的,县工商局里上至局领导下至普通办事员,个个热情得不得了,一路上只要我出示证明,连填写表格都是他们代办的。”刘运钱说起这个就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   “明天早上就有证领。”刘运钱这句话,让江月大概猜出来他是如何办事的,肯定是在县工商局里个个供祖宗一样的接待他,让他以为只要报犁头村委会的大名就可以在柳安市横着走,于是就带着一颗公章直闯柳安市工商局了,谁知道根本没人“鸟”他这只傻鸟,就推来推去的耍弄他,从他那句“买了包芙蓉王进商标科”就知道,开始一路上连烟都没有敬过一根,这些市工商局大爷怎么会理睬他,不过最后他说的楚科长态度就有些可疑了,通过这段时间的新闻轰炸,和资料里面的翔实证据,他用一句“俗称”就打发刘运钱出来,只怕里面有门道,他能不请示任何领导就如此肯定“湘中贡莲”不能注册?也许是已经发现里面蕴藏的商机,或者其他人等找他打过招呼了。   “运钱,你就在村部做几天接待工作,注册商标的事情,我亲自去办理。”江月对坐在沙发上喝茶的刘运钱说。   “江月书记……”刘运钱涨红脸说了个半截话,因为刚开始江月安排刘运钱来负责接待记者,可是他怕上镜头,就抢着揽过注册登记的事情,现在事情搞砸了,实在不好意思说啥。   等刘运钱退出办公室后,江月拨通了张小璐办公室电话。   响了两声,一个男声接过电话,江月问:“张小璐在吗?”   对方直接反问:“你是谁?”   江月考虑一会后,说:“我是张小璐的同学。”   对方立刻告诉他:“张小璐不在。”并干净利落的挂断电话,让江月疑惑不已。   本来想请张小璐吃晚饭的江月,只好等回家后吃过晚饭再打电话了。   晚饭时,江丹丹匆匆的扒着饭,就等碗里饭一干净,就可以钻进江月的房间玩电脑,因为两人约好了,谁先吃完饭就可以先玩一个小时电脑,然后轮换,其实老妈多次建议,谁负责洗碗谁可以先玩电脑,不要由吃饭的快慢来决定玩电脑,可是江丹丹坚决不同意,其实对于还无法上网的电脑,江月兴趣不大,他和妹妹抢电脑,多半是逗她玩。   看着江月一直在斯条慢理的扒饭、吃菜,没有一丝想去抢电脑的意思,让江丹丹感到疑惑,她歪着脑袋望了一会江月后,问:“是不是,晚上有约会?”   江月不得不佩服她的敏感,但此刻的他连自己心里怎么想都不知道,如何肯承认与张小璐约会呢,只是淡淡的说:“想约个记者谈下明天采访的事情?”   “真的没约玲玲?”江丹丹盯着他的脸看他红不红,一般江月在家里撒谎时很容易红脸,特别在提到黄玲玲时。   “是呀,最近你很久没去干爹家了?”老江帮着追问。   “真的没约玲玲。”江月无奈的说,心想:怎么这辈子和上辈子都反过来了,上辈子与自己八竿子搭不上边的美女都搭上来了,上辈子自己暗恋过的黄玲玲,这辈子有暗恋自己的倾向,最近妹妹老是暗示要自己去约黄玲玲,难道黄玲玲在妹妹面前说过什么?   “对了,楚晴今天来家里,又送了我几张游泳票,还约我星期六去游泳呢,奇怪呀,现在放暑假,干嘛约我星期六去游泳?是不是在代人作伐?”江丹丹碗里的饭吃完了,起身送碗进厨房时,有意无意的说着。   江月听到楚晴的名字刚心头一喜,又被妹妹后面一句“代人作伐”说得头痛起来,天啦,自己星期六是去还是不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反正我已经约好了玲玲,你自己考虑吧。”江丹丹从厨房出来,路过他身边时对他说。   “咦,柳安电视台换女播音员了!”一直埋头吃饭、看电视的老妈突然惊讶的说。   江月抬头一看,张小璐身穿一件白色的小西装正面带微笑的解说新闻,那件亮绿色的打底内衣衬托得她白嫩的皮肤更加娇嫩。   “这个女孩子很漂亮,普通话比以前那个马主播强多了。”老江也把视线转移过去。   江丹丹从房间门口倒退回来,凑过去看了一阵后,疑惑的问江月:“这个女孩子好象你们班的张小璐呀?”   老妈一听立刻感兴趣的问:“丹丹,你怎么认识?”又扭头问江月:“是的吗?”   江丹丹指着电视屏幕说:“小璐姐是我们的校花呀,我怎么会不认识。”   江月无奈的点点头,心想待会儿是不是要出门找个公共电话亭来打电话,不然会被这几个八卦婆烦死的。   看了一会,老妈就开始收拾碗筷准备洗碗,江月赶忙殷勤的帮忙送进厨房,江丹丹也继续进去玩电脑,老江习惯性的泡杯茶,端着进去看材料了。   江月见机不可失,立刻拿起客厅茶几上的电话就拨张小璐家里的电话号码,接电话的正是张小璐,江月忙压低声音,用手捂着话筒说:“小璐,刚在‘柳安新闻’里看见你做主持人,恭喜你。”   电话那头,张小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说:“是马姐外出学习一个月,台里决定让我暂时代班而已,等马姐回来,我还是继续做回记者。”   江月曾经在高中同学聚会时听过这件八卦的,马主播准备跳槽去深圳电视台,据说得到一年短约,就请假留在深圳做栏目主持,一年后没立住足的马主播再回柳安电视台时,黄花菜都凉了,不过据说和柳安市政府某秘书长有染的马主播一度把张小璐挤到过其他小栏目,可惜不久张小璐就得到强助,把马主播一脚踢出新闻频道,换到经济频道播马路新闻。想起这个所谓的强力臂助,江月就心头一紧,刚要开口说话,就发现自己被围得水泄不通,老妈拿块洗碗布,老江端杯茶,妹妹拿个软盘都蹲在他身边,仔细倾听话筒里传出的甜美女声。    第二十六章 圈套 更新时间2010-4-23 16:43:37 字数:3299  “小璐,晚上有空吗?”看着身边围观的群众江月只好单刀直入。   “没事。”张小璐的声音很兴奋。   “我就到你家楼下来。”江月简单的说完,就撂了电话,让三群众极度不满。   “你约的记者居然是小璐姐?”江丹丹一副被欺骗的摸样。   “啊,这女孩子长相不错,就是这个职业太......月月,找个公众人物会很麻烦哦。”看来老妈对张小璐印象不错。   “是比玲玲漂亮一些,不过不如玲玲知根知底。”老江发表意见,他还是更看好门当户对的黄玲玲,就帮着玲玲说话了。   “stop!”江月做个篮球场上暂停的手势,说:“我约她绝对是公务,本来下午就想直接去台里见面的,可是她在上镜,没空才约晚上的,因为事情很急,必须在明天前约好,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你肯定是公务?不会在公务之余谈谈同学友谊?”江丹丹明显不相信的眼神看着江月。   “不和你们说了,我撤退。”江月仓皇逃窜出门。   “注意安全呀。”老妈关心的追出来,站在门口说。   “是呀,别搞出事来,你们年轻人......”老江的话太直接了,让江月大汗淋漓,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来到张小璐楼下,张小璐早等在楼道口,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披散的头发两边各扎个小辫子,显得很调皮。   看见江月,她招招手,兴奋的跑过去,两人相隔半步,一前一后走出巷子。突然,对面马路边停着的一辆黑色本田雅阁轿车,车门打开。   一个身边灰色西装的年轻人,捧着一束红玫瑰冲到两人面前,江月见此人仿佛要对张小璐不利就闪身上前挡住他,那年轻人手捧鲜花,只能单手来推江月,被江月轻松拦住。   “张小璐,你就为了这个男人放我鸽子?”那年轻人把鲜花狠狠的往地上一摔后,说。   “宋凯,我没有答应过你什么,我和谁约会也与你无关!”张小璐气得脸色煞白,高声分辨说,她没有想到江月第一次约自己,就被这个一直纠缠不休的家伙挡到门口来了。   “好,你好,你就等着吧。”宋凯努力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推不过江月,只好放弃给他一点眼色看的打算。   这时,宋凯的大哥大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正是向他打包票说张小璐晚上会出现在自己生日晚会的杜台长,自己要不是有他打包票,也不会在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说带着张小璐来出席晚会,他没好气的说:“杜台长,你他妈的给我办的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的杜台长,自然是百般解释说,张小璐家里出了如何重要的大事,实在没法参加他的生日晚会。   宋凯只是冷冷的说:“我现在就在张小璐家楼下,她有什么大事你就过来看。”   挂掉电话后,宋凯冷笑着对张小璐说:“你还想做女主播?呸!老老实实到爷的床上来叉开大腿吧。”说完扬长而去。   张小璐嘴唇不停的颤抖着,眼圈里的泪水不停的打转。   江月冷冷的看着远去的车牌号码——江C00011,这是市政府领导的座驾号码,再根据姓氏来猜测,这应该是传说中与张小璐一起裸死在车库的宋副市长的儿子。   江月轻轻的拉起张小璐的手,说:“走吧,不要管这种垃圾。”   张小璐用鼻子嗯了一声,小声解释给江月说:“杜台长是我们的副台长,今天下午突然来找我,说台里安排晚上一个活动,我就答应了,没想到是代宋凯约的。关于主播的事,杜台长做不了主的。”   江月知道是张小璐说给自己宽心,如果张小璐是个正式的女主播,杜台长说了当然不算,可是现在张小璐不过一个代班的身份,当然可以随时下她,还可以美其名曰多方选择。   “对不起。”江月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张小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了。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那个宋凯在一起?是这样的话,我马上去打他的电话。”张小璐瞪着江月说。   “不,不是的。”江月叹口气,他不知道该说啥,他不能给张小璐什么承诺,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堕入深渊,他觉得自己很矛盾。   “你找我有事吗?”张小璐问,虽然江月约她出来很高兴,但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她还是懂的。   “明天可以帮个忙吗?”江月把想好的计划告诉她,张小璐突然被调去做主播,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张小璐听完,笑着说:“没问题,我现在还是采编组的人,器材和人员的调度绝对没有问题,何况,明天我也许就会被退回采编组,到时候我直接上阵帮助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江月不好评论这句话,是代表她心中的不甘?还是真心的感概?他无从知道答案。   -----------------------------------------------------------------   第二天,拿着刘运钱退回的资料,江月来到柳安市工商局,现在的工商局还没有实行一站式服务,也就没有后世熙熙攘攘的大厅,总算门口还有个公示牌,通过上面的标识,江月直接找到三楼的商标科。   “请问这是商标科吗?”江月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问。   商标科里有两张面对面放着的办公桌,桌子上都放着姓名牌,江月注意看了下,一个叫胡雄,职位写着副科长,另一个叫楚军,职位写的是科长,估计刘运钱说的楚科长就是此人了。   江月挑了一个面对楚军的位置站定,再问一声:“请问这里是商标科吗?”   “没看见门口的牌子吗?”楚军见此人问自己,就不耐烦的说。   江月小心的把褐色手包放好,再把一袋资料递给楚军后说:“楚科长,您好!我叫江月是德水湘中贡莲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今天来办理‘湘中贡莲’商标注册。”   “咦?昨天有个自称是犁头村村委会副主任的人要来注册‘湘中贡莲’商标,今天又跑来个德水湘中贡莲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还真会凑热闹。”楚军干笑两声,把资料往江月这边一推说:“对不起,不能注册?”最近一段时间,犁头村挖出慈禧亲笔题词的湘中贡莲碑的消息,在电视上、报纸上滚动宣传报导,让楚军意识到这个商标具有很大潜力,就和一个做莲子生意的朋友说,那朋友拍手叫好,决定马上组织资料来抢注这个商标,并答应事成以后给他两万元报酬。谁知道,第二天自称湘中贡莲发源地、湘中贡莲碑所在地的犁头村村委会居然派人带着整套资料跑来注册了,幸亏来的是一个屁都不懂的乡巴佬,就随口搪塞过去,楚军连夜打电话给那个朋友,对方要求他再拖延两天,并口头将报酬提高到三万元。今天早上刚进门,又碰见个自称德水湘中贡莲股份有限公司法人代表的来注册此商标,楚军实在没有好声气。   “请问为什么不能注册?”江月彬彬有礼的问。   “湘中贡莲是个俗称,当然不能注册商标了。”楚军不耐烦的继续按昨天所说理由搪塞。   “您能告诉我商标法里哪条规定俗称不能成为注册商标?”江月拿出一本《商标法》后边翻边问。   “这是约定成俗的。”楚军支支吾吾的说,他没想到今天来这么个追根寻底的人,居然还带本《商标法》跑。   “约定成俗?有这方面的文件规定吗?”江月不依不饶的问。   江月的问话让楚军火冒三丈,他大声说:“我说的就是规定。”   “哦,您说的可以代表法律规定、代表文件精神吗?”江月开始用尖刻的话语引对方入套。   楚军气鼓鼓的站起来,怒瞪着江月。   这时,一直在一旁看热闹的副科长胡雄过来打圆场了,他装模作样的翻看一下资料后说:“这个湘中贡莲碑是在犁头村发现的,所以湘中贡莲这个商标按道理归犁头村村委会,他们昨天还派人来注册过,因为资料不齐,暂时没有同意他们注册,所以你的注册请求不能接受。”   胡雄这么一说,江月笑了,翻开资料第三页指着说:“德水湘中贡莲股份有限公司就是犁头村村委会组建的公司,我是犁头村村主任,同时也是德水湘中贡莲股份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所以还是请你们审核资料吧。”   胡雄一看,再不多说一句话,就把资料递给楚军。   “我说不行,就不行。”楚军重重的一拍桌子说:“你给我滚出去。”   江月强压着心底的怒火,说:“你知道不让我注册这个商标会影响我们村多少年的发展吗?你能承担这样的后果吗?”   楚军知道对方是犁头村村长后放心了,开始见江月说得头头是道,以为是个什么人物,现在对方自曝其短,让他明白了江月的身份,就傲慢的树起一个小拇指说:“你们犁头村的发展算个鸟?别说耽误你们犁头村的几年发展,就是耽误你们德水县几年发展又如何!耽误柳安市几年发展又如何!你一个村长算个鸟?你他妈的就是一只蚂蚁,我一个小指头就捏死你。我说不能注册就不能注册!后果?我怕你个屁后果!”   江月笑了,本以为这个楚科长最多工作态度不好,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大言不惭的说要影响柳安市的发展几年,他对这个结果太满意了,自己目的达到了。   “谢谢楚科长了,我先告辞。”江月收拾好资料,再小心的把褐色手袋拿起,转身出门。    第二十七章 交涉(一) 更新时间2010-4-24 9:38:53 字数:2093  柳安工商局的一把手贺局长接到张小璐预约采访的电话时,感到很诧异,电视台的记者是有分工的,大家为了不碰头一般要分线走,柳安新闻频道的工商线新闻一直是苏记者在跑,自己早喂熟了。这个张小璐怎么突然跑来插一杠子?不过对于这个张记者的底细他多少还是知道点,北广毕业的高材生,来柳安电视台有一年多时间了,因为长相端庄、学历高、能力水平也高,所以一来就成为市领导们的御用记者。不过,她怎么会突然打电话要求采访自己?考虑了一阵后,贺局长决定打电话问问苏记者。   苏记者听说后,也很惊讶,因为张小璐接替马主播担任柳安新闻女主播的消息已经在全台传开了,虽然背后有不少难听的流言,但是他觉得没有必要告诉贺局长,于是只是在电话中透露了张小璐已经担任新闻频道女主播的消息。   这下,贺局长更加是满腹狐疑,甚至在中午吃饭时被柳钢的王总看出他的心不在焉,王总和贺局长关系不一般就取笑说:贺局长一定是在想哪位美女。   贺局长倒也坦然,直接笑说,自己在想柳安第一美女,新任柳安新闻女主播的张小璐。   听着他的玩笑话,王总并不是象往常一样哈哈大笑,反而皱着眉头告诉他,张小璐最近被宋衙内看上了,建议他最好不要去趟这趟浑水。   贺局长听了噤若寒蝉,宋衙内的父亲——宋副市长只高贺局长半级并不可怕,问题是宋衙内的爷爷湘中省人大的宋主任、前任宋省长是从柳安市政坛一路爬上去的地头蛇类型高官,上上下下几十年,关系网打造得如同铁板一块,宋氏家族在湘中各级、各界的大佬就有十余个,或官或商,怎么是他这种背景如浮萍一般的小萝卜头可以招惹的。   所以下午贺局长推开了所有公务,专心致志的坐在办公室内等待张小璐的到来,好在张小璐很守时,三点差五分钟,张小璐就带着摄像师如约来到局长办公室。   “贺局长,你好!我今天想采访你的内容是,关于市工商局如何服务柳安市经济发展,以及市工商局工作作风,还有市工商局为此采取的措施。”张小璐就像平常采访一样,把要问的问题,先告诉对方,请对方考虑好以后回答。   三个如此尖锐的问题让贺局长感到来者不善,但是他还是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把市工商局的工作对柳安市发展的贡献说得是天花乱坠,而市工商局工作作风严谨、内部纪律严明,说得全局干部如纪律严明的军队,个个听从指挥、令行禁止、一丝不苟、鞠躬尽瘁,只差没有死而后己。   张小璐一直没有插话,等对方说完后,笑着说:“不过据我的调查,市工商局部分干部作风不是很好,与贺局长刚才所说有些不符。”   对方一定另有目的,在官场混了三十多年的贺局长如何不会察言观色,于是他笑呵呵的站起来,把已经关上的门再锁上内销,再亲自泡了两杯正宗白毫银针给他们后,轻声问:“这位小兄弟,可否将摄像机关上。”   装扮成摄像师的江月,懂事的把摄像机关掉,盖好镜头盖。   “不知道,张记者说话可方便?”贺局长问着张小璐,眼睛却是盯在江月身上。   “说话没有问题的,贺局长尽管放心。”张小璐看了一眼江月,江月轻微的摇了一下头后,再对贺局长说。   贺局长一看两人沟通的情景,明白这两人中男摄影师可能才是做主的,也是问:“小兄弟贵姓?还一直没有请教呢。”   江月坦然说:“贺局长,在下免贵姓江,江月,江中的月亮。”   “哦,江月。”贺局长礼貌的回念一句,江月,这个名字怎么很熟悉的样子,再仔细看这个摄像师,和自己儿子年龄相仿二十岁出头,但神情很沉稳,很随意的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局促的样子,长相也还好,比自己儿子只差一点,当然这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内心的想法了。   “贺局长,我这里有段暗访的视频,想请局长亲自看看。”江月不知道眼前贺局长为什么突然不说话光打量着自己,就直接了当的说。   “暗访视频?”贺局长一个激灵,难道自己有什么把柄落对方手里了,紧张的问:“什么时候的暗访视频?”   “哦,就是今天上午,我在商标科暗访拍摄的。”江月说着,把一盒磁带放进摄像机,打开回放功能,播放给贺局长看。   商标科?贺局长刚松口气又心底一突。正准备义正言辞的告诉两位记者,自己整治作风问题绝不手软,不管是谁自己都要严惩不贷。牺牲掉那个倒霉鬼来打发这两个记者,同时在局里树立自己铁面无私的形象,这笔帐算起来还是划算。结果对方居然告诉他是商标科的暗访视频,让他刚硬起来的嘴巴,一下子变软了。   “什么视频?我看看。”贺局长接过摄像机,看着镜头里出现的果然是楚军的头像,心底哀呼一声,自己怎么这么倒霉,这个楚军是他的妻弟,一贯“妻管严”的他,连带着对楚军也不敢说句重话,所以让楚军在市工商局里越发嚣张,去年连连闯了几个祸,都是自己亲自出面赔礼道歉,才擦干净屁股,年初好不容易做通了老婆的工作,把楚军从市场科调到相对清闲当然也油水稍逊的商标科,本想通过压一下他,让他多少收敛点,谁知道没半年又惹祸上门了。   看着屏幕里,楚军大言不惭的说:你们犁头村的发展算个鸟?别说耽误你们犁头村的几年发展,就是耽误你们德水县几年发展又如何?耽误柳安市几年发展又如何。贺局长就恨不得两个大嘴巴打过去,这样的话给市领导听见了,别说楚军这个科长职位不保,自己的屁股位置估计也会要挪一挪。   “两位记者,”贺局长开了个口,就停住了,他仔细思索着:这两位记者真是为工商局的工作作风问题而来吗?他们想要得到什么?   PS:明天起准备两更,冲榜求票!    第二十八章 交涉(二) 更新时间2010-4-25 9:13:14 字数:2067  “我先打个电话。”贺局长对江月他们说,然后拨通了商标科。   接电话的正是楚军,听着电话里面姐夫严厉的语气,楚军放下电话时脸色相对难看,连桌子对面的胡雄也看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楚科长,没出什么事吧?”   楚军没有理睬他,只是埋头出门,连电梯也没有搭,直接跑上七楼,707是贺局长的办公室,楚军先拧一下把手,门是锁住的,再轻轻敲了敲,办公室迅速打开,楚军根本没有想到反锁的门里还有别人,就低声喊:“姐夫。”   声音虽然很小,但是江月和张小璐的注意力这时都集中到了门口,于是立刻明白贺局长为什么神情古怪,而且直接当着他们的面打电话给楚军,居然被偷拍的是贺局长的小舅子,难怪他无法痛下杀手处理此事。   贺局长对楚军指一指江月,然后重新把门关好。   楚军一看江月就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你不是上午刚来的那个什么村长吗?”然后回过头问贺局长:“姐夫,他是你的熟人吗?”   贺局长低声呵斥:“楚军你还不向江记者道歉!他们今天上午是来市工商局暗访工作作风的,第一个就抓拍到了你。”   “江记者,您大人有大量,我上午实在是昏了头,满口胡话,您千万别见怪。”楚军从口袋里翻出包中华烟,弯下腰硬塞到坐着的江月手上,还恭恭敬敬的打着火,说:“请您抽烟。”   江月随手把香烟放到茶几上,淡淡的说:“楚科长,我不是什么记者,我的身份早在上午就告诉你了,我就是犁头村主任,张小璐记者是我的同学,她说想对柳安市政府部门的工作作风进行一次摸底,然后提供给市政府领导作参考,所以才会有上午的那一幕。”   楚军一听,忙偷偷望姐夫一眼,见姐夫脸若寒霜,于是一横心,“啪、啪、啪”正正反反的给自己脸上狠狠甩了几个耳光,然后往江月前面一跪,说:“江大哥,您怎么对我也无所谓,可千万别影响我姐夫,您这向市政府领导一汇报,我姐夫哥肯定要挨批评。”   江月见楚军那无赖样子,也只好伸手过去扶他,说:“楚科长,我们这不是先找贺局长来反映情况来着,你先起来,有啥事情慢慢说。”   贺局长看着这个一贯娇生惯养的小舅子,居然对自己下这么大狠心打自己,然后口口声声怕影响姐夫哥的前程,心里也舒服很多,于是低声说:“楚军,你还不站起来,你现在象个啥样子?”   “江大哥如果不答应我,我今天就不起来了。”楚军见江月语气变软,姐夫的脸色也变好看,知道得计,于是继续发挥说。   “你如果一直这个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话了,咱们直接去市政府吧。”江月见楚军得寸进尺,就威胁的说。   果然,楚军一听这话,知道自己演戏过头适得其反了,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张记者,你看这个事情如何处理?”贺局长现在明白了两人身份,又转过头问张小璐的意见,要她开牌。   张小璐沉吟着,她考虑如何委婉的说出江月的要求。   贺局长一见她那摸样,估计对方是不好开价,于是主动说:“我上次听苏记者说他们栏目组挺缺制作经费的,我想张记者应该也一样,不如我们市工商局向你们栏目组赞助个十万、八万的经费,如何?”   张小璐见贺局长想左了,连忙摇着手说:“不是这样的,我们栏目组经费还是挺有保障的。”   贺局长听张小璐这么一说,连连拍着自己的脑袋,怎么忘记了,张小璐已经调到柳安新闻当女主播了,她怎么会需要栏目制作经费,不过听说电视台里拉广告进门的回扣不少,于是又开口说:“不如这样吧,我下周找几个公司老总出来吃饭,只要张记者肯捧场,百来万的广告我还是有把握拉过来的。”   江月一听,居然要张小璐陪酒脸色顿时难看了,贺局长看着这边脸色变了,连连心说自己糊涂,改口说:“不需要张记者出面,也是一样的效果。”   张小璐听着越来越说得不像话了,只好不再措辞了,直接了当的说:“贺局长,电视台的这些事情都不需要您操心,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自然会打电话给您,现在先说一件事。”   “什么事?”贺局长见张小璐终于开牌了,振作精神问。   “我这个同学是新选上的犁头村主任,他一门子心思想搞活犁头村的经济,正巧又在村里挖出了一块湘中贡莲碑,据专家考证还是慈禧太后的亲笔题词,所以就考虑注册个‘湘中贡莲’的商标,上午特意询问了楚军科长,楚科长意思这个商标注册起来难度挺大,所以就想请你帮帮忙,关注一下这件事情。”张小璐把江月的来意说完。   “这是小事,我立刻就叫楚军先把资料传真到国家商标局,特事特办,这次就不排期了,单独报送,楚军你赶快去订张机票,准备明天进京。”贺局长一听张小璐要求如此之低,就忙不迭的答应。   楚军根本没有收资料于是眼巴巴的望着江月,江月从摄像机包里面拿出早准备好的资料递给他,楚军接过后匆匆下楼。   “不知道张记者还有什么吩咐?”贺局长对于张小璐没有提出个人要求,心里还是不踏实,就问。   “没有什么其他事情了,贺局长这次真是麻烦你。”张小璐甜甜的一笑,再看往江月,心想总算圆满完成任务。   “不留下来......吃个饭吗?”贺局长指着江月的摄像机意有所指的问。   江月拍了拍摄像机说:“贺局长想留下来看吗?虽然是翻拍的磁带,也蛮清晰地。”   贺局长一听翻拍两个字,脸就跨下来了,这盘磁带留下来有啥意思,母带还在他手里呢。   送走两人,贺局长在办公室里苦苦思索着:这个江月和张小璐搞得如此复杂,背后到底有什么企图?也许该找人去盘盘底子。   ps:继续求票。    第二十九章 夜宴 更新时间2010-4-25 18:02:35 字数:2020  楚军一直忙到快六点钟才审核、传真完“湘中贡莲”的商标注册资料,并派人订好明天进京机票,刚松口气,端起办公桌上都放凉了的茶水准备喝,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他害怕是国家商标局打过来问注册资料的,立刻拿起话筒。   “操,楚军你个傻鸟,还在单位里装积极呀,凯哥请客都不给面子了?你胆子蛮大呀。”电话里面传出来的是死党周兴的声音。   哎呀,我怎么忘记了,今天被这个叫江月的玩死了,凯哥请客这样的大事都差点忘记了,于是在电话里连连告饶说:“今天我被姐夫哥训死了,清晨忙到现在,屁股还没有碰过一下板凳,求你帮我向凯哥说一声,我马上就到。”   楚军开着摩托车飞快的赶到荷花池大酒店,理也没有理睬要带路的迎宾小姐,直接飞奔到最里间的八仙过海包厢。   “我来晚了,请凯哥恕罪。”楚军一进门就举手告饶,主位上坐着的正是宋凯,他一脸不耐烦的说:“妈的,快找个位子坐上,别他妈的装文说废话。”   楚军见宋凯脸色不怎么好看,就低声问坐在他身边的周兴:“不是说,凯哥又搞定了一个靓妞特意请大家庆祝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周兴忙压低声音说:“快别提那件事,凯哥昨晚被那妞耍了,今天请客是凯哥要庆祝自己第一次失恋呢。”   楚军听了,差点笑掉大牙,宋凯他还第一次失恋,他宋衙内玩过的少女、少妇加起来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了,双飞、3P各种花样翻番,通奸、强奸各种情趣俱全,现在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失恋。   “哪里来的猛妞呀?敢玩我们凯哥。”楚军小声问。   周兴刚要回答,就听宋凯在圆桌对面指着他俩说:“你们打什么悄悄讲?有什么话就大声说出来让大家都听一听。”   “是呀,是呀,大声说出来。”其他几个损友也起哄的说。   周兴吓得脸色一变,不敢吭气,还算楚军聪明摸着还有些红肿的脸庞,哭丧着脸说:“凯哥,我今天被姐夫狠狠甩了几个耳光,你看脸现在还肿着,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好意思大声的说出来。”   宋凯一听,居然也是个倒霉鬼,刚因为看见两人鬼鬼祟祟说话,以为两人是在说自己的笑话,现在见是楚军说自己的倒霉事,愤怒就立刻消失了,笑着说:“有啥不好意思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吧。”众人听了哄堂大笑。   楚军见果然蒙混过去,就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说:“今天被人带了个笼子,大清早就有个自称是犁头村村长的人拿着一叠资料来注册商标,你们都知道的,就是夏老三看上的那个商标,我怎么肯给他,就把他骂了出去。谁知道这家伙居然是电视台的人,下了个套,让我钻进去了。下午他就带着偷拍的录像,跟个叫张小璐的记者找到我姐夫告状,姐夫当着他们的面就抽了我一顿耳光,还逼着我给他们下跪,对方才答应不发这条新闻。你们说我倒霉不?”   刚开始大伙儿还嘻嘻哈哈的听着,听到张小璐名字的时候,整个包厢里都安静下来,只有楚军说话的声音,其他人都在偷看着宋凯越来越阴沉的脸色。   “你说那个男的长个什么样子?”宋凯用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问。   “那个男的,比我高这么多,”楚军站起来在自己头顶比划着,“不胖不瘦的身材,有点儿‘杆’吧,”这个‘杆’字在柳安话里是有点精壮的意思,“小白脸,一脸阴险的样子,粗眉毛贼眼睛,鼻子有点高,留个四六分头。”   “楚军你怎么看个男人也这么仔细,性取向有问题吧,老子要离你远点。”周兴说着,还真把座位往旁边挪了挪,惹得又是一阵大笑。   “别打岔。”一贯最喜欢这种玩笑的宋凯居然冷冷的说:“没错,昨晚就是这个小子钓走了张小璐,让我丢尽脸。”   “什么?”不知道内情的楚军惊呼,没想到周兴说的敢甩宋凯的猛妞居然是指的张小璐,哈哈,这样自己报仇就要希望了。   “凯哥,我们一起去帮你放倒那个妞,让你玩个痛快,出口恶气。”想借机报仇的楚军大喊。   宋凯摇摇头,说:“这样有性格的妞,强上有什么意思?我要慢慢的搓揉她,让她主动到爷的胯下来呻吟,这样才有趣味。”说完,放声大笑。   又捉错表情的楚军,只好尴尬的赔笑。   “不过,照你刚才所说,你好像知道那个男的情况,呵呵,哥几个咱们找个机会去狠狠整一回,让他知道跟爷来抢女人是什么下场!”宋凯扫了全场一眼,大家轰然说好。   “好呀,谢谢凯哥给小弟机会报仇。我记得这个男的叫江月,是犁头村主任,可惜我明天就要去北京,不然就可以和弟兄们一起动手了。”楚军说着,最后还耍了个滑头,毕竟他是和江月照过面,自己还有把柄落在对方手上,背后出出主意他不介意,真要冲上去动手,就没胆子了。   “凯哥,应该不会在乎这么几天,我们等你回来后再一起动手不迟。”周兴很清楚这个楚军的孱头性格,就损了一句说。   “嗯,先打听清楚这个江月的具体情况,再动手不迟,爷也不是那么浮躁的人。知道了那个小子的姓名和工作单位,想玩他不容易吗?咱有的是办法。倒酒,爷现在心情好了,今晚要喝个开心,喝个痛快,谁不给爷喝醉,爷明天早上醒来就要给他好看。”宋凯意外的知道了昨晚让自己丢脸的男人资料,心情顿时好起来,就对大家吆喝着。   这些狐朋狗友都是看着他脸色混大的,怎么会不懂味?立刻有人打开桌子上放着的两瓶五粮液,每人面前满上一整杯五粮液。   “干,大家都给我干。”宋凯带头把这杯白酒喝下。   PS:继续求票!    第三十章 酒后 更新时间2010-4-26 8:42:00 字数:2023  觥筹交错。   席间众人都有醺醺醉意的时候,时间已经超过八点了,不知道谁腆着脸凑到宋凯身边耳语一阵后,宋凯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说:“走,咱们一起到新世纪酒吧去,玩个痛快。”   众人听了自然高兴,于是纷纷收拾随身物品。   见包厢门打开,一直等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小心的打量着这群客人,那领头走在最前面不急不慢的年轻人,应该不是买单的,中间几人拥簇着这个年轻人,都在闲聊也不像准备买单的样子,包厢里留着一个衣着打扮与前面几人都稍逊的正在收拾烟酒的男人,就赶紧过去问:“请问谁买单?”   听着这句话,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眼睛齐刷刷的盯着这个女服务员,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笑的事情一般,那人好心的说:“小女孩,刚来吧,你先去问问你们经理吧。”   女服务员听了,忙高声说:“你们先别走,我就去喊经理来。”女孩子可不想传说中的跑单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不到三百元一个月的工资,如果被跑走这么一笔大单子,她就是白做一年也赚不回来。   女服务员说着,急忙朝包厢外面跑,一个不小心撞在宋凯身上,宋凯喝酒后脚步飘浮,被带了一个趔趄,刚又听见这服务员防贼一般的叫他们别跑,心中怒火中烧,一把抓住这个女服务员的辫子。   女孩子吃疼,扭头回来怒瞪着他。   这女孩子长相清秀,瓜子脸,大眼睛,白皙的皮肤,再在上那乍惊还怒的神情,酷似昨天晚上张小璐的模样,于是淫心大起,手里拖着这个女孩,嘴里骂着:“你叫谁别跑,你凯爷是那种跑单的人吗?爷今天不教训教训你,倒显得爷心虚。”   隔壁包厢的服务员忙过来帮着女孩子求饶说:“凯哥,请你原谅小莲,她刚来没几天还不认识凯哥,说错话了,请凯哥多多包涵。”   这个叫小莲的女服务员惊慌失措的挣扎着,拼命喊:“你放手呀,臭流氓,放手呀。”原来宋凯的手在她身上不规矩的胡乱摸着。   “小莲,你快求凯哥呀。”隔壁服务员听着小莲开骂就知道事情要糟糕,赶快劝小莲服软求饶。   小莲早就惊吓得不行,哪里能听到劝话声,只知道高声喊救命,宋凯大怒,啪的一个嘴巴上脸,再掐着小莲的脖子推进包厢里。   宋凯把小莲按到在酒桌上,其他人懂味的关门出去,都堵在包厢门口看门兼装聊天。这时一个二十来岁的穿酒店管理人员制服的小伙子焦急的跑来,正是得到消息的大堂经理,他看见这群人都堵住门,忙开口哀求说:“这个女服务员是刚来的,不懂事,请各位哥哥原谅。”说着他就要往里面挤。   周兴猛的把他一推,那大堂经理被推得一头撞到对面墙壁上,周兴再冲过去揪着大堂经理的领子,对他说:“你的服务员不懂事,现凯哥亲自帮她懂事,你不谢谢凯哥,还来这里唧唧歪歪干吗?”   大堂经理被迫低声说:“谢谢凯哥,不过这个丫头是和我带进酒店的,还请哥哥们给个面子。”   周兴听完,也不废话就是一个大耳刮,再一脚踢去,说:“滚吧,面子这下给足了。”然后回过头对其他人说:“妈的,现在什么葱蒜都敢跑出来要面子了,咱不含糊,该给的都给。”   包厢里面又是一阵碗碟打翻的声音,众人一阵淫笑,里面好戏开锣了。   与外面猜测相反的是,小莲此刻从酒醉后手脚无力的宋凯手下挣脱开来,她趁着宋凯松手去解自己皮带的机会,滚过酒桌,心一横,推开包厢的大玻璃窗,站上窗台说:“你如果还过来,我就跳下去。”   此刻小莲,上衣已经被撕下,乳罩也被扯散,斜挂在胸前,怎么也挡不住那对丰硕的乳房了,那白嫩的山峰和娇俏的面容,让宋凯心痒痒的,怎么也不能让这个没有到手的羔羊就这么白白跳下去吧,虽然只有三楼,下面也有雨棚,不会摔死人,可是这么一来,自己就玩不到这个女服务员,再说事情闹大,也会被家里老爷子责骂,于是就装作退让说:“好的,我不过来。你也不要跳,我不过是和你开玩笑的,你下来吧。”   小莲还是不肯,指着门口说:“你出去。”   宋凯怏怏的开开门,大家见他一边系皮带一边出来,以为他得手了,只是感慨这宋衙内到底耍多了女人,体质都虚了,没几下就不行了。   “你进去,劝那个女服务员下来。”宋凯指着人群外眼巴巴的看着他的大堂经理说。   大堂经理也以为是叫自己进去善后,心里偷偷骂着宋凯,还是硬着头皮进包厢。   “小莲,你要干嘛?”大堂经理见小莲站在窗台上,以为她被宋凯强奸后想不通,准备跳楼自杀,惊呼道。   “姜成哥,你......我。”小莲不知道如何是好,臊红脸用双手在身上裸露处遮掩着。   “你快快下来。”姜成焦急的说,现在他一万个后悔,不该带小莲来这个柳安市最大最豪华的酒店打工了。   小莲见来了靠山,也就放心的下来。   “你没有被......什么吧?”姜成见小莲的制服裙是被撕开了,但内裤也还算完整,就试探着问。   “没有,他没来得及。”小莲害羞的说。   正在两人庆幸的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宋凯一行人又拥了进来。   “妈的,贱货,还想用跳楼来威胁我。”宋凯给了小莲两个大耳光,再说:“把这个经理给我请出去。”   姜成脸色大变,求饶说:“凯哥,给个面子吧,她是我女朋友。”为了救小莲,姜成不得不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了,他是喜欢小莲很久了,可是一直不敢说。   “给你面子,那谁给我面子?”宋凯说:“快滚。”   在两个青年人的推搡下,姜成被赶出包厢。   PS:继续向兄弟们求票!    第三十一章 带走 更新时间2010-4-26 15:50:05 字数:2115  “凯哥,要不要人凑个兴、帮忙?”周兴涎着脸问,他曾经和宋凯玩过几次3P,知道宋凯不忌讳这个,也是看这个女服务员长得漂亮,就开口问。   “帮忙?”看着小莲那酷似张小璐的脸蛋,宋凯心底就升起一团火焰,“怎么会需要人帮忙呢?难道我将来操自己老婆,也请你来帮忙?”宋凯斜了眼周兴说。上次叫周兴一起玩3P,是因为那是个北方妞长得牛高马大的,他想强上又怕搞不定,这个本地妞就免了吧,何况她那眉眼间,颇有几分张小璐的神情,这样的菜,当然先要自己独食。   周兴恋恋不舍的准备放开小莲的手,准备退出去。   “等一会。”周兴以为宋凯改变主意,大喜回头。   “去开瓶酒。”宋凯指着靠墙边餐具柜上放着的五粮液说。   周兴过去,正好有一瓶喝剩下一半的五粮液,就递给宋凯。   “女人,就是要喝点酒才容易动情。”宋凯说着,捏住小莲的鼻子逼迫她自动张开嘴巴,然后把这个酒瓶口直接捅进小莲的喉咙,倒下去,小莲想挣扎可是被几个汉子抓着手和头发,怎么也甩不开,只呛得咳嗽连连,酒水从鼻子、嘴唇边往外涌。   倒下去半斤多白酒后,小莲明显一身发软,白皙的皮肤开始变红,先是脸上,再是脖子,最后连胸部,全身都开始泛红了。   “好一朵红芙蓉。”宋凯赞道。然后几把就把酒桌上剩下不多的碗碟推到地上,把已经全身软绵绵的小莲四仰八叉的摆放好。   “去,去,去,等会有得你们乐的,先出去把门关好。”宋凯说着。   几人出去后,看见大堂经理还痴痴呆呆的站在包厢外,就说:“你还站着干嘛?快滚远点,省得扫了我们凯哥的兴致。”   没多久,就听见包厢里面一声长长的闷闷的娇娇的柔柔的呻吟。   屋里宋凯兽性大发,将其占有。   (此处为和谐起见,省略三章,六千字,见谅。)   十余分钟后,宋凯满足的从包厢里出来,周兴等人早按捺不住,摩拳擦掌的往里面挤。   “急什么?带出去玩吧。”宋凯说。   周兴等人搀扶着被胡乱套上了酒店制服的小莲出来,那雪白的大腿上还蜿蜒着一缕血痕,姜成看见后心里更是悲愤欲绝,   看着宋凯一行人搀扶着还不省人事的小莲往酒店外走,姜成惊慌的拦上前问:“凯哥,凯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滚开。”宋凯推开挡在面前的姜成后,一行人匆匆上了两台汽车。   看着远去的豪华轿车,姜成蹲在荷花池大酒店门口的台阶上,死命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恨自己的懦弱,也恨自己的虚荣,明知道小莲不懂得伺候和摆脱这些酒客,为啥要安排她去当包厢服务员,就图这每月多三十元的工资,白白赔了个心上人。   “不行,我要去告这个宋凯。”姜成猛地站起来,对自己说,他知道对方是有着深厚背景的,平时鼻孔朝天的客人如果遇见这个凯哥,都要点头哈腰,有次凯哥在酒店里闹事,辖区派出所的值班民警过来处理不当,被他打了几个嘴巴后,灰溜溜的走了,据说第二天就被调去偏远乡镇派出所,所以他一直不敢报案,只是苦苦哀求对方,甚至明知道对方在欺辱小莲时,他也只敢守在大门口,不敢冲进去救人。可是现在,对方居然还不满意,继续把小莲带走,实在让他无法忍受。   “怎么?你要干什么去?”姜成刚朝派出所的方向走了十来步,就听见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   “总经理,刘哥,小莲,我的小莲被宋凯他们带走了。”姜成回头,见是一直帮助自己的刘哥,荷花池大酒店的总经理时,泪水忍不住流出来,冲着刘经理一跪说。   其实,宋凯他们的作为,早有人报告刘经理了,可是刘经理怎么敢吭气,宋衙内要玩个服务员,他还敢怎么样?就是点名要玩自己的老婆,他也只能亲自洗干净送去他衙内的床上。只能怪那个女服务员自己倒霉了,要是懂事不去外面嚷嚷,大不了自己请示下董事长,用酒店的名义发三五千补偿费,这样的乡下妹子能拿这么一大笔钱,肯定会满意的。没想到的是,这个叫小莲的女服务员居然是大堂经理姜成的心上人,这个姜成在一次车祸里救过自己的命,所以多年来自己也一直照顾、提携他。   事发后,他一直在大堂内偷偷的盯着姜成,怕他做傻事,好在这个年轻人还算能克制自己的情绪,一直没有做过激举动。直到姜成忍不住往派出所方向走时,他才开口喊住。   “唉,我刚才看见了。”刘经理叹口气说:“你以为告派出所有用吗?你知道这个凯哥是谁吗?”   姜成哭着说:“我知道告派出所没有,可是小莲被他们带走了,小莲性格很烈的,我怕她会出事呀!”   刘经理把跪在地上的姜成扶起来,说:“你在荷花池大酒店也做了三年多时间,看开点吧。这个宋凯在酒店里惹是生非你难道看少了?酒店里有点姿色的女孩子他搞过的不下七八个吧,喊冤告状的也有那么五六个,哪个告赢了?他凯哥还是每天在这里出出进进,那些告状的自动偃旗息鼓,为什么?他是宋市长的儿子,宋省长的亲孙子呀,哪个不长眼的敢去抓他?告他,怕是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寿长。”   “可是小莲怎么办?”姜成知道刘经理说得是事实,他现在无限悔恨的只是不该带小莲进酒店做事,不该让她去做包厢服务员。   “没事的,只要小莲醒来后不哭不闹,宋凯他们明天自然会把小莲送回酒店的,到时候酒店方面给你们几天假,再发点费用,让你带小莲出去散几天心。”刘经理安慰他说。   “好的,谢谢刘哥。”刘经理说的这个情况,姜成是知道的,只要这些女孩子被玩弄后不闹事的,酒店方面都会想办法补偿的,有个酒店里的带班经理就是因为“懂事”,才被提拔起来的,每个月工资涨到一千好几,那个女经理说起来这段经历,就感慨自己是因祸得福。   PS:求推荐票!    第三十二章 发现 更新时间2010-4-27 8:51:40 字数:2190  走出市工商局大门,张小璐眨了眨眼睛,笑着问:“该怎么感谢我呢?”   “你说吧。”江月目的达到后心情很爽的说。   “就这样吧,你先陪我去电视台录制柳安新闻,再请我吃晚饭,吃完饭再陪我去K歌,唱完歌再请夜宵,今天就这么多了。”张小璐一连串的要求象说顺口溜一样的说出口。   “得了,请你帮回忙,我都快要卖身回报了。难怪古人说,投我木瓜,我要回报人家琼瑶,古人诚不欺我呀。”江月装出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说。   “怎么?你很吃亏吗?”张小璐瞪着他,多少男人挖空心思的想请她,她从不搭理,这个江月,自己厚着脸皮要他请客,他还要摆出一副极不心甘情愿的样子。   “不是呀,我是觉得出钱也就算了,还要出卖色相就亏大了。”江月说完立刻闪身,果然,张小璐一脚飞踢过来,只是那幅度远小于江月逃跑的速度,踢个空,张小璐气得叉着小蛮腰,指着逃跑的江月,说:“哪个要你牺牲色相了,以前你欺负我的事还没完。”   江月见她提起四年前的旧事,立刻举手投降,说:“好了,好了,是小璐你牺牲色相陪我,是你给我面子,让我请你的客。”嘴里说着,心里却嘀咕: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张小璐美滋滋的叫江月陪她到电视台录影,本来江月是想在电视台外面等她,张小璐以他在外有逃跑嫌疑理由,强行拐他进办公楼,安置在采编组以后,才放心进演播室录影。   闲坐着无聊,江月就拨个电话回家请假,接电话的是妹妹江丹丹,江月刚开口说晚饭回不来,江丹丹就直截了当的问:“你和张小璐在一起?”   江月疑惑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江丹丹在电话里,呸了他一脸吐沫,说:“你不知道家里的电话有来电显示功能?你不知道你现在拨回家的号码是电视台新闻热线号码?”   最后江丹丹还以老江的口气补上一句:你们千万不要搞出什么事来。让江月恶寒着挂下电话。   陪着张小璐去个江边无名小店吃了道特色菜——水煮洄渡鱼,吃完已经快晚上八点,江月问张小璐去K歌吗?张小璐摇头否决,她此刻正和江月沿着马路慢慢的走着,聊着。   虽然江月不时的说几个鬼故事吓唬她,或者说刚吃的洄渡鱼是柳江里死尸喂养大的,恶心她,她都很高兴,或骂或掐或踢的与江月嬉戏,如此意境她怎么舍得破坏。   突然,张小璐紧紧的靠过来勾着他的手臂,拖着江月躲向马路边的阴影里,江月一阵纳闷,虽然两人此刻相处得很有调情的意味,但是最起码距离都在一尺以上,还没有到传说中的“牵手”阶段,怎么一下子突然进化到“挽手”了。   江月仔细察看,正前方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距离两人五十米处开始减速,那车型如此眼熟,让他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到车牌上,果然是——江C00011,难道两人被盯上了,江月内心一阵紧张,因为他注意到这辆本田雅阁轿车后面还跟着一辆银灰色的蓝鸟轿车,真要下来两车壮汉,身边带着张小璐的情况下,他不一定有信心保得两人的周全。   好在两辆轿车减速后转向马路对面的柳江宾馆,两人见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都松了口气,躲在阴影里偷看着,希望车里的人迅速离去。   带路的黑色本田雅阁轿车门打开,下来的果然是宋凯,他张望着四周,发现没有可疑人物,向后面的银灰色轿车一招手,两个年轻人拖扶着一个路也走不稳的女孩子出来,虽然隔着几十米,江月还是看得出那个女孩子一身衣着凌乱,很像胡乱套上去的,蓝色的斜襟盘扣短褂配短裙,象是个女酒店服务员,难道这些杂种又在糟蹋女孩子?江月疑惑着,没有说话。   看着宋凯一行都走进柳江宾馆,张小璐和江月同时透口大气。   张小璐对江月说:“走吧,这个宋凯很小心眼的,昨天是身边没有带人,吃了你的亏,今天他身边有这么多人,我可不想看见你被打得熊猫一样。”   江月刚要说自己如何勇猛,灭宋凯他们几个不过是小菜一碟。看着月光下柳江宾馆的青砖大楼,他不禁呆住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   柳江宾馆临街面的主体建筑是一栋六十年代建成的青砖大搂,这种五层的斜坡屋顶号称是柳安市首创,在当时平均建筑物不到两层的柳安市来说算得上鹤立鸡群,但是随着改革开放逐步深入,柳安市的新建筑也日新月异,柳江宾馆这栋五层大楼实在不起眼了,由于国退民进的呼声越来越高涨,效益不景气的柳江宾馆于92年开始对外承包,可是由于整体建筑老旧、房间内设备没有更新换代、地理位置又偏僻,让每个满怀信心的承包人都亏了老鼻子钱后,灰溜溜的撤退。现在应该是第四任承包人——文芳,也是它的最后一任承包人,她带给柳江宾馆十二年的红火期,虽然外部建筑她没有做任何改动,十多年来只是稍事装修、更新了内部设备,但是十年后开张的柳安市唯一一所五星级饭店——怀柳宾馆在它的火爆生意和超高利润面前仍然甘拜下风。   花无百日红,在文芳的哥哥,柳江宾馆的后台老板,柳安市政法委书记文山被抓后,名声显赫的“青楼”终于垮掉了,随着文山案情的逐步公开,青楼的恶迹也展示在公众面前,在青楼十二年的罪恶历史中,有上千名妇女在里面或自愿或被迫的**,有三十多名被拐骗进去的妇女因为反抗,被青楼里的打手们打死或打残,有十多名赌客或嫖客在青楼内发生纠纷后无故失踪。   此刻的文山还只是柳安市监狱的监狱长吧,不知道里面的**女是不是他后来交代的,初期的**女多是监狱内自愿“戴罪立功”的女囚,据报道曾有名捅伤企图强暴自己的乡干部的妇女,被关押进柳安市监狱后,不到半年时间就主动要求“戴罪立功”,花名“烈妇”。   “走吧。”回过神的江月对张小璐说。虽然此刻他怀疑与宋凯同行的女服务员是否自愿,但带着张小璐的他,不敢追进去冒险,只能暗想:找个机会我要及早消灭“青楼”。   PS:继续求推荐票!    第三十三章 回家 更新时间2010-4-27 15:30:30 字数:2163  姜成在荷花池大酒店门口傻傻的坐了一晚,守夜保安多次劝他进值班室躲躲风,他不肯,从不抽烟喝酒的他,买了两包烟和三罐啤酒就坐在那台阶上抽烟抽到呕吐,然后继续喝啤酒,一心想麻醉自己的他,最后失望了。他看着黑漆漆的天空一点点的亮起来,先是鱼肚白再是灰白,最后大白,他神智一直很清楚,比以往没有抽烟喝酒的时候还清楚很多,所以他一直能感受到心底的疼,那种千刀万剐的痛苦。   早晨,刘经理走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进去休息一下吧!”   他木然的摇摇头说:“我要等小莲回来,我要等他们送小莲回来。”   刘经理摇摇头径自进酒店了,只是嘱咐守门的门童时刻注意姜成。   每当一部与当初带走小莲相似的汽车靠近时,姜成总是幸喜若狂的迎上去,然后看着里面出来的人不是小莲后,又失望的坐回原地。   “我真傻,我为什么当初不拼了这条命去阻止他。”姜成一片片的喃喃自语,还不时的把自己的脑袋往酒店的墙上撞,那块灰色的墙裙已经沾满点点的血迹,而姜成的后脑勺也血肉模糊了。   到了下午,刘经理实在看不下眼了,这样下去姜成会疯掉的,毕竟被宋凯玩弄过的女孩子里,有两个是出去后再也没有送回来的,如果小莲真是如此遭遇的话,估计姜成肯定会疯掉在酒店门口。何况这样继续下去,会影响酒店的生意,刘经理这样想着,喊了两个保安过来。   “姜成,酒店放你三天假,你回家休息几天好吗?”刘经理和气的说。   “不,刘哥,我要在这里等小莲回来。”姜成掩面痛哭说。   “姜成,你进去休息一会吧,你已经连续两天没有休息了。”刘经理听着姜成的呜咽声,也觉得心底不好受,就继续劝说。   “刘哥,我撑得住,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我再也不会让她离开了。”姜成埋着头呜呜的哭着说。   两个保安望着刘经理,等他的指示,准备随时动手拖开姜成,刘经理心一软摇摇头又走回酒店。   到了晚上六点半正是酒店最红火的时间,小莲还没有回来,姜成仍然没有离开酒店大门,看着姜成可怜模样的顾客多是小心翼翼的躲开他,再进入酒店,刘经理几次想要下命令去拖开他,但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实在下不了狠心。   最后,刘经理等到了董事长的电话,电话里董事长简单的询问了事情经过后,下命令说:如果明天十点前,姜成还在荷花池大酒店门前,刘经理就可以自动打包走人。   第三天早八点,小莲还没有出现,刘经理走到摇摇欲坠的姜成面前,把董事长的决定告诉他,姜成傻傻的看着刘经理足足三分钟后,摇摇晃晃的朝马路走去。   “姜成,你要干嘛?”刘经理追上去紧张的问。   “刘经理,我回家呀。”这时的姜成已经明白了,小莲也许就和以前那两个倔强的女孩子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姜成我送你。”刘经理说。   姜成没有回话,只是背对着他摆摆手。   “姜成,休息好了,再回来上班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刘经理追喊着,希望他听进耳,姜成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走着,刘经理不放心就嘱咐一个保安跟在姜成背后。   大约半个小时后,保安回来告诉他,姜成已经上了回家的公共汽车,这才让刘经理放下一颗心,虽然他对姜成的不幸感到悲伤,但是要他出头帮姜成去找宋凯要人的事,打死他也不敢做,现在是他为姜成感到悲哀,那样做以后就是别人为他感到悲哀了。   下了公交车,姜成摇摇摆摆的在乡村小路上走着,到了,他终于快到家了,看着不远处的大樟树,看着眼前的亩亩荷塘,他泪如雨下。   “姜成哥哥,你回来啦!”和他打招呼的是村门口刘老头家的大丫头,正趴在一张桌子上写字呢。   姜成漠然的点点头,继续往村里面走,村中央的戏台好象翻新过了,要是往常他见了肯定会跑过去,细细察看,再拖一个熟人问叨问叨。   “哦,姜成回家了。”和他打招呼的是刘姓家的一个大嫂,啥时姜姓和刘姓的关系恢复得如此和睦了?记得上次回来的时候,村里刘姓和姜姓还是水火不容,打个照面大家相互都是怒目而视,哪里可能和自己如此亲切的打招呼。   “成伢子,你这是咋了?”第一个发现他异常的是姜成的妈。   “妈,我没有给您把小莲带回家。”姜成看见妈妈后,跪下嚎啕大哭着。   “成崽,不要哭,不要这么哭,你这样哭,会让妈妈心痛的。”姜成妈听着儿子这么痛哭,心痛不已,抹着眼泪说。   “妈,小莲被他们抓走了。”姜成没头没尾的对妈妈哭诉着。   “哪个小莲呀?成崽,你先回屋,慢慢说给妈听。”姜成妈看见村里的熟人都纷纷围过来,打听着议论着,感到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就劝姜成先回家再说。要知道这几年来,姜成在柳安市的大酒店里当上了经理,可是他家少有的荣耀,说起姜成来她是眉飞色舞的,要是有不懂事的大妈大婶和她聊天,说某某姑娘不错,要给姜成做媒时,她根本不屑一顾,只是用略带讥讽的口气说:我家姜成在柳安市工作,将来是要找城里妹子的,这事就不累婶子您操心的。那淡淡的轻蔑的口吻,让人自动自觉的掩面而逃。   回到家中,姜成爹还没有回家,姜成妈把那些跟过来凑热闹的小屁股统统都哄出去,再把院落大门仔细栅好。   “成崽,你给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失魂落魄的跑回家?”姜成妈擂了碗姜成最爱喝的芝麻豆子茶端给他后问。   “小莲,她……”姜成刚开个口,又被哽咽住,他坐在靠椅上大大的喘了几口气后,才慢慢的把事情的经过说给妈妈听。   “你说那个抓走小莲的男人是宋市长的儿子?”姜成妈仔细问。   “嗯。”姜成其实知道说给家人听也没有用,可是这样憋着不说,他更痛苦。   “你咋不早回来?走,妈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肯定可以帮你救回小莲的。”姜成妈笃定的表情让姜成大吃一惊,自己妈啥时候还认识如此高人。   PS:求推荐票!    第三十四章 求助 更新时间2010-4-28 9:14:58 字数:2170  江月正在与村委会其他成员一起商量“湘中贡莲”的市场推广计划,从收购莲子、产品分档、销售模式各方面都谈论得很顺利,顺利的原因很简单,其他四人在这方面没太多经验,特别江月说着一套套的理论,其他几人只能傻眼光听从江月的安排了。   刘运钱听到江月提出把从村子集中采购来的莲子精美包装后,按18元每斤直接推向市场时,还只是略微担心,毕竟有慈禧太后题词的“湘中贡莲”这么一个噱头,稍微高出市场价格一点应该没有大问题;接着江月提出把部分精品莲子走高层消费,取名“寸三莲”按38元每斤投放市场时,他几次想开口,但是怕影响江月的权威,还是忍住;最后江月提出要优中选优按188元每斤的价格推出“至尊贡莲”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好歹还是卖过几天莲子,知道莲子在市场上最高不过15元每斤,江月这样报价,真是把人民币当美元卖了。   “江月书记,这个市场销售价格我反对,咱卖的是莲子,不是黄金,你说的这些市场理论我不太懂,但是咱村子卖莲子多年,啥货卖啥价,咱懂。我以为现阶段最好的选择是做中间商,把村里的莲子收上来,直接推向市场。老人家也说过,改革开放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咱们第一步还是去摸石头的好!”刘运钱觉得江月说的这套太虚幻,发表反对意见说。   正在江月进一步说明自己的策划时,村部门外传来哄闹声,好像一大群人朝村部涌来。难道突然发生了什么群体事件?江月紧张的宣布停止会议,出门查看。   几人走到村部坪中央,就看见门口涌进二十多个男女老少,江月仔细辨认,发现多是姜姓村民,心想:难道又有人挑起两姓矛盾?   江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带头的一个老妇人朝着他跪下,哭喊着说:“江月书记,你可要给我家姜成做主呀,他的媳妇儿都被别人抢走了。”   老妇人说着,还把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子的衣角一拉,那年轻男子犹豫着还是跪下了,姜成没有想到自己母亲口里说的救星居然是新上任的村主任,出外打工几年,别的没有长进,但眼界还是开阔不少,知道了村主任是什么社会地位的芝麻绿豆官,别说对上市长儿子,就算换乡长儿子当他面调戏女友都不敢出声的。   “姜大妈,出了什么事情?进屋来说吧。”江月不知道眼前这妇人的具体姓名,但大约知道应该是姜家人,走过去搀扶起她说。   姜成妈见身边围着众多看热闹的人,心想家丑不远扬,自己还是进屋说,扯着儿子跟在江月身后进了办公室。   江月把无关人员请出去后,关上房门问:“姜大妈,到底发生什么事?只要能帮上忙的我绝对不会推辞!”   姜成妈见姜成犹犹豫豫不想说的样子,知道他是怕江月官小,不敢招惹宋市长,就说:“江月书记不是普通乡干部,他是省委派来的钦差大臣,乡上、县上不少官都被他扯下马。”   江月见姜成一身酒店制服猜是在外打工的村民,估计见过些世面,又听妇人如此介绍,只得解释说:“我是一名普通的省委选调生,选派到犁头村工作的。”   姜成听江月这么一解释,心里升起一丝希望,虽然他不知道省委选调生是什么官,但毕竟搭着省委两个字,应该不会害怕宋市长的权势吧,不过想起刘经理说宋凯的爷爷是省长,心底的希望又黯淡下来,不过他还是原原本本把发生在小莲身上的事情说出来。   江月在听到宋凯的名字时,眉头一跳,再联想到那个晚上宋凯等人在柳江宾馆门口鬼鬼祟祟的表现,十有八九那个被搀扶进去的女服务员就是姜成所说的小莲了,于是问:“荷花池大酒店的女服务制服,是不是蓝色短褂和短裙呀?”   姜成点头说是的,江月再仔细的询问了事情发生的时间,对比自己看见宋凯等人的时间后,终于确定小莲被宋凯等人带进柳江宾馆。   看样子,不深入虎穴是不行了,江月心里此刻也有一丝后悔,要是他那晚及时的采取行动,也许小莲就不会遭遇更悲惨的事情,如果按后世报道里所描叙的,再加上姜成说小莲性格倔强刚烈,他对于小莲能否完整救出,实在不敢打包票。   “姜成,”江月严肃的对他说:“要是小莲万一被救回来,你会怎么对待她?”   姜成激动的跪下说:“江月书记,我对天发誓,无论小莲遭遇任何不幸,我都会全心全意的对待她,只要她肯点头,我立刻就与她结婚。”   江月轻微的摇一下头,这个姜成对于小莲的遭遇还是没有尽最大的恶意来揣测,还指望她能完整无缺的救出来,小莲真要是很柔顺的性格,估计第二天清晨就送回荷花池大酒店了。   “江月书记你的意思是?”姜成心底升起一阵凉意,问。   “你刚说,小莲本准备跳楼自杀捍卫清白,如果小莲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的遭遇,只怕......”江月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姜成默默的考虑一阵后,坚定的对江月说:“江月书记,不管小莲如何,我都会娶她,哪怕她瘫痪了,我也照顾她一世。只是,我害怕......”姜成没有把自己害怕的事情说出口,但是江月已经从他眼里看到他的决心。   姜成说这话的时候,姜成妈急得不行,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这个小莲只是被人家玩弄过也就算了,看在儿子痴心一片份上让她进这张门,但要真象江月书记猜测的,残废了怎么办?难道自己儿子还真伺候她一世?这个江月书记也是的,答应救人就去救呗,干嘛还这么多要求?   姜成妈焦急的问:“江月书记,小莲情况没这么坏吧?”又拖着儿子说:“崽呀,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将来也就一个媳妇,你可要考虑清楚呀,不要一时冲动。”   姜成泪水从眼眶里流下来,他扶着妈说:“妈,我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了。妈,你原谅我吧。”   听着姜成如此说,江月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人还是值得帮,好吧,我就为他和将来其他更多可能遭遇不幸的家庭,冒险一次。   PS:继续求票!    第三十五章 潜入 更新时间2010-4-28 16:40:52 字数:2144  送走姜成母子后,江月独自在办公室思索很久,看来进“青楼”取证是唯一救人的办法,他现在头疼的问题是配合的人选,不过就目前情况来看,继续找张小璐是唯一选择。   看了看石英钟,估计张小璐此时还没进演播室,就拨通张小璐办公室号码,电话很快接通,正是张小璐,电话里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不过听出是江月后,张小璐的声音一下子轻快起来,显得很开心。   “你今天几点进演播室?”江月想推断张小璐下班时间,就问。   张小璐沉默一阵后,告诉江月,最近一段时间她都不会播新闻,因为台里面进行了工作调整,张小璐回采编组,调《今日荧屏》的主持人过来播新闻。   “今日荧屏的主持?”江月听了,有些无话可说,那个快四十岁的大婶,说口地道的柳安普通话,每天主要任务就是站在屏幕前告诉大家今晚有啥节目,居然升任《柳安新闻》女主播。   “是因为宋凯的事?”江月轻声问。   “也许更是因为我不称职。”张小璐委婉的说。   “没事的,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要相信自己。你今天不要播新闻,正好要你帮忙办件事。”简单的安慰了一句后,江月在电话里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张小璐。   “啊,这么危险的事情,”张小璐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口里却故作惊讶的说:“你要怎么报答我?有句老话:欠钱还钱,欠肉还肉!”   江月虚抹了一把冷汗,说:“好吧,肉债肉偿,我今晚也豁出去了。”   张小璐楼下的巷子口,江月上穿一件黑色紧身背心,下穿一条宽大的黑绸缎灯笼裤,脚踏一双人字拖,头发被喷得黄黄的,脸上戴着一副施瓦辛格墨镜,看见有美女路过就吹着口哨调戏,正经一点的女孩子,看见他立刻绕到对面马路,偶尔路过太妹打扮的,则反吹一声口哨调戏他,或者凑过来问:“今晚去哪里耍?”   这时江月多半回一句:“三角坪。”三角坪是柳安市枪毙死囚的地方,柳安市的混混也多选择在那里打群架或者单挑,这样的选择太妹听了当然掉头就走。   没等多久,张小璐也出来了,不过张小璐显然没有他从容,拉着他的手死命跑着,不敢回头。   江月听见后面一个女高音追着喊:“死丫头,你今晚到哪里去?打扮得流氓一样!你不给我回来换套衣服……”   跑过两条街,总算听不到后面冤魂不散的女高音了,江月才定下神看张小璐,天啦,张小璐果然如电话里商量的一样,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带背心,露出白花花的大半片胸部,让江月心里大喊:吃亏了,吃大亏了。   下面是一条离膝盖三寸以上的黑色裹臀皮短裙,步子稍迈大一点就可以看见里面的黑色真丝三角内裤,幸亏还有一条渔网黑丝长袜打底,在网格间露出的是白皙大腿,这样黑白相间诱分外惑人。   最让江月无法相信的是,她脚上穿着一双足有十公分高的全高跟黑细绳凉鞋,刚才那么快的速度奔跑,居然没有掉后跟,不得不让江月感慨鞋子质量真不错。   “时间刚刚好吧。”张小璐用那烟熏熊猫眼望着江月,微微张开鲜红的嘴巴,吐出丁香小舌在嘴唇边勾一圈,让江月的心扑通乱跳,所以说还是坏女人容易勾引男人,江月看着心想。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江月问。   张小璐拍了拍抱在身前的亮银色坤包,这个包也许是唯一扎眼的地方,因为体积较大明显是冬款,不过一般人应该不会这样细心,他们准备的东西都放在这包内。   “暗访包里还能放下这个吗?”江月从裤口袋里拿出一款红灯168手机说。   “啊,你还真准备了一个手机。”张小璐惊讶的问。   “嗯,号码是90168,万一有事方便联系。”江月说着,接过张小璐从坤包里面拿出的褐色手包,塞手机进去,幸亏这个暗访包还有点空位,也幸亏这款刚上市的折叠手机,体积比以前的大哥大小巧太多。   “走吧。”江月拦了一部的士说。   路灯刚亮不久,柳江宾馆的晚饭客已经散得差不多,投宿和休闲的客人一般要晚10点左右来,这两个小时的空档是柳江宾馆一天之中少有的清闲时光。   前台的女收银员刚想歇会气,一车来柳家冲柳老故居参观的广东客没有预约被导游带着直接进来,连忙堆笑着树起腰服务。没办法,这每天不到三千元的客房收入是柳江宾馆的挡箭牌,文总可是严厉的对她们说过,如果谁服务态度马虎,别怪她手下不留情,丢到二楼的按摩院接待客人,想起自己要做那种事,她就觉得一身发冷,精神也抖擞起来。   话说,生意就喜欢扎堆。这一群广佬还没有安置好,又一对往常要在深夜才会出现的炮客凑热闹的来了一对,男的一看就是混混模样,一身精壮的肌肉显摆在外面,难得的是居然没有一个大伤疤,好象背后有个刺青,不过在宾馆大厅灯光下有点看不太清。那女的更夸张,几乎所有的本钱都显摆出来,胸前一对高耸的山峰,挤在外面的远超留在里面的,细细的腰肢好象支撑不起前胸的负担一样,走路时整个挂在男人的臂膀上,没有骨头似的一扭一扭,看着就觉得刺眼。   “两位是打炮还是过夜。”女收银员用广佬不懂的柳安话问这对混混男女,她实在猜不出两人是临时炮友,还是长期姘头,当然她认为对眼前两人来说,关系无所谓长期或临时,来这里的目的无非就是打炮。   “操,你看爷那身材,是三分钟就缴枪的银枪蜡烛头?”装成混混的江月痞里痞气的说。   “那就是过夜了,单人间一百元,双人间一百六十元,押金两百元。避孕套放在浴室内,十元一个,交房时结算。”女收银员熟练的说。   “要什么双人间?老子要搞一晚。”江月说着丢了三百元过去。   果然是临时炮友,不搞回成本不罢休的那种,女收银员看了江月一眼后,低头开票,再用余光打量着江月身边的张小璐,看着那一大片高耸着的巨大而雪白的胸脯,心想:今晚这个男人会是一场苦战呀!    第三十六章 暧昧 更新时间2010-4-29 9:08:02 字数:2046  拿着房卡上楼,江月发现自己的房间居然分在一群广东游客的中间,再一看房间号414就明白了,这肯定是导游特地抽出来的房间号,不然这群广东客谁都不会肯进去住,于是尾随着旅游团挤上电梯。   两人装着恋奸情热的样子,搂搂抱抱的进了房间。   进屋后,两人立刻分开后,都有点不好意思的望着对方,两人都想说点解释的话,但看见对方准备开口的样子,又都想等对方说,于是两人沉默着都没有开口。   “你刚想说什么|?”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江月说。   “明明是你准备说话,怎么反问我?”张小璐回问他,因为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此刻江月的眼光还盯在她的胸脯上。   “我先去洗澡了。”话一出口,张小璐就觉得不对,好象自己在暗示什么,又补上一句说:“我不过是想换下身上的衣服,你可别想歪了。”   江月听完,这下不想往歪处想都不行了。   张小璐羞赧的低着头拿着包进浴室,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响,江月是心猿意马,那个坤包又能放多少东西呀?里面塞着一个暗访包,还有为他准备的化装衣服,还能塞下多大的衣物?   果然,张小璐一开始洗澡就想起这个严重的问题,她在包里只塞了条真丝睡裙,还是镂空半透明式样,穿成那样出去,还不如太妹装束包裹得严实。   这个澡是洗了足足快一个小时,江月在外面听得心痒无比,坐立不安,他一会儿幻想张小璐一丝不挂的出来,一会儿又想象张小璐还是穿着刚才的衣着出来,只是手上多了条女王鞭,一见面就啪的一声抽在他眼睛上,然后骂道:抽瞎你那对死贼眼。   江月等得那个心焦,就在忍不住要去敲门时,浴室门打开了。看着正站在门口的江月,张小璐吓了一跳,问:“你怎么不去床上。”说完后,张小璐不好意思的低头不语,其实她这话里没有其他意思,因为两人住的是最简陋的客房,也就是常说的“炮房”,房间里面空空荡荡,除了张大床就只有电视机柜,张小璐总不能要江月坐电视机柜上。   江月也知道她说的是这个意思,可是脑子里怎么都是朝歪处想,慌不择口的他说:“你先去吧,我洗个澡。”这下好了,两人扯平,想咋想就咋想,该咋办就咋办吧。   害臊的两人,一个低头往外走,一个拼命往里挤,双方一侧身从浴室门口挤过去,那峰峦相擦的感觉,让两人都一阵销魂。   “完了。”江月坐在浴室的地上对自己说,今晚怎么过呀,一个如此娇娃,身着寸缕,共睡一床,他就是柳下惠也忍不住呀,他此刻脑海里浮现的满是那条盖不住大腿的睡衣,那么薄,那么透,遮遮掩掩间把张小璐迷人身材勾勒得更加诱人。   江月此刻也明白了张小璐为什么洗个澡要那么久,他现在也在冷水下冲了半个小时了,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欲火。   无论如何先要完成任务,等证据取到手,再听天由命。江月好久后才下定决心,穿着张小璐给他准备的一件花花绿绿的T恤,还有一条夏威夷风情的沙滩裤,才推开浴室门。   房间里张小璐早已经打开电视装着一本正经的看着无聊的电视剧,看见他出来,张小璐指着电视,笑着说:“你看这个男的,好好笑呀。”   江月仔细一看,电视里放的是《过把瘾》,这部片子江月反反复复看过三遍,他实在找不出哪个镜头好笑,反而有几幕让一直觉得自己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被催下过眼泪。   江月站在床边,看着用棉被紧紧把自己包裹着的张小璐问:“你很冷?”   张小璐摇着头。   “你要真冷,我就去关空调了。”江月作势要去关空调。   张小璐再笨也知道江月耍她了,散开棉被说:“你敢关。”   “我是怕你中暑。”江月说着,坐到床边把张小璐的棉被扯开,立刻露出棉被下的长长的玉腿,一只稍微弓起,一只笔直的伸着,那对紧绷的微微颤抖着的玉腿,出卖了张小璐紧张的内心。   江月的手情不自禁的伸过去,就要碰到时,突然停下来,他猛的站起来,走到窗边,望向楼下,这时柳江宾馆的前坪已经停了二十来台轿车,看样子下面的按摩院已经有不少客人。   “我先下去,你在这等着,记住如果不是我敲门,千万不要开门,有情况打我的手机,对了,记住这个电话号码,90008,真出事赶紧打这个电话,救命的。”江月把黄局的号码告诉张小璐,然后牢牢记住客房内的电话号码。   江月踏着一双宾馆的拖鞋,踢踢踏踏的走到楼道服务台,用一口粤式普通话问:“靓妹,你知道哪里有放松的地方吗?”此刻的他已经把身上贴的刺青洗掉,一次性喷剂染黄的头发也洗干净,再加上他的穿着,怎么看都像是今晚入住的广佬。   “先生,二楼就有按摩院,有正宗的泰式按摩。”女服务员回答说。   “正宗的?我不喜欢呀!我喜欢有本地特色的那种按摩,你按我,我按你的那种。”江月摆出一副色鬼模样,伸头去看女服务员从制服领口露出来的胸部说。   “先生,二楼有各种特色的按摩,只要您付出相当的价钱就可以了。”女服务员站起身回答说。   “是吗?只要系我喜欢的,我钱多得很。”江月装作怏怏的把头缩回来,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钱在手上打打说,仿佛意思是要这个还有点姿色的女服务员给他服务服务一般。   女服务员羞红脸说:“先生,请您去二楼吧,那里的女孩子个个比我漂亮。”   “其实我最喜欢你这样的纯情妹仔啦,太可惜啦。”江月装作很遗憾的说着,连连看了女服务员几眼后才慢慢下楼去,果然一个男青年立刻从服务台背后的值班室里出来,拿起内线电话就打。   PS:求兄弟们的推荐票。    第三十七章 不在 更新时间2010-4-29 15:31:15 字数:2049  来到二楼,找到一张贴着按摩院字样玻璃门,江月推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三十来平米大小的按摩院里面坐着四五个年轻女孩子,个个衣着整齐,粉红色的制服大方得体,见他进门,齐声问:“先生,晚上好!”   一个身着领班式样衣服的女孩问:“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看着四张依次摆在墙边的按摩床,江月操口粤式普通话失望的问:“你们就在这里马杀鸡?”   几个女孩子对望一番,女领班刚要开口说是,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伸头出来,打量着江月,江月装作不理睬他,从暗访包里拿出手机,信手拨个号码后,用纯正的粤语叽里呱啦的讲着什么,听着话筒里自动应答女声不断的重复:“对不起,您拨的号码不存在,请验证后再拨……”江月就是不停,继续较劲,直到那个中年男人从侧门里朝他走出来,他才挂上电话。   等江月一挂电话,中年男人就堆笑问他:“先生,您需要什么样的服务?”   “我最喜欢吃本土特色菜了,有原汁原味的那个土鸡没?”江月一语双关的回答。   “先生,您找对地方了,我们这里正是原汁原味的土鸡店,请您跟我来。”看着江月手上这款款式新颖手机和他正宗的粤语,中年男人相信他是今晚入住的广东客人,这种客人是他们最喜欢的,出手大方,又是过路客,出门转几个圈就找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安全性高。   带着江月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上上下下的走过几圈后,中年男人估计江月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把他带进一个大厅。   这是一个灯光昏暗的大厅,靠着南北两侧的墙壁摆放着两排宽大沙发每边墙放有十张,两边各坐六七个男人,衣着打扮都比较奢华,象江月这般休闲打扮的只有江月一人,坐江月身边是个四十来岁中年人,看着江月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到自己这侧护手上,整个身体都严重倾到另侧,一脸嫌恶的样子。   “啪”一声轻响,一排射灯打在大厅中央,江月这才发现走进来时脚下软绵绵的居然是一整张羊毛地毯,这样鲜艳的花色、精致的做工一看就是正宗新疆和田地毯,光这张地毯就要花不少的本钱,难怪“青楼”艳帜十年不倒,果然有独到的地方。   一只赤裸秀气的白玉般小足踏进光圈,立刻把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进去,红毯玉足,光看这只脚,就激起不少男人的性欲,慢慢的这只小脚勾起,再伸进来一点,一截完美的小腿暴露在光圈下,纤细匀称。   “我出价一千五。”一个对面沙发坐着的肥胖中年男人喊价说。居然只看一条小腿就急不可耐报价了,看样子这个男人有点恋童癖,因为就阴影里女孩显露的个头和光圈里的这截小腿,江月判断这个女孩应该不会超过十六岁。   “还有没有人报价?”一个男人高声问。   在场的其他人都没有开口报价。   全场灯光打开,果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清秀的面容,不甚发达的胸部,唯一优点就是够萌,对面中年胖子欣喜的站起身,肉山似的模样吓得女孩退了两步,江月怎么看这个男人体重都是女孩三倍以上,摇摇头,他无法想象这个女孩等下会被蹂躏成什么模样。   “九号成交。”江月这才发现刚在黑暗中主持的男声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西装男。   “等下还有十一位,请各位抓紧机会竞价。”看样子今天已经进行到中场了。   十号是一个大胸艳女,所以她没有搞九号那种欲遮还羞的把戏,进来就是一阵热舞,丰胸浪臀甩得下面几个男人看直眼,报价节节上升,从一千五开价一直冲到三千才停下来,最后被一个五十来岁的干瘦老头中了标,看着干瘦老头笑眯眯的搂着十号艳女进去,江月真担心他会“马上风”挂掉。   下面的竞拍就进行得平淡无奇了,可能因为货不是那么吸引人,也可能是大家都有默契,没有激起十号女那样的高潮,往往有人开口报价后,别人就自觉不抢了。   场子里还剩三个顾客时,二十名精品美女都名花有主,西装男主持打开大厅所有的灯光后,问:“几位有兴趣玩征服吗?”   有人问:“征服是怎么个玩法?”   西装男拿出一本相册说:“这里有几个姑娘还没有驯熟,都绑在床铺上,需要你们去征服她们,先警告一声,她们可不是平常那些和你们玩强奸游戏的美女,是真正被抢来的,需要你们拿出男人的气概去征服她们!”   “好多钱?我要玩。”江月激动得心都在颤抖,终于有机会找到小莲了,小莲肯定被绑来关在黑屋里招待这些变态客人。   “两千一个,可以过夜,如果你们不怕晚上睡着后,被姑娘们咬掉鸡鸡的话。”西装男开玩笑说。   “可以**吗?”对面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削的男人问。   “里面有皮鞭、蜡烛等工具,为了情调搞点皮外伤还是没有问题,如果太玩过头,姑娘们的医药费和不能接客的赔偿费,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希望各位自制。”西装男用很平淡的语气说。   江月焦急的抢过相册一个个翻看着,他不希望小莲落到那两个变态男手上,希望能抢先一步订下小莲。   他仔细的翻看着这五个女孩的照片,虽然照片中的女孩身上都有各种各样的伤痕,但是动手的人显然都很小心,没有碰她们的脸,所以可以看清楚她们的长相,这里面并没有小莲。江月心里一惊,难道小莲遭遇了更大不幸。他此刻最想做的就是打电话给黄局,让他立刻派人来端掉这个淫窝,但他转念一想,这个淫窝如此嚣张的的存在十年,案情通报里更是提到,有一名公安干警在侦查“青楼”时牺牲,让他觉得自己不能轻举妄动,他必须先把情报递出去再说。   于是,他随便点个女孩说:“就选这个。”    第三十八章 取证 更新时间2010-4-30 14:55:20 字数:4048  “恭喜这位先生了,您挑选的是匹真正的烈马,已经有两位客人伤在这匹烈马的手下,希望您不会成为第三位!”西装男笑着说:“请到隔壁交钱吧。”   隔壁收银的是一位带眼睛中年妇女,她问明江月是交现金不是刷卡,接过江月的钞票放到自动验钞机里,核对数目后,递个江月一个写着数字3的铜牌。   一个黑衣黑裤的光头男示意江月跟他走。   江月跟着光头男走进一个楼道,上三层搂后进入一个与江月所住楼层相似的过道。过道两侧也是客房,不同之处是地上铺着厚厚隔音地毯,墙面钉着吸音泡沫,想必万一发生什么打斗、吵闹也不会有声音传出去。   来到一张双开门,推门进去站着两个与光头男相同打扮的黑衣黑裤青年男子,他们验过江月铜牌,领进江月入一个十来平米的小厅,两边各有三张门,指着三号房间示意江月进去。   江月故意淫笑一声,推开门,房间里面没有开灯,一个黑衣男摸索着打开开关,然后退出去,顺手关好门。   这个房间比楼下的炮房更简陋,只一张大床和一个摆放着各式各样情趣工具的壁柜,大床上躺着一个被绑的红衣女孩,女孩眼睛被蒙上黑色眼罩,口里塞着一条白毛巾,当听见有人进来时不安的扭动身躯。这女孩身材比较丰满,肤色也很白皙,在床上扭动时格外能挑起男人性欲,特别是衣服上还有被撕过痕迹,让江月感到分外刺激。   江月先回身检查房门是否关好,再稍微放重脚步走到床边,女孩听着脚步声靠拢越发紧张,江月停下,他在考虑这一切是否陷阱,如果这个女孩是“青楼”里推出的一种新情趣模式,那他等会所做一切就是害死自己。   江月先扯出女孩塞在嘴里的毛巾,观察女孩反应。   女孩看不见他,只感觉到口里的毛巾被扯出来,慌忙开口问:“你是谁?”   江月不开口,继续听她说。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我会把钱给你。你要多少?五万?十万?只要你肯放过我。”女孩说话时神情很紧张。   “你就是这样把前面两个男人骗倒吗?”江月冷冷的问。   “你是绑匪?勇呢?勇被你们关到哪里去了?”女孩显然很紧张这个勇的下落。   是圈套?还是一个悲情故事?江月无法分辨,但是他有最简单的测试方法。   江月抓着女孩裤子上已经被撕开的破口,用力一扯,女孩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让她发出一声尖叫,害怕得全身颤抖,江月把手慢慢的放到女孩大腿内侧,轻轻一碰,女孩全身肌肉变得僵硬,牙齿同时发出咯咯的声音,江月再凑过去察看女孩裸露的胳膊,胳膊上汗毛都竖立起来,如果不是真正的害怕,反应没有这么自然,江月放下心,扯掉女孩眼罩。   女孩眼睛陡然见光,立刻紧紧的闭上,长长的睫毛颤栗着,再慢慢睁开眼睛,这是一对丹凤眼,配着鹅蛋脸,是个典型的北方美女。这时江月才注意到女孩躺在一米八的床上居然两端都靠顶,稍现丰满的身材,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做爱对象,江月吞了一口口水,那色鬼模样落在女孩眼里,更加慌张。   江月凑过去,沿着女孩的脖子一路亲上去,最后咬着女孩的耳垂,轻声说:“不要紧张,我是公安卧底。”   女孩听了,全身激动得颤抖起来,很听话的没有出声。等江月亲吻她嘴唇时,细细的说:“房间内有摄像头。”   江月心想,应该如此才对,不可能让没有驯熟的女孩随便接触外界,客人和女孩一有违规或可疑动作,就会进来干预。   “你可能还要坚持两天,我无意中发现的这个窝点,单独进来外面没有接应人员。”江月要让女孩配合他,又怕女孩冲动,就告诉她实情。   “请你们快点,我离家这么久,我爸爸一定担心死了。”女孩的话显得涉世未深。   “嗯。”江月回答后,又问:“你白天都关在这里吗?”   “没有,白天我们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晚上绑好后再送到这里,今天已是第三天。求你们快点,我怕会挺不住。”女孩子有些焦急的说。   “你放心,明天晚上以前我们会端掉这个窝点。”江月让女孩放心后,再问:“你们一起有几个女孩,白天的关押位置能猜出来吗?”   “我能猜出来的,离这里大约七八十步,没有上下楼梯。我们一共有五个,哦不,应该是六个女孩,有个女孩据说是跳楼时摔伤了,躺在唯一的床铺上。”女孩告诉江月说。   这个消息让江月大喜,第六个女孩应该是小莲,他急忙问:“那个跳楼女孩伤势怎么样?”   “这个女孩伤得很严重,一直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昨天晚上请来一个医生,医生说如果再不送医院做手术,女孩可能会瘫痪。”女孩子把小莲的伤势焦急的告诉江月。   “好的,请你继续坚持一天,明天你就会获救的。”江月说着准备离开。   女孩急问:“你着就走?”   江月说:“我要赶快送情报出去,好救你们。”江月以为这个女孩还有什么要求,安慰着她,希望她不要着急。   “你什么都没有做,他们会怀疑呀。”女孩子说完后,很不好意思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么说好象希望这个英俊的侦查员干点什么似的,天地良心,她真是怕露出破绽,让自己获救的希望落空。   “前两天,你怎么过来的?”江月说得很隐晦,他怕这个女孩遭遇过什么不幸,含糊的问。   “那天,勇把我带到一个饭店,喝点饮料后,我就不省人事了,再睁开眼,我发现自己和几个女孩子关在一个小黑屋里,那些女孩子告诉我说这里是个淫窝,晚上他们绑了我带上眼罩关到这里,后来进来一个猥琐老男人,解开绳子后,就被我一脚踢在他裆部,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昨晚那个男人是被我骗开的,又是一脚过去。”女孩口气很平淡的说着。   “难道他们没有打你?”江月奇怪的问。   “当然打了!难道打了我就要老实的被他们……”女孩不好意思说了。   “好的,我就照样吧。”江月说着,就准备去解开女孩脚上的绳子,突然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又凑过去,在女孩的耳边轻声说:“你可别真踢,千万要踢偏一点。”   女孩吃吃的轻笑两声,收起笑容说:“我学过跆拳道,你就放心吧。”   江月这才明白为什么女孩那么有信心,只要踢过对方一脚,对方绝对没有能力再伤害她,不禁也为那两位寻芳客担心,这么一脚下去,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人道,就算抢救回来,估计也会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刚解开女孩腿上的绳索,女孩就闪电般的一脚踢在江月大腿根部,江月现在知道她这一脚,为什么没人能躲过去。自己也算练过两天,一样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被踹飞出去,她出脚太快了,幸亏准头也不错,虽然疼,但明显痛的不是男根。   江月抱着裆部还没有“哎呀”几声,门被推开了,两个黑衣男冲进来问江月:“你怎么样?”   江月装模作样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好半天后才捧着裆部站起来,说:“不行呀,我要去医院,我这里被踢废了,我要去医院检查。”   一个黑衣人搀扶着江月慢慢的走到一个楼道口后,黑衣人说:“看你样子,估计没踢中部位,缓一阵气就顺了。你还进去玩吗?”   江月说:“谢谢了,我还是救着这跟东西多耍两年。不要你送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江月装作蹒跚的摸样下楼,让那黑衣人暗笑:那个妞的无影腿还真是厉害,居然又踢伤一个,嘴巴也蛮巧的,骗得这些男人一个个傻乎乎的解开绳子,肯定是说有什么奇异招数,要解开绳子才好发挥,这些色鬼们就上当了。可惜文总不许他们偷食,不然自己非要狠狠的搞一搞这个长腿妞。   “小三,那个广佬呢?”黑衣人回去,还没有进门,就看见另一个守门的黑衣人匆匆跑出来问。   “昆哥,出什么事?广佬自己下楼了。”小三说。   “监控室打电话过来,说这女的与广佬看着不对劲,两人根本没有搞路,就在聊天,然后就是广佬解绳子,怕有问题,要我们带过去问话。”昆哥说。   “赶快去追,也许还来得及。”两人匆匆追下搂,哪里还能看见江月的身影。   “你问了长腿妞没有?”小三问。   “问啥?我俩一直盯着屏幕看呀,哪里有问题,监控室的就喜欢找茬,上次那个江西客也说可疑,抓过去盘问半天,还不是放人了。”昆哥愤愤然说。   “是呀,这个广佬进去后就撕衣服,摸大腿,很正常呀。”小三回忆着刚才看见的说。   两人边找江月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他俩不觉得这个广佬有啥可疑地方。   两人一无所获后,回电话给监控室,告诉他们没有找到广佬,监控室很生气的说,如果今晚找不到广佬,明早就报告文总,两人无奈,只好报告自己的头。   头就是带路的光头佬,听完两人一唱一和的汇报,光头佬也觉得监控室小题大做,但他也怕对方报告文总,点齐十个弟兄,准备查所有广东游客的房,寻找失踪广佬。   江月一溜烟跑回房间,轻轻敲开房门。   张小璐急切的问:“取得证据吗?”   江月点点头,告诉她收拾东西,找机会就溜走,正在两人忙着恢复混混打扮时,外面闹腾起来,趴在门口一听,居然有人寻找一个年轻广佬,正在服务员帮助下一间间敲门,一个个的盘问,吓得两人大惊失色。   门外喧闹声越来越近,张小璐慌神了,抓着江月的手问:“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江月强自镇定下来,此刻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躲过去了,他跑进浴室内拿出一块大浴巾,对张小璐说:“快点脱衣服。”   张小璐看着自己刚换上的太妹装,不明白为什么要脱。   “你会穿得整整齐齐的睡觉吗?”江月凑在张小璐耳边说。   张小璐脸一红,慌忙准备躲进浴室脱衣,门已经被敲响了,外面一个声音问:“你好,我是服务员,现在查房,请你们配合。”   江月不顾一切的开始扒张小璐的衣服,张小璐也慌忙脱着,不一会儿张小璐就一丝不挂了,江月匆忙用浴巾把张小璐裹上,自己也一边脱衣服一边用柳安话不耐烦的问:“搞什么鬼,这么晚还来查房。”   再指着门口示意张小璐去应付,张小璐聪明的接过话头,装着慵懒的声音说:“我来了。”   张小璐踢踢踏踏的去开门,江月则把两人的衣服在房间内到处乱丢,装作一副猴急摸样,再躲进浴室里。   门被张小璐半遮半掩的打开,羞红脸的张小璐一脸红润,仿佛春情未退的样子,她依在门口娇声问:“查什么鬼房?我在这住多少次,从没见过公安查房。”   门外那个服务员赔笑说:“我们这里绝对没有公安来查房的,是这几位大哥被个广佬跑单了。”   光头佬用力推张小璐挡着的房门,张小璐吃痛下退开,发出哎呀一声。   江月在浴室里用柳安话吼道:“搞什么鬼。”   光头佬探头进去就看见浴室里一个一丝不挂的黄头发男人,背对着他撒尿,粗大的尿线打得坐式马桶里的水哗哗直响。   光头佬再朝房间内看看,没有其他人,房间内两人的衣物到处乱扔着,电视机上还丢着一条黑色真丝三角裤,瞟一眼张小璐从浴巾底下漏出的赤裸大腿,心里再没有一丝怀疑,这两位炮客明显刚在“殊死搏斗”,怎么可能会去嫖妓。   他说声:“对不起。”就退出去,并主动把房门关好。   PS:不好意思,早上有事耽误了,就两章合一吧。    第三十九章 激情 更新时间2010-5-1 10:49:49 字数:2020  张小璐趴在门口偷听着光头佬与闻讯赶来的导游交涉,听到广东游客中有四个年轻人结伴去泡吧未回时,心里欢欣鼓舞,这下光头佬无法确认江月是否属广东游客其中一员,果然光头佬无奈的留下两个认识江月的守在楼层口,其余人等撤回去该干嘛就干嘛去。   张小璐回头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江月,正看见江月蹑手蹑脚的走到浴室门口,手里抓着一块毛巾围住腰间的伟然巨物,脸刷的一下涨得通红,扭头过去不看,又哑然失笑。   江月看着张小璐偷笑的样子,再想到那一块上不过肩下不过大腿的浴巾之下,是赤裸的傲人的身躯,再加上他今晚遭遇如此多的刺激早按捺不住,干脆一把搂过张小璐后,装做恶狠狠的声音说:“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这时紧张气氛已过,想起刚才两人匆忙间裸呈相对的一刻,两人都砰然心跳,紧紧的相拥着,相互感受着对方的心跳,两人都有种与对方融为一体的感觉。   不知何时,那块间隔住两人的大浴巾悄然落地,江月搂住这个可人儿时,喉咙里发出一阵呻吟,自己多少年没有接触到如此动人的身躯了?一颗成人的装在个幼儿的身体这么多年,要是他肯放肆自己,早就不知道成为何等淫贼,但是今晚任何理由已经挡不住他,这个等待十多年的心,和渴望多年的身体。   他紧紧的搂住她,摸索着这具雪腻的身体,手触所在无处不在颤动,她紧闭着眼睛,却又微张着小嘴,希望他去采摘的模样。   他用力的捧起她的臀部,那傲然怒物早就去自动寻找出处。   张小璐紧张的问:“听说会很痛。”   江月万万没有想到,张小璐居然会是一处子,虽然从形体姿势上他早已经判断过这世的张小璐绝对不是性事泛滥的人,但是也没有渴望过她会是一块无暇白玉,毕竟根据对娱乐界的推测,女孩子一般在大学里都有过充分的经验,毕竟大家俊男美女同居一校数年,总有一个看得顺眼的,再在开放的风气下,偷尝禁果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们到床上去一起实验实验。”江月大言不惭的装处男,本来他是想靠着墙壁将张小璐就地正法的,可知道她居然是处女后,心里不禁一阵怜惜。   躺在洁白的大床上,张小璐偷偷的睁开眼睛,正看见江月跨坐她身上,傲然巨物显得如此粗大,翘首朝天。   “啊,这么粗大。”张小璐紧张的问:“都要进去吗?”她有些害怕,她无法想象被这么大的东西塞进身体后,自己明天如何走路。   江月看出她的慌乱,伏下身子,贴在她耳朵边安慰她说:“没事的,痛一下就会不痛了。”   “你好象很有经验呀?”张小璐厥起嘴巴问。   江月额头冒出冷汗,心想:这个我还真是算经验丰富的处男。就腆着脸说:“我在读书的时候看过一些岛国艺术片,所以算有点纸上谈兵的经验了。”   听着江月如此解释,张小璐心情舒畅很多,轻轻在江月腰上掐一把后说:“饶过你这次。”   江月把头伏在她胸前,舔弄着她雪峰,双手却分开她的双腿。   “你轻点。”张小璐紧张的感觉到下身被一个硬物顶住,担心的说。   与她担心相反的是,那巨物没有粗鲁的破门而入,而是在逗弄着她,让她飘飘欲仙,让她心花怒放,正在她感觉实在太舒畅的时候,觉得远没有同学寝室夜谈时那么可怕时,就感到身下剧痛袭来,啊,她惨叫半声,咬着牙关忍住。此刻她明白室友诚不欺她,她好想告饶让江月停下来,又怕江月不高兴,记得室友说过,这个时候叫男人停下来,会让男人极度郁闷和压抑的,听说还会影响那个功能。所以她死命的咬紧牙关坚持。   好在那剧痛慢慢的在消退,那种飘飘然然的感觉又慢慢冒出来,张小璐心底反有种希望江月从此不要停,让两人永世融在一体,正在这最高峰,江月却一泄如注。   江月深深的把自己埋在张小璐的身体里,悲哀的想:自己到底是个处男,哪怕经验再丰富,处男就是处男。刚才是三分钟还是五分钟?绝对没有十分钟。   久久以后,两人平伏心情,江月搂住张小璐,低声问:“很痛吗?”   张小璐点点头,又嗯一声,不好意思的摇头说:“不是很痛。”   看着身下床单上的那朵红梅,张小璐的泪水慢慢流下来。   “怎么了?”江月慌张的问。   “没有什么?我觉得好高兴。”张小璐多年渴望此刻梦想成真,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高兴也有,甜蜜也有,慌乱也有,紧张也有。   “我们什么时候走?”张小璐小声问,其实她心底很可惜,这一切发生太突然,她没有准备好一条白毛巾,留作永恒的纪念,妈妈说过,只有那样做男人才会被你捆在身边一辈子,不过好象还有个前提是,一定要在新婚之夜那么做,所以她很心慌,但是她又不想象苦情剧里面女主角一样,傻乎乎的问: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只是轻轻的把自己身子更紧的贴近江月,感受他的男人气息和心跳。   “明早走吧。”江月想如此风骚打扮的她,难道还一副刚破瓜的样子,扭扭捏捏走出去?谁都会怀疑的,不如明早抽个空档溜走。   张小璐点点头,用手慢慢的在江月的胸膛摸着,琢磨着他那颗心会永远属于自己吗?想起这个问题,她就心里没有底气,这个从高中认识起就冰山一样的男人,真会爱自己一世吗?好象每次找自己,都是因为需要自己帮忙。她的手无意识的在江月身上到处摩挲着,突然发现自己摸到那个地方,那里居然被她刺激得又勃发起来,刚要求饶,被江月翻身上来按住。   PS:求票!求推荐票!求每位喜欢本书的读者每天一票!    第四十章 营救 更新时间2010-5-1 17:13:38 字数:2081  大清早,江月拨通黄局的手机,问:“干爹,你在哪里?”   黄局告诉他,自己在去上班的途中,江月请黄局在办公室等自己,告诉他有重大案情报告。   黄局现在根本看不透江月了,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小毛孩,怎么在市委陈新书记眼里那么红,那么重要,按上次的态度说他是陈新书记遗落在外的儿子都不会过分,可惜自己是知道江月身世的,绝无可能。   “月月有啥事?”黄局一看见江月就笑眯眯的问。   “我怀疑河东区公安分局徐局长与柳安监狱的文狱长勾结,在柳江宾馆设置一个魔窟,专门从事****,也许还有赌场,但是赌场我没有取到证。”江月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他之所以先把河东区公安分局的徐局长摆在前面,是出于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河东区公安分局归市公安局管,徐局长真出事黄局要负有领导责任;二是因为柳江宾馆在河东区公安分局辖区内,如果黄局不知情,冒然通知河东分局参加行动就会走漏消息导致鸡飞蛋打。   “你确定?”黄局脸色很难看,徐局长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如果真有问题,他绝对无法推卸干净。   “文狱长是可以肯定的,因为柳江宾馆的承包人正是文山的妹妹文芳,徐局长是否参与或者只是知情不报,我就无法判断了。”江月小心翼翼的措词说,因为后世的报道里只是提到过徐局长涉案,何时涉案、涉案多深没有详细报道,他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说出徐局长与文狱长勾结的。   听到江月不能确定徐局长是否涉案后,黄局的脸色顿时好看多了,文山是司法系统的人,与他公安系统无关,虽然也是个正处级干部,但是鸟不拉屎的监狱长他还是不怕得罪的,只要自己把握好事态发展,洗清徐局长对于他是小菜一碟。   “看看你的证据。”黄局问江月要证据,虽然只要江月开口,自己出动百把兄弟洗个把场子是很随便的事情,但是手头握有强有力的证据,措施也可以更得力一些。   江月扭捏着把昨晚暗访的磁带拿出来,因为镜头里面他的表现有些不堪,黄局稍事看看磁带后立刻要办公室通知所有在家局领导和刑侦部门负责人、刑警大队长来局党委会议室开会,要知道局党委会议室是市公安局研究重大问题的场所,在里面研究的无不是机密要务,所有接到通知的人员个个一言不发,立刻放下手头事务赶来。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的局党委会议室里,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暗访磁带,磁带是从拍卖开始的,看着镜头上一个个女孩被明码标价的卖身,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特别是场地灯光大亮后,出现在大家眼前甚至有几个柳安市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时,大家明白了黄局为什么如此紧张,光镜头里出现的六七张脸,已经有两位经常出现在柳安新闻的人物了,还有三四个大多也是报得出名姓的,镜头切换到那个被强绑来的女孩时,大家这才发现坐在黄局身边坐着的年轻人是这次偷拍功臣。   黄局淡淡地说:“因为发现这个特大**团伙与我局某些同志有警匪勾结嫌疑,所以我指派江月同志秘密潜入调查取证,现在通过调查确定,能出现在此会议室都是未涉案的。”这句话让某些人吃了个定心丸子,心里暗自庆幸昨晚自己没去。   “我现在宣布,此次行动由我带队,市直机关、局属刑警大队直接进入窝点搜查,调派下辖五个县公安局刑警大队负责外围,”黄局看了一下手表,说:“行动于一个半小时后,也就是上午十点正式展开。注意严格保密,不许告诉任何人行动地点和行动目标,只要求他们在市局前坪集合等候行动命令。”   接受命令后,大家纷纷按照指示办理。   等众人散开后,江月小声问:“干爹,提供情报线索的记者想全程跟踪报导,可以吗?”   黄局犹豫一下,还是同意了,心想:按江月那先斩后奏的性格,这个记者还不知道埋伏在哪里,不肯他们跟着反而麻烦,不如大大方方的让他们跟在自己身边,也好掌握。   得到黄局许可后,江月立刻打通张小璐的电话,张小璐拿着江月的手机坐着新闻采访车,早等在市公安局门外,接到允许后,立刻驱车进来,看着有电视台记者到场,有几个心怀鬼胎与会人员都悄悄向黄局请假,黄局一一批准后,暗自把他们划入另册。   两百多名干警把柳江宾馆团团围住,黄局一马当先冲进宾馆内。   “放下武器!”刑警大队长看见一个光头佬拿着一把砍刀冲向黄局时,啪啪两枪就把他打倒,第一枪自然是对空放的,这是严格按照警务枪支使用要求,先鸣枪警告,再对不听从劝阻的案犯开枪。这里面的时间火候,大队长是掌握得很好,比如刚才这两枪之间他隔了足足有零点五秒,足够那个光头佬跑近三四米,嗯,他离黄局最后只相差二十米左右,实在太危险了。   光头佬被打倒后,其他黑衣人都老实了,纷纷按干警的要求放下武器后抱头蹲地。   江月带着张小璐和摄像师拼命的往楼顶跑,到了那铺着隔音地毯的楼道后,一脚一脚的踢开房门,终于在踢开第十五张房门时,他看到昨晚那个女孩所说的小黑屋,红衣女孩看见踢门进来的是他,欣喜的紧紧抱住他,让江月尴尬不已,因为张小璐在背后盯着呢。   好不容易才让红衣女孩松开手,江月走到房间里唯一的床铺前,上面躺着一个清秀的女孩,江月一看,正是姜成照片中的小莲,他蹲在小莲身边,轻轻说:“小莲,姜成要我来救你。”   听着这句话,刚才还一直神情漠然的女孩,脸色变得激动起来,嘴角抽搐着,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泪水慢慢的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PS:求票!求推荐票!求每位喜欢本书的读者每天一票!    第四十一章 交换 更新时间2010-5-2 11:04:40 字数:2133  宋凯在自己家的复式楼里面已经躲了三天,自从三天前宋凯接到父亲气急败坏的电话后,已经三天不敢出门,那天在荷花池大酒店一起同桌吃酒的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声称自己骑摩托车来,后来一倒无风的楚军没有被抓了。第二天他与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吃饭,还口口声声说要等楚军从北京回来,就给他一个好看,估计他们现在个个在牢里后悔自己没有学会楚军的滑头。   “爹,您回来了。”宋凯听见门响,哈巴狗一样的凑到门口拿了宋副市长的拖鞋递过去。   宋副市长憋了一肚子火,看着宋凯这张脸就想抽几个耳光上去。这时,宋凯妈妈从厨房里出来,笑着说:“老宋,难得凯凯这么懂事,你就接过鞋子吧。我做了你几个最喜欢的小菜,你快来尝尝。”   宋副市长脸色稍雯,自从生了宋凯后家里请了家政阿姨,老婆就多年没有下过厨房,居然今天亲自下厨来讨好自己,自己也就没必要不给她脸面。   “嗯。”宋副市长闷闷的哼了一声后,脱下鞋子,宋凯蹲在地上帮父亲套上,宋副市长长叹一口气说:“你早要这么懂事就好了。”   宋凯掐媚的笑着,一路跟随父亲的饭厅,果然饭桌上摆好了四菜一汤,都是很清淡的小菜,个个都是宋副市长的最爱,往常别人宴请他,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唯恐不名贵,谁又知道他宋副市长最爱的就是这几口小菜,一个丝瓜汤,一个小白菜,最多来个农家小炒肉,他就足矣。   “凯凯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宋凯妈代替儿子开口问,她看着儿子一路哈巴狗一样的跟着爹爹走,就知道他是憋不住了,想出去耍。   “明天落案吧。”宋副市长夹了一把小菜放到口里,慢慢咽下去后说。   “怎么处理的?对凯凯有多大的影响?”宋凯妈关心的问,闹这么大个事情要说没有影响是不现实了,就看影响控制在多大范围。   “他呀,先在家休息几天,等各方面都落拓后,就从政法委调到宣传部去。”宋副市长说着长叹一声。   “怎么要这么调?”宋凯不很高兴的问,玩个乡下妞就要把自己从政法委调出去,他凯哥的面子不就落一大截了。   “你……你这个畜生。”宋副市长指着宋凯,手都气得发抖,说:“你知道我为了保住你付出多大的代价吗?手下的三条线废了一条半,要不是你爷爷连夜打了几个电话给陈新,你爹爹的位置都保不住,调动一下你还有脾气!”   “怎么会这样?”宋凯妈吃惊的问,这些线都是宋副市长的根底,看得比命还重要,陈新几次想动,都顾忌宋家老头子不敢动手,这次终于被他抓住机会动掉。   “这个混账小子,自己在酒店里玩完那个女服务员还不算,居然再带到文胖子酒店里面继续耍,谁知道女孩子性子烈,被他的几个狐朋狗友**后跳楼自杀,幸亏没摔死,断了六根骨头,文胖子见是他们惹出来的事端,就留在楼上治疗,哪知道被一个卧底的发现,第二天黄局就带着人端了文胖子窝点,拔出萝卜带出泥,他们几个的事情就发了。偏生这个文胖子不地道,他做的那些事情都录了像,想拿在手里做依仗,这次被黄局一窝端了。刚开始陈新还准备利用这次事件来瞄准我的位子,连人选都准备好了,就是河东区区委书记老江,不是我爹厚着老脸打了几个电话,哪里是废了几根线这么简单。”宋副市长恨恨的说着,又挖了勺丝瓜汤,喝下去,缓口气又说:“这个雷猛子也是倒霉,前几天刚刚推荐文山接任快到年纪的司法局赵局长位置,这件事情一出,陈新就逼着他退居二线,接替他的人就是黄局,今晚上市委常委会议上就定,你说我不把你从政法委调出来怎么办?黄局对你的事情知根知底,把你放在他手下你还有活路吗?”   “爹,市公安局谁接?”宋凯紧张的问,希望自己老爹所说的废半条线就是这半条,如果宋家的亲信接了市公安局局长位置,损失倒不大。   “陈新会有这么客气?接公安局局长的是黄局多年亲信兼副手李局,连李局的位置都安排给刑警大队长接。这条线算被陈新彻底拢到手。”宋副市长憋屈的说,这些都是他老爷子留给他,他又苦苦经营二十多年的线,今天为了这个儿子,都付出去交换了。   “老宋,那咱家还废了哪半条线呀?”宋凯妈关心的问这个问题,她眼光比儿子长远得多,只要不拢黑#道的边,政法线废就废吧,反正这条线也是容易出事,自己这个儿子少了这方面靠山,也许在外面还没有现在这样肆意妄为,上次大庭广众下居然打了出警的干警,后来还把人家调到山沟沟里上班,影响极度不好,最终压下来也付出很大的代价。   “宣传线呀,广电局的叶局调任宣传部任部长,方部长退居二线,不过扶正了杜台长,这条线算跨一半吧。”宋副市长说完,宋凯脸上乐开了花,杜台长被扶正后,电视台里的几个明星,他不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特别是那个坏事的张小璐,一定要狠狠的操他妈的七八十遍,不,要一天就操她七八十遍,想到这里宋凯的口水都要流下来。   看见宋凯在饭桌对面傻笑,宋副市长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为了保这个儿子,自己用得着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不趁火打劫就算不错了,于是怒气冲冲的对着宋凯说:“明天早上,市局刑警大队就会派人来落口供,记住:你和那酒店女服务员什么也没有干!就是劝她喝了几杯酒,见她醉倒后,好心带她去柳江宾馆开房休息,开完房你就走了,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你全部都不知道!”   宋凯连连点头,拍马屁的说:“还是爸爸手段高明!”   “呸!”宋副市长看着儿子不争气的样子,心情烦躁,刚要破口大骂,耳边就听见老婆冷冷的说:“菜里有苍蝇还是怎么了?你的手段高明不高明,你知我知,难道就不许儿子说?”   宋副市长尴尬的不再说话,埋头吃饭。    第四十二章 黄局的家宴 更新时间2010-5-3 10:02:31 字数:2415  妹妹打电话到犁头村委会,要江月提早下班,直接赶赴干爹家参加家宴。   这个消息让江月很是紧张,生怕因为最近表现太突出,被老江和老黄先斩后奏把他和黄玲玲摁住,搞个订婚仪式之类,于是就在电话里旁敲侧击的问江丹丹希望她露个口风给自己,可惜江丹丹同学虽然不是特工但胜似特工,口风那个滴水不漏呀,让江月郁闷不已,反而被江丹丹别有用心的强调,要江月同志尽量穿着正式点出现在晚宴上。   磨磨蹭蹭到快六点钟,江月才赶到市公安局宿舍楼,敲门进去,开门的正是黄玲玲,黄玲玲今天虽然没有夸张的穿着一袭婚纱,但是那身大红色的连衣裙还是让江月紧张不已,看着玲玲这张自己曾经早思暮想后来又伤心欲绝的脸蛋,再想起张小璐在自己身躯下婉转呻吟的模样,江月满头大汗。   “快进来呀,站在门口发什么愣。”黄玲玲看着江月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心底甜蜜蜜的,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招呼他进屋。   进屋后江月发现屋内还有两个自己不认识的中年妇女,都饶有兴趣的望向自己。干妈正好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忙向两人介绍说:“这是江月,”然后对江月说:“叫刘阿姨,李阿姨。”   江月随着干妈的介绍乖乖的喊人,干妈又得意的向两人说:“月月可是个送财童子,上次我教你们买的两支股票,都是月月推荐的,你们今天可要抓紧机会向月月询问选股心得。”   江月听干妈这么一说,就知道干妈与这两家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这种领导干部炒股的事情大多秘而不宣,干妈居然肯跟她们分享心得,再加上干妈说话时的神气,这两家一定是黄局的班底了,估计她们两人的丈夫和干爹此时一定在书房讨论事情。   果然,黄局从书房走出来,看见江月就说:“月月来了,怎么不先进书房里来打个招呼?你爹也在里面。”   江月笑着说:“干爹,我还没有跟妈妈打招呼呢,她在厨房帮忙吧?”   黄局在酒柜里拿了两瓶酒后,对江月说:“月月果然还是老妈第一,打过招呼后你就进书房来,陪干爹喝几杯。”   干妈正一心拖着江月问几支好股票,听着黄局这么讲,就说:“不好吧,叫小孩子跟你们几个老大爷拼酒。”   黄局笑着说:“江月都二十几岁了,还小孩,当年我这么大就被你老太爷灌醉不知道多少回,今天我也要灌醉我家的准女婿。”   江月听着黄局这么说,挠头不已,也不敢接话,就挤进厨房和老妈打了个招呼,老妈围着围裙在炒菜,见江月进来,告诉他:“今晚是庆祝你干爹被市委定为政法委书记的人选,报省委通过后,就会在报纸上公示了。本来你干妈还向我提出要把你和玲玲的事情一起敲定,我怕你有其他心思就没同意。”其实妈妈心底对黄家的提议是极度满意的,但是那晚江月好象对柳安新闻的女主播挺有意思,让她吃不准江月的心思,只好先推了。   江月对老妈提供的第一个情报感到高兴,第二个问题就感到头痛了,他现在心底乱成一团糨糊,怎么敢随便答应什么,只是嗯嗯两声就跑出厨房。   江月进到书房,才发现书房里摆着一个小饭桌,饭桌上摆了四个白瓷茅台酒瓶,看着包装款式,估计都是存放十年以上的老窖茅台,他再一数人数,房里就老江、老黄和另外两个穿身警服看着眼熟的中年人,想到有两瓶是干爹刚拿的,得,屋内每人起码已经喝半斤酒以上,自己不怕被他们灌倒了。   江月依次给爸爸和干爹打招呼,干爹也给他介绍两中年人:“这是李叔叔,这是陆叔叔,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帮手。”   两人都陪笑着说:“黄书记抬举,您一直是我们的好大哥,好领导。”   老江感慨说:“这次老黄你能跨过这个坎,真不容易呀。”市政法委书记是市委常委成员,从此黄局就跨进市领导阶层,虽然老江作为河东区区委书记,走上市领导岗位是迟早的事情,可这一步没有跨过去,就差别大于云泥。   老黄也感慨说:“是呀,被姓宋的这个老家伙卡了我五六年,上次与雷猛子竞争这个位置的时候我还不满四十五岁,现在都快五十岁了,唉,到头了。”   老黄又转头对江月说:“这次月月真帮了我大忙,不是这次清查柳江宾馆案时抓住宋家孙子把柄,还真不难逼得宋家松手,李局和陆队也是如此,没有我们抽出来的几盘磁带,市委和局党委也不可能让你们轻易接位,宋家经营政法线太久了,不抓实他们的把柄,他们不会这么老实。”   李局和陆队齐齐起身向黄局敬酒说:“以后还是要黄书记多多照顾,指导工作。”   黄局端起酒杯一口喝干后,又对江月说:“你怎么不敬酒给你两个叔叔呢?我今天特意喊你过来,有两个任务交给你:第一就是让你认识这两位叔叔,你是个闲不住的性格,也看不得龌龊事情,将来我离开这个岗位,你就需要李叔叔和陆叔叔照顾你了;第二就是灌倒你新认识的这两位叔叔,我自己没有儿子,但是俗话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不帮我挡酒,谁帮我,所以你今天一定要给我狠狠的灌他们两个,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欺负我没有儿子,就肆无顾忌的灌我酒。”   江月听这干爹这么说,就只好拼命了,端起酒瓶过去,把李局和陆队以及自己的酒杯摆成一条直线,把一瓶酒均匀分成三杯后,说:“我代表我干爹,谢谢两位叔叔多年来给干爹的帮助,还请两位叔叔多多照顾。我先干为敬。”说完一口而尽。   李局和陆队毫不犹豫的一口干尽,说:“你是黄局的半子,就是我们的侄子,将来有什么事情打电话,就像你以往找黄书记一样,不要客气。”黄局被江月两个电话提拔的故事两人牢记在心,对于这样的福星电话,两人求之不得,怎么会推辞。   “对了,月儿,帮我还敬两杯酒,这是我要拜托你两位叔叔的事情,更是你要拜托两位叔叔的事情,”黄局说着,又开一瓶酒说:“下个月,玲玲就要去市局上班,本来我一直犹豫着是让玲玲先读两年书,还是先上班,但你玲玲妹妹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要是市委没有调整岗位,我考虑让玲玲先读书,现在既然没有这个阻碍,我就放下心,以后玲玲就要交给李叔叔和陆叔叔照顾了,你还不好好的敬你这两个叔叔的酒?”黄局以前还是担心把玲玲安排进公安局,父女一个单位有人说闲话,历史上最后他也是把玲玲下到基层派出所,现在他被提拔为市政法委书记,自然没有这个顾忌,也下定决心让黄玲玲进市公安局工作。   江月接过酒瓶后愣住,玲玲按照历史上的安排进了市公安局,马上就要遇见高副省长的儿子她将来的丈夫高戈,自己怎么办?    第四十三章 张小璐的出路 更新时间2010-5-4 13:46:40 字数:2131  柳江边,一处小茶寮。   张小璐穿着件高领衬衫,捧着一个大粗瓷茶杯,含情脉脉的望着江月。   江月拿瓶啤酒,没用酒杯,就对着嘴直接喝,这是柳安小青年最喜欢的喝酒方式“吹瓶”,张小璐很少看见江月如此模样,觉得很有趣。   “怎么穿这么件高领衣服,今天要上镜?”江月见衣领太高挡住张小璐前胸的美好风光就问,现在是下午三点,如果张小璐要赶回台里播新闻还来得及。   张小璐摇摇头。   “怎么?柳安新闻还是那个老太太在播?”江月不懂的问,今晚荧屏的主持人难道还霸占着女主播的位置?   “换人了,一个新分配来的省艺校学生,台里已经定下了。”张小璐说起这件事有点不痛快,不过想起昨晚江C00011来到电视台办公楼下直接把柳安新闻女主播接走,就知道想获得必然要付出,自己不肯付出,那么被晾着一边也就正常。   江月也有点郁闷,这么好的机会没有整死宋凯,居然还让杜台长顺势上位,成为广电局局长兼任柳安电视台台长,唉,这次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张小璐的脚,不过幸亏自己还有补偿方案。   “是吻痕。”张小璐悄悄凑他耳边解释穿高领衬衫的原因,并拉开点衣领给他看。   “咳……咳……”江月被呛得连连咳嗽几声,看着张小璐含羞带怯的样子,贼心大动,问:“你好点没?”   张小璐横了他一眼,低头羞问:“你又有啥想法?”   “当然是,那个,”江月心里开始盘算最近的宾馆离这里多远,一定要把张小璐拐进去狠狠蹂躏一番,振作雄风,上次自己只有三分钟就射了实在太悲哀,加上第二次也没有超过十分钟,自己再不发威,真会被张小璐当病猫的。   “你下午不去上班,约我出来就为了这事?”张小璐不解的问,自己连续两天找江月,都被他有要事为由推开,心中忐忑不安,以为自己这么快就变弃妇,没来得及哀叹,就接到江月电话约来河边聊天,本以为又有啥急事需要自己帮忙,结果居然江月是为了这种事,自己真是又喜又羞。   “哦,不是的,我专程找你是给你看个节目构思,那是附带的。”江月说到后面都不好怎么说下去了,附带啥?专程啥?   接过江月递过来的一叠材料,张小璐羞红脸低头看着,两人那晚发生得太突然,颇有点措手不及的味道,虽然自己没有后悔,但是心底还是不安,毕竟自己没有从江月口里听到一个“爱”字,却和他“做”了,谁知道他是不是一时的冲动。现在看来自己对江月诱惑力还是很大的,起码刚才三言两语间就让江月不知东西南北。   “快乐周末?这是?”张小璐看着江月递给他的资料,有些不解的问。   “你有可靠的途径递给湘中卫视的欧阳台长吗?这是我设计的一档娱乐节目,主题就是‘全民娱乐’,我希望通过这款综艺节目拉进偶像与粉丝、明星与百姓的距离,让大家在节目中互动。”江月在这个综艺栏目里,把前期《快乐大本营》的一些节目构思和设置都照搬过来,里面重点对女主持人按照张小璐的特色订制,当然也有部分是对张小璐的主持风格要求,竭力让张小璐贴近后来红遍全国的女主持李香,当然作为科班出身的张小璐做到这些应该不难。   张小璐接过这份资料如饥似渴的看完。资料里的节目设置虽然有部分模仿港台综艺节目嫌疑,但是绝大部分已经本土化处理了,相当的适合现在的市场,她想这份东西落在任何一个电视节目制作人手上都会视若珍宝的。   “幸运三十五栏目组里面有个编导是我师兄,我想通过他,应该可以把这份资料递给欧阳台长。”张小璐小心措辞说,又画蛇添足的补上一句:“我这个师兄已经结婚了。”   江月听后,笑了。张小璐已经在那个晚上证明了自己的完璧之身,自己怎么会滥吃飞醋,只是提醒她说:“你记住,不要把完整资料拿给你师兄看,虽然咱们一时存个小人之念,但免得将来破脸,连朋友都没得做。”   张小璐小心收好资料,江月继续嘱咐说:“你一定要记住,完整资料只能给欧阳台长看,同意你做节目女主持就给他资料,并告诉他,你还有十多套不低于同等档次的节目设计,可以用于将来节目更新换代,这样的话,你的主持位置谁也不敢拿,就象台视小燕姐的《超级星期天》一样,自己既是主持人又是节目制作人,除非收视率出问题,谁都不敢动你的位置。”   “放心吧,我师兄是很好的人,嫂子也是我同寝室师姐,他们怎么会阴我,你就放心好了。”张小璐凑过去,在江月脸上重重的一吻,说:“这两天你就是在家搞这个节目设计?故意告诉我有事,是想给我惊喜吧!”   江月借机捏过她的小手,心想虽然我折腾这点东西只花了一个下午的功夫,换在别人,可是几年积累下的经验,他把张小璐拖近,轻咬着她的耳朵问:“准备怎么报答我?”   “你说要我怎么报答你,我就怎么报答你。”张小璐说着,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让江月口水都快滴出来了。   江月匆匆给茶寮老板十元钱,找头也没要,拖着张小璐挡了部过路的士,的士司机问:“去哪里?”   江月毫不含糊的告诉他:“最近的宾馆。”   离此地最近的宾馆是柳安军分区办的华军招待所,虽然号称招待所,里面无论服务设施、服务质量都不低于三星级宾馆水平,当然这个价格也不会低,三百多一晚,在精虫上脑的江月看来,是个非常合适的地方。   很快的士车就到了华军招待所,江月飞快的办理好开房手续,房间号是707,他怕房间里没有相关用品,又在宾馆小卖部顺手买两包超薄型避孕套。   江月一手拿着避孕套,一手牵着羞红脸的张小璐等电梯,电梯是从顶层的豪华套间直接下来。   打开电梯门,一个熟悉的女孩出现在江月面前。   “你?”江月愣愣的望着她,她却望着江月的左手以及右手。    第四十四章 知道了 更新时间2010-5-5 14:32:52 字数:2132  “何妍,”江月从喉咙里挤出干巴巴的声音喊。   何妍冷漠的朝他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后从他身侧挤过去,回头,冲着电梯间里说:“爸,我会考虑的。”   江月这才注意到电梯间里还有两个军人,站前面是个中年人,肩上没有挂军衔,他身后是个高大英俊年轻军官,江月快一米八的身高居然还矮他半头,抬眼望去,这年轻军官居然是挂着两杠三星。   “四维,你去送一下。”中年军官对年轻军官说。   “是,保证完成任务。”这个叫四维的年轻军官啪的给何妍父亲敬个军礼说,然后很兴奋的追上去,何妍没有拒绝他,只是隐隐拉开一米左右的间距走着。   江月拉着张小璐走进了电梯,心想,还是跟这个中年军人打声招呼比较好,按下电梯的7字键后,转头问:“伯伯,你去几楼?”   何妍父亲,打量一阵江月后,问:“你就是江月?”   江月说:“是的,您是何妍的父亲?”   何妍父亲点点头,又问:“这个是你女朋友?”   张小璐听这话,心里一阵紧张,她心慌起来,生怕江月说不是,那真会无地自容。幸亏江月回答很快很果断:“是的,她叫张小璐。”   “好,好。”何妍父亲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后,说:“我住顶楼。”   江月按下一个9键,谈话间,电梯已经到了七楼,江月礼貌的说声:“何伯伯,再见。”就拖着张小璐出了电梯。   进入房间后,江月显得很急迫,只把张小璐的裤装脱到膝盖上,就急不可耐的进入她的身体内,连刚买的避孕套都没带上,更别说什么前戏。   张小璐皱着眉头迎合着他,幸亏她来得很快,被强烈刺激的她,很快就忘记矜持,忘我的投入激情中。   这次江月的表现,出乎意料的持久,两人一直在床上缠绵到精疲力竭,他毫无顾忌的射入她体内后,就沉沉睡去。   等两人醒来,窗外已是霓虹闪动,江月轻吻着她的雪白山丘,让她再次从喉咙里发出情动的声音。   她勉力抵挡着心底的渴望问:“你饿了吗?”   江月抬首仰望她那纯美的脸,歉意的说:“我饿了,你也饿了吧。”   张小璐轻轻的用手臂揽住江月的脖子,低声问:“你说,我们会那个吗?”   “哪个呀?”江月不明白的反问。   “就是那个,”张小璐不好意思的说:“怀孕呀,我们没有采取措施呀。”   江月用手指慢慢的从雪白的山丘画下来,一路滑到山谷间,逗得张小璐又张开嘴唇轻哼一声后,说:“要是怀孕了,你就把他生下来。”   “嗯,”张小璐听着江月的承诺很激动,主动将身体伏上去,果然迎合上江月的巨龙,张小璐尽情的颠簸着,如同一匹失控的白马,不断的挺身、伏下,挺身、伏下,那条花径早已泥泞不堪,深深的陷住江月。   第二天,江月和张小璐是在华军招待所房间内醒的,想起昨夜的疯狂张小璐满脸娇羞,而江月则默不作声。   两人在大堂里吃过早饭后,江月把张小璐一直送到电视台楼下,看着依依不舍的她,江月笑了笑,就让的士调头开往犁头村。   走进村部院子,就看见村部办公室里端坐着一个身穿蓝色工商制服的人,江月好奇的走进去,发现是商标科的楚军。   “江村长,你可来了。”楚军激动的对江月说。   “怎么了?楚科长,你有事情找我?”江月奇怪的看着这个市工商局的楚科长,虽说自己拿到他一点把柄,也不用紧张成这个模样吧。   “他昨天下午就来了,一直坐这等你,等到六点钟,我说要下班了,他才走,今早我还没开门,他就蹲门槛上了。”张慧秋看了一眼墙上挂的钟后,补一句说:“来了快一个半钟头了。”   “江村长,我把你们村的商标办下来了,”楚军从随身夹着的一个公文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说:“你看,这是注册商标的全套证件。”   “你也太客气了。”江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说他办理好注册商标手续后打个电话给村委会,自己还不巴巴的跑工商局里接,用不着亲自送过来,昨天一下午没等到人,还今早蹲门槛继续等?   “多少费用呀?包括你在京城里面打点的费用,你吭个声,我拿给你。”江月心想,难道是为这个?才如此热情服务。   “江村长,您太见外了,哪里有啥费用,我这趟去京城是公差呀,费用全报的,包括和领导联络感情的费用,都是局财务科销帐。”楚军说完后,从那叠资料里翻出一张发票说:“全部费用都在这上面,你就实报实销吧。”   江月接过一看,居然是商标注册费,一千元整。心想:这楚科长思想境界进步太快了吧,就收个工本费呀。   江月还是叫张慧秋把发票收好,按面额把一千元钱给了楚军。   “到隔壁,我办公室里坐坐?”江月估计他是有啥不好开口的话,就建议说。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楚军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说着提着包就起身。   走进江月的办公室后,楚军神情轻松很多,因为他当着江月的面,自扇耳光、下跪,啥龌龊事情都干过,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做不出。   “江村长,先谢谢你救我一命,”楚军又膝盖一软跪在江月面前说。   “到底什么事情,你先起来说,你知道我不喜欢玩这一套的。”江月冷冷的说。   楚军怏怏的从地上爬起来说,原来他那晚把江月的底透给宋凯后,就觉得心底不安,后来宋凯对小莲淫威大发时,越看小莲越觉得象张小璐,心底猜疑小莲可能会是张小璐亲戚,想起自己还有把柄落在江月和张小璐手里就害怕,于是借口说自己开摩托车吹风醒酒,直接溜回家,第二天就跑到京城帮江月办理商标了。回来后,楚军被姐夫告知宋凯一伙当晚涉及一严重刑事案件,除宋凯外个个难逃刑罚,心里暗自庆幸。   他没有想到的是,宋凯脱身后在外面放话,说是楚军设置陷阱,并通风报信给江月。   楚军顶不住压力,来向江月求助,希望他能帮忙洗清白自己。   江月听后,冷笑着告诉楚军三个字:“知道了。”    第四十五章 约茶 更新时间2010-5-6 9:12:22 字数:2129  江月四仰八叉的躺在湘妃竹席上睡得正香,梦中感觉老是有只水鬼拖他的脚,他拼命挣扎,可是怎么也甩不开这只水鬼的魔爪,终于他被这只水鬼拖下悬崖,急速的失重感让他忍不住惨叫:“救命呀。”   随着落地的剧痛,他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悲哀的被妹妹从床上拖到地上。   “干嘛呀?”头脑还不完全清醒的江月问。   “喊你三遍了,你一直不醒,请示太后后,同意用满清十八酷刑的拖地刑法。”江丹丹理直气壮的说。   江月垮着脸,小声嘀咕:“好不容易有个周末,连懒觉都不让人睡,还叫不叫人活呀。”   “那你有种昨晚就别输呀。”江丹丹得意的说,原来昨晚江丹丹央江月陪她和玲玲一起去军干所游泳,江月推三推四的,一怒下江丹丹提出单挑街头霸王,号称狮子王的江月怎么会畏惧她,两人就在街边电游厅大战五局,结果江月凄惨的被妹妹剃了个光头,掩面而逃。   江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洗漱间,拿着牙刷随便在嘴里捣腾几下,再拿块毛巾马虎的擦两把脸,就准备开溜。   结果还没有溜出大门,就听见妹妹问:“哥哥,太后对你突然冒出来的小手机很感兴趣哦。”   江月只好停住偷溜的脚步,赔笑说:“捡的,街边垃圾堆里随便翻的。”   “得了,别和我打马虎眼了。”妈妈敲一敲餐桌说:“吃完早饭再出去,外面的米粉摊子很不干净的。”   无奈之下,江月回到饭厅里,拿着一个馒头,包上昨天晚餐剩下的雪里红,做了个江氏三明治,咽稀饭吃。   “我坚信玲玲会成为我嫂子的。”江丹丹发表预言。   江月不理睬她,在家中他对于这个问题一直采取绥靖政策,不抵抗、不妥协。   “我不理睬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不过最好别搞出事来,哥哥还是要有个哥哥的样子。”妈妈缓缓地说。   江月听完,满头大汗,最近他的所作所为正在朝搞出事,搞出大事的方向发展,下次一定要记得戴套,他在心底默默的说。   脖子上套着一个鸭子游泳圈,江月很无辜的眼神望着身边言笑晏晏的江丹丹和黄玲玲,为什么要归我拿,刚才在军干所的门口,江丹丹看见黄玲玲带着一个救生圈,就顺手接过套在他脖子上,美其名曰帮美女拿东西是他的荣幸。   好在没有几步路就到,他没继续分辩,顺其自然吧。   上坡,转弯,看见一辆军绿色悍马停在军干所游泳池门前,江月注意到车子牌照居然是甲字号军牌。   江丹丹和黄玲玲都是第一次看见悍马车,好奇的围着看,还问江月:“这是什么车型?”   江月没直接回答她们,因为他看见驾驶室里隐约坐着一个人,等进游泳池大门后,小声告诉两人:“这是拖煤的卡车,加个斗篷,所以造型有些别致。”   笑得两人花枝乱颤。   眼看三人就要进检票口,悍马车上的驾驶员跑下来,冲着里面喊:“她们怎么可以进去?”   江月回头一看,正是那天在电梯里遇见的年轻军官,不过今天他穿着一身便装。年轻军官怒气冲冲的朝江月走来,游泳馆门口值班室里人影一闪,以前挡过江月一次的中年女军官站在路中央,冷冷的对这名年轻军官说:“他一直都可以,你就是不可以。”   “张姨,你怎么能这样,何伯伯同意了。”年轻军官涨红脸问。   “四维,不是张姨为难你,何司令一直管不了自己女儿的,他同意有啥用?”张姨虽然口气放缓,但是脚下寸步不移。   这个叫四维的年轻军官只好恨恨地盯了一眼江月的背影,无奈的转身回车厢里坐。   江月这次学聪明了,换了游泳裤后穿了一件浴衣进去,还是一样空荡荡的泳池,还是那个娇美的身躯,只是今天是一件嫩黄高腰连身泳衣,显得长腿更加修长,何妍径自在泳池里游着,就好象不知道岸上有人在看。   默默的看着何妍在泳池里独自游了三个来回,黄玲玲和江丹丹才从女更衣室出来,黄玲玲今天居然穿着一套洁白的比基尼,妹妹还是上次穿的一件头。   看着娇羞着走近的黄玲玲,江月心跳开始加速,虽然一再在心底揣摩过黄玲玲的身材,但今次如此坦诚的展露出如此火爆的身材,还是让江月有种热血下涌的冲动,玲玲的肤色是那种象牙白,给人一阵吹弹得破的感觉,那三块小窄布怎么能挡住江月脑海的的想象力,识尽AV的江月,早已做到眼中有码、心中**的境界了,如此装扮的黄玲玲在他看来如同赤裸一般,只想把她拖到怀中轻怜蜜爱。   “因为知道这里是女生专场,所以我就新买了这套泳衣。”黄玲玲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着。   江月此刻才明白早上妹妹为啥说:“我坚信玲玲会成为我嫂子的。”看来黄玲玲早已经与江丹丹达成统一同盟。   看了看在泳池中独自游泳的何妍,再看看岸边通红着脸的黄玲玲,江月觉得自己还是跳下水去合适,于是他套着鸭子游泳圈跳下水去,把脑袋卡在鸭子屁股上,摊开四肢漂在水面上,让黄玲玲看得好笑,这本来是她为自己准备的,体力不够的她想在水里多陪江月泳一阵。   江月把自己脑袋尽量放空,不去想任何事情,让自己仿佛陷身母体,没有任何人和事,只有自己与水,正在他快要到这个意境时,听见岸边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江丹丹从江月的浴衣口袋里摸出他的红灯168手机,毫不犹豫的帮江月接了,然后大声对着还在水里漂着的江月喊:“是一个叫楚军的人打给你的,说下午两点在和记茶府一个叫宋凯的人约你喝茶。”   在楚军的苦苦哀求下,江月最终把手机号码告诉给楚军,同意帮他出面澄清。   哦了一声后,江月懒洋洋的继续漂着,而听到这个消息的何妍无法象刚才一般,视江月如同空气一般独自游泳了,她三两下就游到小鸭子边问:“你真的要赴约?”   江月换了个姿势,正视着她的双眼说:“嗯,我早就答应的。”   何妍咬着嘴唇,瞪着江月好一阵后,说:“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第四十六章 打斗 更新时间2010-5-7 12:48:52 字数:2088  坐在悍马车内,靠着宽大的黑色真皮座位,江月舒服得有种立刻去自己买一台的冲动,这样就不要每天委屈的骑着大28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折腾了。   看着在他前面当驾驶员的四维同志,江月心情很舒畅,两杠三星的上校级驾驶员,估计也只有京城里的那几位军委常委可能可以享受的级别。虽然他还有点不明白这一幕是怎么发生的,反正糊里糊涂的一阵谈判与妥协下,下午出席茶会的人员,由他的独捣龙潭变成互不理睬三人组。   “妍,是在前面这个路口转弯吗?”开车的四维同志问后座右侧一直看窗外风景的何妍。   “我姓何。”何妍冷冷的说。   “何妍,”四维同志锲而不舍的继续问。   “是的,上校司机。”江月同志接过话题说。   “我没有问你。”上校司机没好声气的对江月说。   “好象是别人约我喝茶,你死皮赖脸的跟过来,还对我这么高调门?我要求下车。”江月不满的发表抗议。   “你,”上校司机很生气,但是也很无奈。   “到了,我要下车了。”何妍看见前面路口“和记茶府”的大大招牌说。   上校司机很没有面子,心情郁闷下,直接把汽车开到和记茶府的门口,堵着大门停下,看着如此嚣张的车子,如此霸道的作风,和记茶府门童屁也不敢放一个,飞快的跑里面请示经理,经理一看是如此拉风的军车,也不敢吭气。   江月从悍马车里跳下来,正看见楚军坐在最靠门边的茶位上,端着一个深褐色的茶杯心不在焉的喝茶,身边还有两个小平头监视着的样子。   看见江月出现在门口,楚军大喜,连声招呼着:“江村长,江村长。”   楚军身边一直坐着的两个小平头,本来一个抬着下巴看天花板,一个斜躺在茶位上翻白眼,看见等待的人是从一辆甲字牌军车里跳下来,都吓得慌忙翻身而起,匆匆跑上楼报信。   “凯哥在二楼梅花包厢等您。”楚军掐媚的对江月说。   “哦,带路吧,我下午还有事。”江月神情仿佛是来偏远乡下视察的领导,来这瞟你一眼就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楼上包厢里,宋凯听了小平头的介绍,也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但是一想到自己因为江月捣鬼被抓走七八个兄弟,一直没有救出,现在在道上声望大跌,如果不狠狠的给他点颜色看,自己也没面子继续在柳安街头混。   宋凯沉声说:“你们不要管这么多,做好自己的准备,听我招呼就是。”   楚军领着江月三人来到梅花包厢,恭恭敬敬的敲门后对里面说:“凯哥,我把江月带来了。”   门被打开,这是一个四十多平米的日式榻榻米茶座,宋凯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首,另外有八名彪形大汉垂手靠墙站立。   “你坐,”宋凯一指下首位置说,然后又指着面前茶几上摆放的茶壶以及三个并排摆成一线的茶杯说:“跪在这里,倒三杯茶,敬给我,赔个罪,这件事就算了。”这也是宋凯看着江月带进来的一男一女,衣着、神态俱不俗的情况下,决定后退一步。虽然他猜测江月身后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肯定不是甲字军牌车主人,但能把车开出来,不管是司机还是下属肯定与车子主人关系非浅。至于对方可能是车主的儿子?他是不会考虑的,那样的人物跺跺脚,湘中全省都要震三震,怎么会是江月这个小小村主任的朋友?   江月寒着脸走到包厢中央说:“宋凯,你奸淫掳虐妇女,我路见不平,伸张正义。你居然要求我给你赔罪?你眼里还有没有法律?你心中还有没有廉耻?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柳江宾馆的事情是我做的。因为,你掳走的女服务员是我犁头村的女孩子,所以我才会到柳江宾馆打探其下落,举报给公安部门。楚军不过是适逢其会,信不信由你。虽然不知道这次你是如何脱罪,但是我不相信老天爷总是不长眼。顺便再多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劝你就此改邪归正,否则报应很快就到。”   江月说完转身就要走。   宋凯听着江月的话,脸色气得铁青,狠狠的抄起茶壶,往地上一砸。   “啪”,随着这声巨响,包厢的门被推开,涌进来十来个手拿砍刀,头皮剃得发青的年轻人,他们和原来站在两侧墙壁垂手而立的彪形大汉一起把三人团团围住。   宋凯狞笑着说:“江月你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本想给你点面子,哪晓得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凯爷今天不客气。”   宋凯又打量一下何妍,对手下说:“这个妞长得不错,你们下手时注意点,抓过来给我乐乐。”   一个小平头凑到他耳边嘀咕一句什么,宋凯手一挥,说:“老子今天就要在这里,当场把这个妞办了,难道怕她咬我的鸟?哈哈。”   听到这里,三人中发出一阵嘿嘿的沉闷的笑声,宋凯还以为江月故弄玄虚,狂笑着说:“现在你后悔是来不及了,还想装疯卖傻蒙混过去吗?”   话音未落,一直站在江月身后的高大年轻人动了,他一脚直踢,再换腿横扫,挡在宋凯前面地两个彪形大汉就被踢飞出去,见他已经动手,江月也不含糊,立刻几记弹腿踢出,踢飞了两把砍刀,一个平头男,最意想不到的是,何妍居然动作比江月还快,扑进人群里,几个擒拿格斗动作后,倒下三四个小平头,飞快的宋凯这边有一半的战力被打倒。   “李四维,你去抓住宋凯。”何妍说。虽然他们一动手就打倒对方一半以上的人手,但主要原因是对方对他们三人组战斗力估计不足,再加上他们抢先动手,出乎对方意料,才轻松得手,但如果继续打下去,这倒下的七八个人中,除了李四维踢翻的两位外,其他几个爬起来还是可以继续战斗,所以何妍想擒贼先擒王。   看着李四维逼近自己,宋凯心一横,掏出一把枪指着他说:“不要动,否则老子毙了你。”周围的空气顿时冷下来,所有人都盯在这把手枪上。    第四十七章 谜底 更新时间2010-5-8 9:26:14 字数:2217  这是把警用64式手枪。   在不到两米的距离指着李四维的头,宋凯的脸色很难看,手在不停的颤抖,仿佛被枪直指头部的不是李四维,而是他。   李四维的表情有点惊诧,有点好笑,还微微有点嘲讽的意味,他用冷峻的声音说:“你开枪呀。”在这死寂一般的包厢里显得格外的大声。   “凯凯,你在干什么?”包厢门口突然出现的是宋副市长,本想下乡钓鱼散心的他无意中听说自己儿子要对付江月,怕惹出祸事的他急忙往回赶。本来还神情镇定的他在看见茶楼门口停着的悍马军车时,神情大变,其实他之前还有几分心思,觉得儿子教训教训这个江月也是好事,只要自己及时赶到,别把事情惹得不可收拾就行,但这辆甲字军牌车把他心里的侥幸撕得粉碎,只有一个念头,希望自己儿子没有动手,更后悔自己没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儿子。   “凯凯,你怎么用玩具手枪指着李副司令?”宋副市长睁着眼睛说瞎话,有意无意的往前站几步挡住江月等人,也让开包厢门。   听到李副司令四个字后,宋凯脸色大变,他知道最近柳安军分区空降了一个副司令员,据说比较年轻,但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高大的青年与副司令员这个职位挂上钩,但是已经骑上虎背的他,无路可退,只好继续用枪指着李四维的脑袋,一步步往门口退去,其他打手更是动作神速,丢下手里的砍刀,扶起倒地的伤员,一溜烟的跑了。   等包厢里只剩下宋副市长和江月三人后,李四维开口了:“宋市长,我虽然只有二十多岁,可是也玩了二十多年的枪,刚才令公子指着我脑袋的家伙,是真是假,不需要你说。”   宋副市长强笑着,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宋凯这个小畜生,怎会这么没有眼力价,用枪指谁不好?居然用把枪指着京城卫戍部队李司令员儿子的脑袋,就算李公子不说话,他父亲、他爷爷也会活剐了宋家上下。   “李副司令,我想这里面应该是个误会?”宋副市长勉强牵动一下嘴唇强笑着说。   看着宋副市长笑得比哭还难看的样子,李四维冷冰冰的说:“其实他拿枪指我的脑袋是件小事,”一听李四维这么说,宋副市长以为转圆有机会,立刻振作精神,“但是,令公子在此之前说:要当着我的面玩了何家小姐,那才是大事!”   “什么?何家小姐?哪个,哪个何家?”宋副市长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望着一直站在旁边不说话的何妍,看着她神似她爷爷的脸庞,宋副市长眼前一黑,重重的倒在地上。   何妍听着李四维揭穿自己的身份,脸色极度不好看,看着倒地的宋副市长,和自己身边长长出了一口气的江月,用牙齿缝里挤出的声音说:“李四维,你好狠,为了逼我回家,居然用这招。”   江月不知道现在是何种心情,是的,他曾经意淫过得到何妍,但是也最多期望过她是何系外围亲戚,但是随着一连串事情的发生,他觉得自己离何妍越来越远,现在,终于,他听到李四维点明了何妍的身份,让他知道,意淫永远是意淫。看看李四维就知道,生出来的永远比拼出来的高贵,相仿的年龄,他还在村上奋斗,人家已经两杠三星,地方军分区副司令员了,如果不是为了何大小姐,估计也不会贵足踏贱地,到他们柳安市来玩。虽然不知道何妍是什么目的,但是身份揭穿的她,只有回京一条路可以走。   “好自为之吧。”李四维拿出一个小巧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就出包厢通话去了。   江月看着何妍,何妍看着江月。   “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何妍咬着下嘴唇,颤抖着声音说。   “我想,我们之间应该谈不上谁骗谁,其实,你自己应该早知道,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就像跑下凡间洗澡的七仙女,而我是站在湖边傻傻的放牛娃,”江月故意不说牛郎这个名字,应该实在太恶心了,“不过我这个放牛娃很笨,没有躲在树林里等你洗澡的时候偷去你的天衣,只以为你是邻村新来的小妹妹,就一起开心的玩了几天,最后我发现还是本村的小妹妹更好,而你也终究要回到天上去。”   听着江月说话,何妍不知道自己该哭好还是该笑好,心底纠结着那个问题脱口而出:“你曾经喜欢过我吗?”她重重的咬住曾经两个字。   “曾经,”江月轻轻地重复了曾经两个字后,说:“曾经,我认识一个京城来的女孩,后来她死了。”   “什么意思?”何妍听着江月答非所问,就疑惑的再问。   江月看着何妍的眼睛,那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象我梦里认识的一个女孩,在梦里我和她相爱了,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但是爱情来得很快,走得也很突然,从见面到永别只有四十八个小时。所以,我一直都害怕爱上你。”江月终于把自己与何妍若即若离的原因说出来。   “梦里相遇的女孩?梦姑吗?”何妍觉得江月在通过天龙八部的故事暗示什么,可是后面那一截又听不明白,她问:“从见面到永别只有四十八个小时,什么意思?”   江月摇摇头,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OICQ的出现还要四五年的时间,网恋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是夏虫语冰。   江月整理了一会后,慢慢通过可以解释的方式说:“我有个笔友,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孩,我们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每天通信,于是相互爱上对方,终于有一天我们双方无法压抑自己的感情,决定见面,见面后发现对方正是自己一直在生命里寻找的人,两人沉浸在幸福中,可是幸福来得快,去得更快,四十八小时后我就永远的失去她。”   “所以你一直怕爱上我后,也会失去我?”何妍好象理解了,她歪着脑袋想一会,又说:“看不出你小小年纪,感情蛮丰富的吧,陪你游泳的白比基尼应该算一个,那天带去开房又是另外一个,这会还冒出个笔友,啧啧。”   听着何妍这么说,江月也只能苦笑,犹豫一阵后,他还是开口问:“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何妍刚要回答,外面一阵警车和救护车的警报声,陆队带着一群人冲进包厢,有警察、有军人、还有抬着担架的医生,两人被分开。    第四十八章 抄家 更新时间2010-5-9 9:13:53 字数:2253  宋凯上气不接下气的闯进家门,看见妈妈正悠闲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焦急的问:“妈,家里有多少现金?”   “怎么了?”宋凯妈见他那惊惶的样子,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遥控器,难道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又闯什么祸事了?   “快把钱给我,我要出去躲几天。”想起父亲见到李副司令的模样,他不以为能帮自己挡得住多久。   “儿子,多大事呀?你老子挡不住,跑你爷爷家躲几天总没有问题。”宋凯妈匆匆进卧室,从床铺底下拖出一口旅行箱说:“家里没有多少现金,就这五十来万,要不妈给你去银行取一些,对了,这里还有三百多万存折,你自己去取吧,小心点,都是假名开户的,你每次少取点,别让人怀疑。”   在妈妈絮絮叨叨的时候,宋凯一直没有做声,直到接过箱子和存折后,才紧紧的抱着妈妈说:“这次我给宋家惹大麻烦了,妈妈你就原谅我吧。”说完就匆匆跑出门。   看着跑出门的儿子,宋凯妈觉得心底好害怕,立刻打电话给丈夫,可等待音响了三遍,丈夫的手机都没有人接。她失望的放下话筒,却被反打回来,回电的是个陌生男声,说:“请问你是宋副市长的夫人吗?”   “是的,您是哪位?”宋凯妈握着话筒的手都紧张得出汗了,生怕对方说出不好的消息。   “是这样的,您丈夫突然发病,进了医院……”   对方的话还没有说完,宋凯妈就着急的打断他问:“我丈夫进了什么医院,我马上赶过来。”   “请你不要着急,你放心宋副市长会得到妥善安置,请你在家耐心等候一阵,我马上就过来。”陌生男声说。   “过来?你为什么要过来,为什么不让我去看丈夫?”宋凯妈厉声问对方,可是对方没有回答她,只是果断的挂断电话。   越想越不对的她决定打电话给宋家老爷子,拨了十多分钟,对方一直占线,好容易才打通,她刚喊一声:“爸。”   宋家老爷子那疲惫的声音就让她心底发凉,老爷子说:“瑛子,这次凯凯祸闯大了,估计我们宋家都被这个小畜生毁了。”   宋凯妈听着宋老爷子绝望的话不知道如何回答,勉强开口问:“爸,他闯啥祸了,居然您说得这么严重,他还是多大一个孩子呀,怎么能闯这么大的祸事?”   宋老爷子一听儿媳妇这么说,火就大,怒声说:“还不是你们两人家教好,任他在外面闯多大的祸事也包着裹着。上次柳江宾馆玩女服务生那事,你们就应该把他丢监狱里,好好蹲几年,让他知道这个天不是他家的,宋家不能保他一世。那样就算出来后不能当官,也可以保他做个富家翁,现在好了,宋家被他全毁了。”   “爸,您说清楚点,凯凯到底闯啥祸呀?”宋凯妈听了半天,还没有听出宋凯闯啥祸,又问。   “啥祸?还不是玩女孩子,玩疯头了,居然要玩何家的女孩,李家大公子去救人,还被他拿只枪指着脑袋,如果不是宋雄这小子去得快,我们全家老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宋老爷子把刚刚有人报告他的消息转告儿媳。   “哪个何家?哪个李公子?”宋凯妈慌了神的问。   “李公子就是你过年时在京城听最多八卦的‘四大公子’中的李公子,你说他要救的何家女孩会是哪个何家?还有哪个何家!”宋老爷子低声吼着。   听着电话里宋老爷子摔掉话筒的声音,宋凯妈再也坐不住了,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流失出去,慢慢的瘫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被按响,宋凯妈抖抖索索的走去开开门,一个神情严肃的中年人站在门口,递过一张搜查令说:“你好,我们是柳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工作人员,您儿子卷入一件刑事案件,现在我们要对您家进行全面搜查,请配合。”   宋凯妈漠然的让开门,没有去接这个中年人的搜查令,反正家里的现金、存折什么的都刚给宋凯拿走了,没有什么怕搜查的东西。   果然,这个中年人带着十来个伙计在家里翻箱倒柜一个多小时,没有搜查到什么可疑物品。他正准备向宋凯妈告辞时,又一队人马没有出示任何证件就直接冲进门来,为首是个神色冷峻的年轻人,他身后的中年人宋凯妈很熟悉,是多次在各种社交场合打过交道的市纪委书记王河,他恭谦的对年轻人说:“刘主任,这位就是宋副市长的夫人。”   刘主任冷冷的点点头,说:“接群众举报,反映柳安市副市长宋雄有贪污受贿嫌疑,现在我配合柳安市纪委、柳安市检察院对你家进行搜查。”他口里说的是配合,可神情哪有配合的模样。   纪委和检察院的目标明显与刑警队不同,手段也更肆无顾忌,每一个可疑的柜子、箱子都被打开,装修的吊顶、墙面的装饰板凡是有任何可疑之处立刻被撬开,书籍、文件以及笔记本等,都被他们戴上白手套一页页的翻看,一箱又一箱可疑的物品都被他们造册登记后,搬下楼去。   最后,一本写得满满的厚厚材料纸的登记清册递到宋凯妈面前,旁边还摆着只签字笔,刘主任对宋凯妈说:“这是我们从你家带走的物品,请签字,将来如果证明与案情无关后,会退回给你们。”   宋凯妈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各种物品名称和数据,不仅有带回家的文件、别人馈送的装饰品、甚至还有烟、酒,她怒极反笑的问:“你就不抽烟喝酒?你家就没有存放烟酒?你们连这样的东西也要带走来查案?”   刘主任真诚的对她一笑,说:“我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您,我家绝对没有三十七条高档香烟、六十四瓶高档酒水。我抽的烟都是精品白沙,湘中省气候太潮湿,我怕起霉,所以家中绝对没有两条以上存货,本人不喝酒,也没有在单身宿舍里招待客人的习惯,所以家中也没有酒水。”   宋凯妈瞪着刘主任,咬牙切齿的说:“你现在可以随便去任何一家市领导家,只要谁家钱物比我少,我就当场撞死给你看。”   刘主任歉意的说:“可惜我接到的命令是到您家来搜查,要是有其他命令,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宋凯妈无话可说,狠狠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看着出门的刘主任,她追着说一句:“年轻人,你要记住今天所说的话,希望你能永远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话。”   刘主任身体一震,想回头说句什么,可又没有说出口,只是坚定的走出门。    第四十九章 改版 更新时间2010-5-10 9:26:55 字数:2181  江月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翻着《海外星云》,江丹丹也没有进房玩电脑,妈妈更是一会坐,一会立,一会进厨房,一会儿又进卧室。   “我说老妈,爸爸今晚被陈书记叫去家中最多也是吹吹风。你用得着这么焦急吗?太显形了。”江月见妈妈第三次推开卧室房门时,挖苦到。   “你说妈能不急吗?老爸卡这个位置也快十年了,现在出现这么一个好机会,她能不着急吗?爸爸今年是本命年吧,再过两年越了五零那个坎,就真没机会了。”江丹丹也凑热闹的说。   “丹丹,你研究这么仔细,不如送你读政治经济,明天就向光华学院提出改专业?月月,你干妈多次问起玲玲的事情,啥时先摆个订婚酒吧,也好让你干妈安心。”妈妈毫不客气的两道杀手锏使出来,江月和江丹丹立刻闭嘴。   “嗯,哥哥,何妍走前告诉你回京安排哪个部门?有联系方法吗?”江丹丹觉得还是矛头指向哥哥比较好,太后震怒,自己日子也不会好过。   “团中央吧,到时候会打电话给我。”江月不虞有诈,只以为妹妹想在京城读书时找个熟人方便联系,就老实交代了。   “啊,你们真准备玩公主乞丐之恋?”江丹丹夸张的说。   “停,丹丹、月月,我们只讨论门当户对的人家,比如玲玲,甚至那个女主播都行,太远了咱们别扯,行不?”妈妈对这个问题很敏锐,不过她又立刻说:“保持普通朋友关系还是可以,有了联系方式后告诉你妹妹吧,她也可以就近去拜访。”能利用江月给江丹丹铺路,妈妈还是不会手软的。   江丹丹无聊的拿着遥控器换到柳安台,发现女主播还是结结巴巴的新人后,又问:“小璐姐姐怎么了?最近柳安新闻不是那个大婶就是这个结巴女,听说广电的杜局长被牵连进宋副市长案,怎么柳安台还不给小璐姐姐露脸的机会呢?”   “是张小璐自己拒绝了,因为听说我家太后不喜欢她抛头露面。”江月故意乜斜了妈妈一眼说。   “哪有的事?你够胆子先带她进家门看看。”妈妈的话听不出是建议还是威胁,反正江月不敢尝试。   “啊,幸运三十五改版了。”江丹丹又换到湘中台,惊讶的说。   看着眼前熟悉的综艺游戏节目设置,江月心底冷笑,小璐这个傻瓜还是被人欺骗了,爹亲娘亲哪有自己的前途亲,师姐师兄都是拿来卖的,只是看别人出的价码够不够,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是呀,改版后节目上了一个档次。”妈妈把注意力集中到电视里看了一阵后发表意见。   江月看到节目连女主持都换了,新女主持的风格明显按照自己资料所要求的,果然是被盗了个一丝不挂。   “叮铃铃,叮铃铃……”江月的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显示果然是张小璐的号码,接过一听。   “月,我被他们骗了,”张小璐的声音里透着几分伤痛。   “小璐,没事的,我早有准备,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具体......咱们见面聊吧。”江月在电话里约好见面的地点。   “怎么?要出去?”妈妈问。   “晚上不会给你留门的,住宿问题自己解决。”江丹丹挥着手说。   “这个,主要是因为,幸运三十五这套改版节目是我帮张小璐想的,准备通过她熟人递给欧阳台长,结果就是你们看的这个样子,所以我要去安慰安慰她。”江月解释给她俩听。   “好吧,你去做你的慰安男。”江丹丹的话一出口就被妈妈痛骂,“痞里痞气,象个女流氓一样,自己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女儿”之类,听得江月心情大好,刚要得意的说再见,就看见妈妈回头对他说:“你做哥哥的平时也要教点好东西,别老是夜不归宿……”   江月没有听完就急忙溜出门,完了,今晚一定要回家,不然明天没有好日子过,想起自己有好几天没有碰张小璐的身子,就一阵心热,暗骂自己,在老妈和妹妹面前注意啥影响,约到云湖咖啡吧干嘛,真是失策,待会儿还要继续拐人。   云湖咖啡吧是建在柳安市区少有的内湖——云湖边上,虽然云湖游人如织,可是咖啡吧生意却不怎么好,没别的原因消费太贵,要不是最近一年来开了酒禁,只怕早就倒闭了,不过由于赌禁还没开,所以还算清静,算得上是一个清吧。   等江月赶到云湖咖啡吧时,张小璐早在一个靠窗边的吊椅坐好,看见他到了,高兴的招手。   “喝点什么?”服务生等江月前脚落座就后脚赶到,顾客少是一个原因,更主要原因是很多情人拿咖啡馆做约会接头地点,等人一到齐就双双撤退,张小璐刚没有点任何饮料,让服务员有不好的预感。   “来个招牌咖啡。”江月很熟练的说。   “榨杯红枣汁,要加热。”张小璐说着,脸色微生红晕。   “怎么要红枣汁?”江月大惊,他可是满怀希望来的,别遇见最杯具的时间。   果然,张小璐低声说:“好朋友来了。”让江月失望不已。   “没事情干了,”江月脱口而出,被张小璐恶狠狠的瞪了眼。   “那就说说,今晚这个幸运三十五是怎么回事?”江月总算想起自己要来的正事,马上转弯,虽然他本来准备和张小璐坦诚相见、彻夜长谈的。   “今晚幸运三十五的女主持就是我师姐,也是那个师兄的老婆,”张小璐说起时,声音很低很柔和,别有一番味道,她看着窗外云湖边的柳树说:“真的,我们那时真是好姐妹,有什么好吃的都留给对方,有什么秘密都互相分享,师兄追她的时候,我还帮着递过好多次纸条,没想到,”   “我说过,要留下部分内容,免得做恶人?”江月等她平伏点情绪问。   “嗯,本来我把部分环节抽出来,特别是主持人风格这些与节目无关的,可是后来师姐打电话问我,我就在电话里一点点说了,她当时说制片需要更仔细的解释,才能递给欧阳台长,我觉得师姐不是这种人,就没有保留的全说出去。”张小璐说完,觉得很轻松,喝了一口服务员递上的红枣汁后说:“月,我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你,枉费你一片苦心。”   江月笑笑,说:“没事的,马上他们就会知道剽窃的后果了。”    第五十章 后果 更新时间2010-5-11 13:57:55 字数:2263  沙市,劳动中路115号,正是湘中卫视所在的湘中省广播电视大院。   欧阳台长看着手上这份落款柳安市电视台采编组的信件,掂量一下,果然比前六份厚了些,暗笑:你到底是忍不住了。   自两个星期前,一份又一份来自于柳安市电视台采编组要欧阳台长亲启的信件勾起了他的兴趣,每份信函里都夹着一页综艺节目构思,内容针对湘中卫视当家综艺节目《幸运三十五》,明显出比现在《幸运三十五》编导水准高出一截,可是这一页纸一鳞半爪的一点内容怎么能解惑。这份资料里没有任何落款,几次打探也没找到投寄人,只能确定信封是柳安电视台专用公函。直到《幸运三十五》栏目负责人突然递上一份全新改版计划,他才涣然明白,这份不断寄来信件整体构思是如此,疑惑的是自己手下编导为何要通过这样手段引起注意,不过求贤若渴的他立刻把这名叫胡青的年轻编导提拔到付制片位置,并同意将其妻子——台中某幼儿节目女主持做为《幸运三十五》女主持的要求。可是,那一份份继续邮来的信函让他疑心不止,多次找人旁敲侧击胡青,胡青一口咬定改版计划完全是他自己独自思考完成,并提供了参考的港台节目原型。   欧阳台长撕开信函,入目是一行清秀的字迹,居然是个女性的笔迹,让他心底一阵感慨,以前邮件里都是打印的A4纸,里面的措词和语气,让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男人,这次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是个女生,让他大感意外。   信里张小璐简单的描叙了被剽窃一事,并提出不追究胡青剽窃她构思一事,只希望开设一个新的综艺节目,具体综艺节目内容只剩两个字:面谈。让欧阳台长心痒难挠,他立刻拨通信件里张小璐留下的联系电话。   柳安新闻那个被江丹丹称为结巴女主播的徐洁,在宋凯案发后迅速爬上新台长的床,于是虽然广电系统内刮起强大的清理风暴也没有撼动她的位置,她此刻正洋洋得意的坐在采编组等待进演播室录影。   “小璐姐,你这条真丝围巾很好看呀,借给我系一下吧,等会录影完我就还给你。”徐洁说着就伸手去张小璐脖子上摘围巾。   张小璐把头往后一仰,躲开后淡淡地说:“这条围巾是我在外面采访时遮挡风沙用的,你拿去上镜不合适。”   “我说小璐姐,你一个女孩子老学那些男人,在外面跑怎么行,皮肤被晒黑了、风沙吹粗糙了怎么办?我帮你和刘台长说一声,调回来做内勤吧,啊呀,内勤其实也不好,老是要对着电脑、电视机的,这个辐射太大,女孩子容易长斑。唉,说来说去电视台内只有做主播强一点,其他的位置都不好。”徐洁装作关心的为张小璐打算。   张小璐嫌恶的站起身,准备躲出去,这个徐洁每次进演播室前都要来自己这里示威一番,还不是因为大家在背后说她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主播水平远不如自己,唉,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张小璐刚走到门槛,就听见办公室的电话铃响,准备去接,被徐洁抢着一把抓起话筒。她于是站到旁边听,里面一个雄浑的男声问:“请问这是柳安电视台采编组吗?”   徐洁听着声音一愣,很熟悉的样子,就甜甜的问对方:“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湘中卫视的欧阳。”欧阳台长很直爽的说。   “您是欧阳台长呀!”徐洁惊喜的喊,张小璐聚精会神的倾听电话里传出的声音。   “请问你是张小璐编导吗?”欧阳台长吃不准的问。   “张小璐……编导?”欧阳台长的问题让徐洁不知道如何回答,张小璐就在身边,让自己不敢瞎说没有这个人,可是编导两个字,又让她怀疑欧阳台长是否搞错了,湘中卫视的欧阳台长怎么会把电话打给张小璐?难道张小璐找关系搭上线?此刻她恨不得立刻挂掉这个电话。   “是找我的。”张小璐微笑着从徐洁手里夺过她依依不舍的话筒,再指着墙上挂钟说:“徐主播,你的录影时间到了。”   虽然被张小璐催促,徐洁就是不肯走,站在一边用嫉妒的眼神看着张小璐。   “欧阳台长,您找我吗?”张小璐见赶不走徐洁,只好不理睬她,直接去回答欧阳台长。   “是的,我想具体问你,关于新综艺节目的构思?”欧阳台长急切的问,他相信对方此刻作为杀手锏丢出来的东西,绝对不会是孬货。   “现在我在办公室,”张小璐暗示自己不好开口说话,说:“三天后,我来您办公室好吗?”   “好的,好的。”欧阳台长知道跳槽这个问题是很敏感的,虽然对方投靠意味很浓,但事情没有定数前,还是要注意影响。挂掉电话后他就后悔了,怎么能同意她三天后再来找自己,这样又要被吊三天胃口了。   越想越郁闷的欧阳台长果断的拨通胡青的手机,胡青正得意的把台里新配发给他的手机立在办公桌上,让一帮平素与他称兄道弟的小编导们羡慕不已也大气不敢出,电话响了。   “喂,哪位?”胡青装作大大咧咧的说,最近找他、求他的人太多了,都是想上节目的当红或者过气的明星,那些以往高不可攀的人物,低三下气的哀求他、奉承他时,让他心底特别痛快。   “我是欧阳,你现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欧阳台长的语气很重,吓得胡青屁滚尿流,也不管欧阳台长是否能够看见,点头哈腰的说:“是,是,是,我马上到。”   等欧阳台长挂断电话后,胡青连滚带爬的朝台长办公室跑去,心底惴惴不安,不知道哪里出问题让欧阳台长语气如此冷厉,与前几天春风拂面般的说话语气大大不同。   “台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敲门,进了办公室后胡青低声问。   “这里有份资料,你拿去参考一下。”欧阳台长把装订好的资料丢给胡青说。   “好的,好的。”胡青捡起地上的资料就准备退出房间。   “你不先看看吗?”欧阳台长冷冰冰的说。   “好的,好的。”胡青又转身,找到一张椅子,半个屁股落座,欠身看着资料,稍微看了几个字就脸色大变。   “看完了吗?”欧阳台长连一分钟时间都没有留给他,说:“想必你早就仔细研究过了。”   胡青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张开口却发现什么话也说不出。   “等会你直接去人事科结算工资吧,”欧阳台长毫不留情的说:“对了,把你老婆那一份一并结算了。”    第五十一章 离别 更新时间2010-5-12 11:29:47 字数:2186  张小璐很喜欢与江月一起泡在云湖咖啡吧的感觉,她一边玩着桌面上的七巧板,一边问:“你妹妹打了电话回来吗?”   “嗯,下午三点到京城,妈妈陪她报完名就打电话告诉老江了。”江月说。   “怎么叫你爸爸做老江呀?”张小璐不满的问。   “那叫啥,江副市长?反正我只是背后叫叫而已,我还叫老妈做太后,他们都知道,没意见的。”江月又鬼鬼祟祟的凑她耳边,准备说话。   张小璐羞红脸躲开说:“不许打歪主意。”   江月一撇嘴说:“都老夫老妻了,啥歪主意?再说,我想说的根本不是你脑袋想的那些脏东西。”   张小璐翻了个白眼,问:“你本来想说啥?”   “我想说,你下次去我家,就喊他们‘老江’和‘太后’看他们啥反应?”江月笑嘻嘻的说。   张小璐一听就知道江月是鬼扯,心里想的肯定是那事。懒得再扯,改问一件早想问的问题,说:“你以前和谁来这里喝过咖啡?”   “没呀,第一次就是和你一起来的。”江月说。   “那,你怎么知道云湖咖啡吧里招牌咖啡味道最好?”张小璐沿着饮料单上的名字一路点下来,八种咖啡喝遍,发现只有摆在单子最下面的招牌咖啡味道最香浓,它位置最不打眼,价格也既不是最贵也不是最便宜,怎么江月第一次来就直接点中味道最好的“招牌咖啡”,而且每次来都是点这款,没有改变过口味。   “招牌咖啡,你听名字就知道,是这个咖啡吧里的招牌呀。”江月听了后诡辩说。   他确实无法解释,一进云湖咖啡吧就点中味道最好的招牌咖啡,他足足喝了一年的招牌咖啡。为什么?为了那个酷似蝶儿的女服务员吗?当年,他从沙漠回来就丢了魂一般在柳安大街小巷里游荡,渴了随手捧把水喝,饿了在路边摊吃碗米粉,累了倒地就睡,可是深夜醒来,看着漫天的星光,噬魂的疼苦还是袭上心头,直到那天他无意中路过云湖咖啡吧,看见蝶儿站在吧台里,穿着一身服务生制服,他眼睛发直的走到蝶儿面前,却被前胸挂着的姓名牌惊醒,她叫苏晓晓,不是蝶儿。   他坐下点了杯咖啡看着她,直到深夜打烊。   第二天,他又默默的进来,点一杯咖啡直到深夜。   第三天,苏晓晓终于忍不住的问他:“你为什么一直在看我?”他想很久,终于想起来了,说:“因为你象我一个已经忘记的人。”很无语的回答,让苏晓晓无话可说。   后来,云湖咖啡吧里的每个人都熟悉了只看不说话的江月,包括一直被盯着望的苏晓晓,女服务员们还打赌,苏晓晓一定会被感动,可是一年过去了,服务员换了一茬又一茬,两人还处于凝望状态。直到一天,苏晓晓突然辞职,江月才越去越少,直至绝迹。   看着江月茫然若失的样子,张小璐知道他的魂又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现在的她已经习惯了,轻叹一声,说:“算了,还不知道过几天坐在你对面的人是谁?”   “怎么?你要走?”江月回过神,紧抓着张小璐的手问。   “不是你设计好的吗?”张小璐幽幽的说。   “啥?啥设计?你昨天不是告诉我,欧阳台长否决了你提议开的新栏目?”江月不解的问。   张小璐轻笑着说:“谁叫你昨天太急色,我还没说完就被你堵上嘴。欧阳台长是否决了添加新综艺节目的意见,因为湘中卫视与福彩的赞助快到期,明年元旦就撤销《幸运三十五》,直接改版为《快乐周末》。”   “啊,那你只有,”江月急忙扳手指说:“1、2、3,三个月时间了。”   张小璐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不许在我面前装傻搞笑,我喜欢看你睿智深沉的样子。”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江月装作着急的说。   “不要嘛!”张小璐有点生气的说:“明早我就去湘中卫视报到,今晚我想你静静的陪我聊天,不想其他,好吗?”   “什么?你明天就要去?为什么这么急?”江月这是真急了,说:“那我要赶紧去沙市买套房,还要买辆车,还要,”   说到这,被张小璐用手堵住他嘴巴,她幽怨的说:“我不许你去打搅我,最起码这几个月不行,我要努力适应新的角色,周六我就要正式主持《幸运三十五》了。”   江月知道这对张小璐意味着什么。默默点点头说:“好吧。”   在这两人含情对视的时候,一个不和谐的醉汉歪歪斜斜的倒到江月身边,用力捏着江月的肩膀问:“有人说你是最聪明的人,一定能解决我心底的困惑,所以我要来问你一个问题。”   江月很不耐烦的把这个醉汉推到身边的一张凳子坐下,想借机把张小璐拐走,就说:“对不起,老兄,我们有急事,下次回答你。”   说着,他就站起身,伸手去拉张小璐,张小璐见有人打扰,也无奈的起来,心想:最后还是被这个色鬼得逞,唉,他到底是迷恋我,还是迷恋我的身体呀。   两人刚走出卡座,一个高大的男青年挡住他,歉意的说:“对不起,他是我的朋友。”   “上校司机?!”江月惊讶的喊着李四维,这个绰号也让李四维有种狂吐一口鲜血的冲动。   就坐后,江月不理解的问:“你怎么没有走?”   李四维哀叹一声说:“我也想回京的,可是我家老爷子不许。”他的耳边仿佛还能听见老爷子的怒骂:你这个臭小子把部队当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回就回?你不老实的在柳安军分区呆满两年,老子就扒了你这身皮。   李四维现在琢磨老爷子要扒了他哪身皮,要是单指军装,他就敢壮着胆子回京,要是真人皮,那就在柳安军分区老实呆着吧,听说老爷子在革命期间真扒过叛徒的人皮,他可不想去试试。   “早知道您老兄有女朋友了,我就不会干蠢事了,现在可便宜了那三条色狼。”李四维追悔莫及的说。   “那天,我们在华军的电梯里遇见过,你应该知道这点的。”江月说。这时张小璐才想起这个年轻人是那天电梯里遇见的高个军官。   “我忘记了。”李四维那天见何伯伯同意他去追何妍欣喜若狂,哪里记得自己遇见过什么人。   “对了,我帮你介绍,”他指着醉汉说:“这是在湘中省纪委挂职的刘天山。”    终章 更新时间2010-5-13 15:59:50 字数:244  醉汉歪斜着脑袋问江月:“要是你在起点写书,每天一收,怎么办?”   江月毫不犹豫的说:“太监呀!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   醉汉诡异的一笑,说:“不是太监,是剧终。” 本文由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书本网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n.com/